次日上午八點,蘇顏月剛到診所,就來了兩位特殊病人,正是魏家父子。

“請問,哪位是蘇醫生啊?”

診療室內,魏正勳問。

“我就是!”

蘇顏月抬頭微笑。

“什麽?是你?”

站在後麵的魏雲升,懵了。

“呦,原來是魏少啊?您二位這是怎麽了?”

蘇顏月仔細一看,兩人全都臉色煞白,眼眶鐵青,一副無精打采,沒了魂的樣子。

更有意思的是,身後那兩個手下,每人手裏都捧著個屎盆子,這是唱的哪出戲啊?

“蘇醫生,我和我兒子拉肚子了。”

“這一個晚上,就拉了二十多次啊。”

“醫院都治不了,聽說你醫術高明,麻煩你給看看啊。”

魏正勳咧嘴一笑,那真是比哭都難看。

也難怪,這才短短一個晚上,魏家父子就暴瘦了六七斤,整個人都快拉脫相了。

今天要是再治不好,用不上幾天,父子二人就得去見閻王了。

“爸,別求她,她是葉鳴的女人。”

魏雲升咬牙道。

“什麽?”

魏正勳傻了。

“蘇顏月,我和我爸能變成這樣,都是那葉鳴害的,是他在茶水裏下了藥。”

魏雲升咬牙大罵:“王八蛋,我跟他沒完。”

“這裏是診所,不是你們大喊大叫的地方。”

蘇顏月也沒慣著二人:“你們到底看不看病?不看就請回吧。”

“不不,我們看病。”

“爸……”

“你給我閉嘴!”

魏正勳教訓道:“兔崽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想讓我死嗎?”

魏雲升被罵的不敢還嘴,他還能再堅持幾天,可魏正勳年紀大了,再拉一天一夜,這不死也得剩半條命了。

蘇顏月簡單詢問了一下,病情是挺嚴重,難怪會這麽著急。

“二位請等一下。”

她走出診療室,悄悄給葉鳴打了個電話。

這一問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感情昨天是去找葉鳴麻煩了,真是自作自受。

“你就按我說的辦,去吧。”

葉鳴交代了她幾句。

“行,你可真夠損,他們父子都被折騰慘了。”

蘇顏月抿嘴笑,她是既同情,又幸災樂禍。

掛斷電話後,她又回到了診療室。

“魏先生,您二位這個病,我能治好。”

“真的?”

魏正勳一喜:“哎呀,那太好了,隻要能治好,我願意付雙倍診療費,不,三倍。”

“不用,你隻需答應兩個條件,我馬上給你治病。”

“什麽條件?”

“第一,讓魏少爺去給葉鳴道個歉……”

“什麽?讓老子給他道歉?門都沒有……”

魏雲升剛要發火,突然肚子又來勁了,他夾著屁股撒腿就往廁所跑。

魏正勳一臉難堪:“蘇醫生,別搭理他,你繼續。”

“至於這第二條,取消和劉家的婚約,還有一切生意往來。”

蘇顏月正色道,自然是葉鳴告訴她的。

“這個……”

魏正勳有點犯難了。

取消婚約簡單,可目前兩家正在合作搞投資,一旦終止雙方都會有不小的損失。

“魏先生可以回去考慮一下,為了劉家犧牲自己,到底值不值得?”

蘇顏月提醒道。

“行,我答應。”

權衡利弊後,魏正勳還是同意了,畢竟命比錢重要多了。

“好,希望您能言而有信。”

幾分鍾後,蘇顏月拿回來一包藥,是葉鳴給她送來的。

裏麵是黃色藥粉,用溫水衝開即可。

當魏正勳喝下藥後,肚子立刻舒服多了,那種想竄稀的感覺完全消失了。

“爸,管用嗎?”

拉完回來的魏雲升,臉色更白了。

見父親點頭,他端起碗一飲而盡,很快腹部的絞痛感就消失了,全身上下是一陣舒爽。

魏正勳道了聲謝,父子二人就起身離開了。

走出診所,魏雲升喋喋不休道:“狗東西,敢下藥害我們,老子非搞死他不可……”

‘啪!’

突然,魏正勳一巴掌抽在他腦袋上。

“廢物,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

“你還沒看出來嗎?這一切都是那劉曉楠引起的,她就是個禍害。”

“取消婚約吧,再斷了和劉家的生意往來。”

魏雲升苦著臉:“爸,讓外人知道,還以為我魏家怕他一個臭廚子。”

“你懂個屁?這叫以退為進。”

魏正勳眯起眼睛:“先觀察一下,要是那姓葉的真沒本事,再收拾他也不遲。”

上午十點,無雙餐廳。

葉鳴正吃飯時,魏家父子領著幾個保鏢,推門走了進來。

“魏先生、魏少、二位是來吃早點嗎?”

葉鳴笑問。

“不,我們是來道歉的,雲升。”

魏正勳使個眼色。

魏雲升耷拉著臭臉,咬牙道:“姓葉的,算你厲害,對不起啦。”

“哈…魏少啊,這道歉就得有個道歉的樣子,懂嗎?”

葉鳴敲了敲茶壺,那意思是敬茶道歉。

“你…臭小子,別得寸進尺。”

魏雲升怒了。

“怎麽?不服?”

葉鳴哼笑。

“廢話,老子當然不服。”

魏正勳梗著脖子道:“你也就會耍點下三濫的手段,有本事咱們正麵掰掰手腕。”

“好,你說!”

葉鳴點頭。

“比錢多,那是欺負你。”

“比拳腳,那是野蠻人的手段。”

“咱們來場文鬥,一盤象棋定輸贏。”

“誰輸了就下跪敬茶道歉,敢不敢?”

魏雲升齜牙叫板,每個人都有強項。

他大學時期,就是象棋社的社長。

現在更是象棋協會成員,在業餘水平中,那也算是高手了。

在他看來,拿捏一個臭廚子,還不是輕而易舉?

“行,一言為定。”

“張阿姨,把象棋拿來。”

很快,棋盤擺好了,兩人立刻交鋒對戰。

魏雲升的水平確實不低,能看出有紮實的基本功,一路就是猛攻。

他是洋洋得意,前麵幾分鍾局勢鋪開,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可五分鍾後,他臉色就變了。

葉鳴是步步為營,封住了他的全部進攻路數,幾步棋就小卒子過河,兵臨城下了。

“將軍!”

葉鳴棋子往上一推:“魏少,你輸了。”

“這不算,我…我剛才沒看清。”

魏雲升慌亂悔棋,又重新走了一步。

“好,給你機會,我再將。”

葉鳴一招回馬槍,又給封死了。

“不對不對,我看錯了,應該是走這裏。”

魏雲升也不要臉了,再次悔棋。

“行,我還將。”

葉鳴把小卒子往左一拉。

魏雲升徹底傻了,死棋了,悔棋都贏不了。

“魏少,服不?”

“我就不信了,再來一盤。”

雙方又連戰兩局,結果三分鍾之內,就被葉鳴給橫掃了。

外行都能看出來,二人差距太大,水平相差好幾個段位。

“魏少,服不服?”

魏雲升內心掙紮片刻,最後他一咬牙一跺腳,噗通一聲雙膝跪地,端起茶杯。

“師父,請收我為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