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了翼城,如今的大興國的疆域,又一座城鎮連接著大興國與東離國。
原來這裏隻是一座再不起眼的小城鎮了,可是現在這座小城鎮卻格外的熱鬧,並且成為了兩國國民貿易市場。
因為原本翼城就是屬於東離國的,在百裏燁和夜離天弄了這一出來,被迫讓很多家人分隔為兩國。兩國對於邊境的重視,加大力度的整理和投入,意外的竟然促成了貿易的繁榮。
夏瞳牽著小火慢慢的走入鎮子,他們兩人穿著粗衣布服,遠遠看去像是投親的母子。
他們走到其中一家客棧,客棧的小二一見連忙迎了上來,“夫人你回來你了,您的親人找到沒有啊?您不知道,您母親在店可想您了,來,行李給我,我給您提上去!”
一個月前,夏瞳帶著母親來到這裏,她要尋找解毒的藥,便想了個借口,把母親安置在客棧裏,自己帶著小火說是去尋親。
他們身上因為有流蘇,所以自然不會缺錢,可是既然是來投親的人出手闊綽未免引人3懷疑,所以夏瞳演了一場戲,用身上一塊祖上傳下來的玉佩壓在房東這裏。
房東倒也算是識貨之人,他見到這玉佩玉質柔潤,也算是價值不菲了,所以便讓小二好吃好喝的侍候著李氏。
小二看著夏瞳回來了,可是身上的衣服卻有些不太好,看樣子應該是尋親未果了,他不免多看了幾眼。
既然小火扮作夏瞳的兒子,夏瞳便讓小火去找李氏。
夏瞳這才道:“倒是尋著了,可是,他已經另有家室了。”她說著帶著泫然欲泣的姿態。
現在夜離天和百裏燁都在四處尋找著夏瞳的下落,還有其他幾國還惦記著夏瞳身上的四國令,她每行一步都要無比的小心謹慎。
小二信以為真連忙寬慰,“真可憐,帶著老人孩子,你一個婦道人家將來怎麽過啊!”
“隻有回去了,靠著家中薄田度日了。”
夏瞳正與小二說著,樓下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接著咚咚咚的有人上樓了,每一步好像恨不得要把樓板給跺穿似的。
夏瞳向那邊掃了一眼,餘光掃到向著這邊走來的幾位穿著官服之人。
她低著頭,以袖拭麵兀自傷心垂淚。
那官爺走過來,掃了夏瞳一眼,對著小二喝道:“告示上的那個女人你見到沒有?”
小二連忙搖頭。
那官爺與旁邊隨行的人說道:“上麵壓得緊,再交不出人,我們就都死定了,實在不行就隨便找些人湊數好了。”他說著目光一掃看到夏瞳,就要伸手來扳夏瞳的臉,“讓官爺看看!”
“現在牢房裏抓了很多單身女子了,您還要?再這麽下去牢房也裝不下了。”隨行那人忍不住說道。
“你懂什麽!那夏瞳太過狡猾奸詐了,萬一被她逃了,我們的腦袋都保不住,你還廢話什麽。”官爺對身邊的人一通訓斥。
見這人打算帶走夏瞳,那小二同情夏瞳杜撰的遭遇,連忙道:“官爺,官爺,她隻是一介村婦啊。哪裏是告示上的通緝要犯呢。”
那官爺怒目一視,小二嚇得撲通跪地。
那邊房門一開,一個小孩子衝了出來,他直接撲向夏瞳的懷裏,口中大喊大叫,“你們要做什麽?放開我娘親!放開我娘親!”
小火突然嚎了這麽一嗓子,頓時引得所有人注意。
那官爺也被這一嗓子嚎得愣住了,他看著撲來的小孩,又看看抱著孩子哭喊著的夏瞳,怔愣片刻。
他隨行的那人也道:“王哥,她還有這麽大孩子,不合適吧。”
那官爺憤然拂袖,抬腿一腳給夏瞳踹了過去,“給爺滾開!”
那官爺離開後,小二連忙扶著夏瞳“母子倆”起來,“快回屋裏去,現在鎮子裏全都是官兵說要捉拿逃犯,我們也去看過告示了,隻是一個女子,真不知道這些人還怕一個小女子,這麽大陣仗。你們先別出來了,一會晚飯我給你們送房間裏來。”
夏瞳求之不得,連忙致謝後,帶著小火回到房間。
一進了房間,夏瞳脫下外袍,看著外袍上那個醒目的腳印,她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她把衣袍隨意丟在一邊,走到窗外,挑開一道縫隙,看著正在樓下街道上走著剛才那兩個官爺。
夏瞳指尖之上閃過一絲銀光……
“哎呦!”那名官爺忽然間捂著臉頰哀嚎起來,隻見到他的臉頰驟然紅腫起來,像是鼓起的一個大紅色的饅頭。
“王哥你怎麽了?”旁邊的隨行連忙去看。
那官爺隻感覺到臉上劇痛無比,眼淚鼻涕齊飛,劇烈的疼痛讓他開始瘋狂的叫喊起來那模樣頓時引來其他的人圍觀。
小火看著忍不住拍掌叫好,“該!誰讓他剛才那麽討厭!主人你刺中他那裏了,瞧他疼的那樣!”
夏瞳拍了拍手,“三叉神經!那裏一痛可以說是疼痛之王,再強悍的人也扛不住的。”
那官爺在地上翻來滾去出盡了洋相,他實在是疼的受不了了,跳起來橫衝直撞,人群連忙散開,可是在人群之後突然出現了一輛馬車,馬車避讓不及,那人一頭就撞了上去,隻聽得咚的一聲。那人腦門上鼓起了一個大包,頓時就暈了過去。
現在暈過去對他倒是一種解脫。
小火撇了撇嘴,“這樣真是便宜他了!”
而夏瞳卻詫異的看著那輛馬車!
因為那官爺這麽一撞,馬車上的馬兒也吃驚不小,揚蹄而起,車夫連忙拽緊韁繩,但車內的差點給摔了出來。
好不容易控製住了,車簾被掀開,一人探出頭來問道:“怎麽了?”
夏瞳一見馬車內的那人頓時一驚!
車夫瞪著地上的人道:“不知道從哪來的這人瘋了似的往馬車上撞,這才驚了瑩姑娘。”
馬車上那人連忙跳了下來,湊到暈過去的官爺麵前,她定睛一看就看到那官爺臉上的紅腫中間閃過一抹銀點。
那姑娘連忙趁人不主意,佯裝查看,卻暗中把那官爺臉上的銀針給拔了下來。
她起身對著其他人說道:“沒事沒事,隻是暈過去了,歇息一下就好了。”
隨行的官爺自然要找人替代,“你怎麽駕車的!往人身上撞!”
那姑娘盈盈一笑道:“這位官爺,你的同伴被馬蜂給蜇了一下,我這裏有藥給他塗上,消腫祛毒後,他就會好的。”她說著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瓷瓶丟過去。
那人半信半疑接過,到了一些**抹在暈過去的那人臉上,說來也奇,沒一會,這人臉上高高腫起的地方就消退了。
那人聽姑娘的話又倒了些給官爺喝下,不一會人就醒了。
人既然醒了,隨行的官爺也沒再糾纏扶著人走了。
車夫無奈搖了搖頭,對著姑娘說道:“瑩姑娘,天色已晚,咱們找個地方落腳吧。”
瑩姑娘四處掃了一眼,看到旁邊有家客棧,她連忙對著車裏恭敬的說了什麽,片刻後,簾子挑開,從裏麵跨出一名錦衣皂靴的男子來。
小火眼睛都瞪大了,他連忙扯著夏瞳的衣角道:“主人,主人,那不是,那不是瑩兒麽!”
夏瞳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個姑娘身上。
她再三確定,那姑娘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可不都和那曾經那個忠心於自己,且又是無比財迷的小丫頭瑩兒一模一樣麽!
當初瑩兒是與夏雪蓮一道離去的,後來,兩人都在半路上始終了,而今已經知道夏雪蓮與夜離天一起還練就了夜離天的邪功,最後死在了森林之中,可是瑩兒卻再也沒有消息。
現在看著這突然出現小丫頭,此刻夏瞳的心情有些激動起來。
看著瑩兒陪著那錦衣男子向著這客棧走來,夏瞳立刻回身,她看向房間另一處對著大廳的窗戶。
瑩兒身邊的是為錦衣公子,此刻距離翼城較遠了,又是初春,那公子身上穿著微薄的外袍,寬袖長衫,行之步履為風,發絲伴隨著動作飄逸而起,好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而進了大廳,小二見有貴客連忙熱情接待,把他們安置在了後院上房。
小火說道:“瑩兒是失憶了麽?”曾經忠心耿耿的財迷丫頭現在卻幫著另一個人。
夏瞳仔細看著,那公子器宇不凡眼角眉梢都有著強大的氣勢,可是他對瑩兒看上去倒頗好,很多事都依著瑩兒安排。
看著他們去了後院,夏瞳與小火對視一眼,小火連忙說道:“算了,主人,這種爬牆偷看的事,您還是找流蘇與您一道吧,他經驗豐富!”
聽到小火的揶揄,原本好好待在夏瞳識海之中的流蘇驟然現身,照著小火腦袋上狠狠瞧了一下,極為不滿,“說什麽呢!”
那模樣極為義正言辭,可是話音剛落,他連忙討笑著對夏瞳說道:“這樣吧,夏瞳,你放心把這事交給我,我一定去幫你打聽清楚!”
而這時,小二的聲音在樓下響起不偏不倚正好飄入房間,隻聽小二對著廚房吩咐,“上房的客人要熱水沐浴!”
流蘇愈發的迫不及待,“此事事關重大,宜早不宜遲,我先去了……哎喲,夏瞳,你以為我想去嗎,我這不是為了你麽,好了好了,別拽了,我聽你的……”
夏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著流蘇,看他收斂了這才鬆了拽著他頭發的手,“別鬧了!這是正事,一會我和你一道去,你找機會去試試瑩兒。”
“那你呢?”
她說的是和他一起去,可是卻又讓他自己去試試瑩兒,擺明了她不和他一起,雖然偷看瑩兒洗澡這事,和夏瞳一起去,一定沒有絕好的收獲,可是夏瞳這是什麽意思呢!
夏瞳目光落在後院那棟獨立的院子,“你們不覺得瑩兒身邊的那位公子看上去有些眼熟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