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她第一個男人
春節一過，天氣回暖，清早的陽光也似比以前明媚充足了。
享受著難得的悠閑時光，施樂拎著從菜市場買回來的早餐慢條斯理兒地往小區走。
吱呀——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陡然停在了她身邊，在茫茫雪色中顯得異常詭異。
還沒等做反應，牛高馬大的司機衝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施小姐，夫人有請。”
車艙裏清爽的淡香有些熟悉，讓施樂一下子想到了旋風。
一轉頭，身邊的貴婦人剛好摘下墨鏡看著她，保養極好的麵容已不見在醫院那天的憔悴。
“袁夫人，你找我有什麽事？”施樂對袁貝兒媽媽這樣請她上車多有不滿，但又念在她是旋風媽媽的份兒上，她忍了。
袁夫人盯著她，目光久久落在臉上沒有移開視線。
她也沒客氣，直直地望回袁夫人，那眼，那唇怎麽看怎麽覺得麵熟。
片刻，袁夫人招架不住她銳利的目光，低笑感歎，笑容是那般優雅從容又帶著和旋風類似的淡淡憂傷，“確實漂亮，還有特別之處，難怪他那麽喜歡你。”
他？誰？
“袁夫人，旋風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已經出院了，就是胳膊現在還沒法動，你有空可以多去看看他，他現在住在帝峰山莊的別墅，應該離你很近吧？”
袁夫人審視的目光突然掃過來，涼涼的，施樂心裏一怵。
跟這些上了年紀，又位高權重人士的家屬打交道，她不得不多想幾個層麵，琢磨這些人聽似簡單實則複雜的話，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落入對方語言的陷阱裏。
“嗯，確實很近，不過他平時那麽忙，養傷又需要清淨，我也不好意思經常去打擾他。”
施樂一時猜不透袁夫人想表達什麽，不過自己這番話，憑袁夫人的頭腦應該懂得她婉拒的意思。
袁夫人淡然一笑，“有什麽可忙的，我聽說他最近有要退出娛樂圈的想法，還是你給做最後采訪？哎，這樣也好，老爺子一直想讓他回凱旋集團，盼了那麽多年可算見天兒了，可他非要追求什麽理想，一拖就拖了這麽長時間。”
“你瞧瞧這孩子，平時看起來挺隨和的，其實心裏固執得很，心氣兒也高，不過他對你評價倒是不錯，經常跟我提起你。所以你放心吧，旋風不會介意你去打擾他。”
施樂不明白袁夫人為什麽突然跟她說這些，她也沒耐性再繼續猜謎了，豆腐腦涼了可就不好喝了。
她語氣微沉，“袁夫人，旋風不介意，可我介意，上次在醫院你應該也看到了，我已經不是單身了，我不想弄出什麽誤會讓大家都不開心，這樣對旋風也不公平。”
“不是單身可以變成單身，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們年輕人怎麽都還不如我這個老太太前衛呢，你是喜歡旋風的吧，我聽說旋風剛出道你就開始迷戀他一直到現在，有情人為什麽不能終成眷屬呢？”
“袁夫人，請自重！”
“嗬嗬，小姑娘不要把話說死了，”袁夫人幽然一歎，望向窗外緩緩後退的街景，靜默了好一陣，“說我自私也好，是為了旋風，其實我也是為了你和項野好。我知道項野有能耐，可這畢竟是國內，國情和國際上那些規則有很大不同，不是你有能力就能在國內站穩腳跟的，得靠人啊，你懂嗎？”
施樂懂，她怎麽不懂？
可她就是那種相信隻要有能力就能有所作為的固執派，所以她不敢苟同。
蹙著眉，她不語。
袁夫人繼續道：“現在大地之神在國內名聲那麽差，老爺子又因為貝兒的事兒對項野大為不滿，他大地之神隻要有老爺子橫在中間是沒有出路的，很可能被一腳踹出國門，這是你想見到的嗎？警方為什麽一直壓著這宗走私案不破，你那麽聰明應該能明白我意思吧？”
袁夫人口裏的老爺子是她的公公，也就是旋風和袁貝兒的爺爺，總裝備部長，是全麵負責全軍武器裝備建設的最高領導人。
“……”施樂不說話，她相信項野有後招。
“你們聚焦上一期雜誌我看了，項野以為反其道而行就會有奇跡發生嗎？都這麽長時間了，要有效果早就產生了，現在不過是垂死掙紮而已，你還真相信他還有後招？”
心裏咯噔了一下，施樂不敢置信地看向袁夫人，她的目光是那麽敏銳，仿佛看清了她心裏的一切一般。
“袁夫人，不如開門見山吧，我趕著回家吃早飯。”
“嗬嗬，施小姐，我喜歡你的鎮定，這代表你是個能理智分析現況的人，你要知道現在唯一能讓大地之神在國內起死回生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老爺子，能讓老爺子高興的隻有兩件事，一是貝兒有個好歸宿，二是旋風回凱旋掌管大權。”
“那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關係很大，”袁夫人眼神黯淡下來，看起來有些可憐，“我來不是為了要逼你，而是來求你，上次你也看見我家貝兒瘋瘋癲癲的樣子，我心疼啊，老爺子更心疼，越心疼對項野就越恨，就一定會不擇手段打壓他。”
“我知道項野現在迷戀你，肯定不會拋棄你，但是如果你真在乎他，應該要為他前途著想，如果你能主動退出，項野就算不愛貝兒也許也會為了事業跟貝兒在一起，你也可以勸服旋風盡快回凱旋，老爺子一高興了，皆大歡喜。旋風絕對不會虧待了你，我對你印象也好，雖然家庭背景差一點，可人漂亮聰明，學曆高，工作好，你倆要是處好了，我就去跟老爺子說，說不定還能成一門不錯的親事。”
想得好完美啊！
心裏佩服這女人思維的縝密性，施樂死死盯著她憧憬未來的臉，越看那種詭異的感覺越甚。
“袁夫人，旋風和袁貝兒真的是你的孩子？”
哀怨的神情瞬間一斂，袁夫人臉上浮現薄怒，“你說的什麽話，旋風和貝兒當然是我親生的！”
意識到語氣重了，她又柔了下來，“孩子，我也不逼你，就是把現況給你分析出來，你可以考慮考慮，不過我希望你能多去看看旋風，他養病這段期間誰也不見，就見了你，我很擔心他，算我這個老太太求你。”
“……”
就算沒有袁夫人，出於對朋友的關心，她也會去看旋風的，然而中間多了這樣的關係，還讓她怎麽去麵對旋風？
項野真的像袁夫人說的那樣麵臨那麽大危機嗎？
她明明是相信項野的，卻沒來由的心裏慌亂了起來，如果項野真的再也不能來國內了，以後他們不是要天各一方？
突然——
一聲緊急刹車聲勾回了他的思緒，一輛熟悉的奔馳越野車橫在勞斯萊斯麵前，林恩很快下車走了過來。
“我朋友來了。”
沒有說一聲再見，施樂便匆忙下了車，因為她實在不想再見到這個讓她心裏發慌的女人。
上車後。
施樂喘了口大氣，“林恩，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我當然是遵從Boss的指令，保護你的安全啊，”開過玩笑，林恩神情嚴肅起來，“那輛車我在醫院的時候見過，當時部長袁燁從車上下來，現在這車又突然出現在你家附近，覺得有點不對勁就想攔下來看看，沒想到你還真在裏麵，他們沒有為難你吧，這次我說什麽也得跟Boss匯報了，對不起了嫂子。”
“不用你匯報，我自己跟他說。”
……
於此同時，項宅警鈴大作，這是有入侵者的跡象。
泰定地坐在書房裏，項野有著臨危不亂的王者風範，他清楚地記得每一支槍在房內所處的位置，他也更清楚家裏的保鏢都不是廢物。
果不出所料，不過五分鍾，馬丁就壓著擅闖者進來了。
那人五花大綁。
“放開我！”
“Boss，搜過身了，安全！”
項野抬頭瞄了一眼，擅闖者身材高大，左手上掛著繃帶，氣質溫文爾雅，臉頰俊美非凡。
這張臉是他最不想見到的臉。
笑的時候迷得他女人神魂顛倒找不著北，他非常討厭。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像是早已預料到來人一般，甚至連眼底都未曾浮現任何波瀾。
“馬丁，放開他。”
旋風動了動手腕，坐在項野對麵。
麵對周圍這麽強勢的壓力還能表現鎮定，旋風也非等閑之輩。
“說吧，什麽事？”
冰冷低沉的聲音異常刺耳，被如此不放在眼裏，旋風蹙了蹙眉頭。
他笑著一哼，語氣不屑，“人都快在國內呆不下了，不知道你還在牛氣什麽。”
“馬丁，送客！”
“項野你……”旋風蹭地站了起來，怒不可遏。
項野默默然地抬頭，“你來不是關心我的嗎？關心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談話依始，項野完美地給了敵人一個下馬威，舌戰還未開始就讓旋風有些亂了陣腳。
這男人，果然不簡單。
第一次與項野正麵交鋒，旋風到底還是經驗尚淺，他閉了閉眼，沉了口氣，不服氣地坐了下來。
“我不想浪費時間，我今天是來跟你要人的，我要施樂！”
想跟他搶女人？
刀鋒般銳利的視線刮了過去，項野眯緊了黑眸，板著臉靠上椅背，語氣囂張狂妄，“就憑你？”
“沒錯，就憑我！你現在什麽情況大家心知肚明，想要繼續拿到國內的軍火訂單，你隻有一條出路可以走，就是跟我們凱旋集團合作，現在隻有我——袁風，才能讓你們大地之神的名聲在國內好起來，我的條件很簡單，你離開施樂！”
項野黑眸裏閃過譏諷，就在聽的過程中還順便簽好了一份和以色烈的電子軍火合同。
“你的消息來源倒是挺快，Y國《泰晤士報》今天要出版的報道現在就知道了。怎麽，知道我SHILE雷達的厲害，想先發製人了？”
“R國最近訂了m國的長距導彈你們也很緊張吧，其實你們凱旋的技術也不是不能跟長距抗衡，研究個三五年，應該差不多，可是到那時R國又強成什麽樣，誰說得清楚。不過，如果在你們的空空導彈上安裝SHILE雷達，對付長距就綽綽有餘了。想嚇唬我同意跟你們合作，魚肉我的合同和我的女人，哼，小朋友，你自己再多沉澱個三五年再來。”
“……”旋風眯緊了眼睛，他沒料到項野會什麽都知道了。
現在國內時間是早上十點多，Y國還是淩晨，等到Y國時間早上九點時，最具權威的《泰晤士報》上將會頭版頭條報道“大地之神公司最新研發SHILE雷達將會是挾製m國長距導彈最大敵手”。
這則報道表麵上看起來跟國內和R國沒有半毛錢關係，然而提到了長距導彈就息息相關了。
項野利用聚焦大肆宣揚R國軍事能力，就是為了增加國內軍備力量的緊張度。
為了保持亞洲霸主地位，上頭一定會給袁燁壓力，在他束手無策之時定然會有疾亂投醫，這會兒，他肯定已經聯係過了俄螺絲，以色烈等有軍事往來的國家首腦商量過對策，可m國軍事技術發達，一時間肯定難以找到與之抗衡的軍備，唯一可行，也是最快的方法就是拿到大地之神公司還未的SHILE雷達係統的合同。
項野一直韜光養晦，等的就是這一天。
SHILE雷達就是樂小妞兒當初給項爺指出BUG，並逼著項爺把她的名字放在研發名單第一位置的雷達係統，最後項爺在命名的時候，索性就直接用了老婆大名的拚音“SHILE”。
如此一來，大地之神在國內被動的局麵瞬間轉變為主動，上頭的問題搞定了，就隻剩下唯一棘手的問題，民眾的輿論支持了。
項野雲淡風輕地望著旋風，旋風的俊臉越扭曲，他心裏越高興，“你想要施樂？有能耐你自己搶啊，跟我商量什麽，我又沒限製她的自由。”
項野的這番話徹底將旋風逼迫到崩潰的邊緣，他不是沒搶過，他曾無數次明裏暗裏去搶，可還是輸了。
想到施樂曾經的拒絕，他心如刀絞。
越想越氣憤，他猛地站起來指著項野的鼻子破口大罵，“項野！你為什麽什麽都跟我搶，我訂的跑車，你搶；我看上的別墅，你也搶；連我的女人你也搶走了！”
“你的女人？她跟過你麽？我是她第一個男人，你是什麽？不過是一個青春少女不懂事時的幻想對象，你不會天真的以為她愛你吧？”
“施樂一直是喜歡我的，是你強迫了她！”
項野徐徐而立，明顯的身高優勢在氣勢上已占盡了先機，“旋風，施樂喜歡誰得問她本人，可你連我都鬥不過，你有什麽資格喜歡她，嗯？！”
古往今來男人爭女人都遵循大自然優勝劣汰的自然選擇規律，哪個男人強，哪個男人最終抱得美人歸。
旋風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項野，你好卑鄙！”
“我卑鄙？你當初為了博得施樂的同情，自己在臉上掛彩冤枉是我的人揍了你，大家彼此彼此吧。”
“你……”
旋風剛要說什麽，發現項野的視線移向了他身後。
一轉頭，心髒驟停。
施樂嬌小的身影正站在門口，眼裏滿滿的失望和怨恨，見到他，她轉身就跑。
“施樂！”
兩個男人同時追了出去了，旋風在二樓的樓梯口抓住了施樂的胳膊。
“賤人，放開我！”
“啊——”受傷的手臂被小女人狠狠打了一下，旋風吃痛鬆手，可他不甘心，又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臂，“施樂，你聽我解釋！”
施樂用力掙紮，又踢又打，“解釋？聽我自己有多傻的過程？聽你追我就是為了搶回本該屬於你的東西？聽你追我就是為了給你妹妹袁貝兒掃清情敵？旋風，你實在太卑鄙了，我恨透你了！”
“施樂不是的！你聽我說，我一開始是，可是後來，我發現我……”
“我不聽！你他媽給我滾！滾出我的家！還有，幫我轉告你媽，別做春秋大夢了，我是不會答應她的！”施樂狠狠踹了他一腳，不看他，手指著樓下。
“施樂……”旋風呆了，他從來沒想過盡力維係的關係竟然發展成這樣的地步。
望著她羸弱的身影，顫抖得像一隻受驚的雛鳥，是那麽惹人憐惜。
不知從何時起，他喜歡上她見到自己時畏首畏尾緊張得滿臉通紅的小模樣，喜歡上她沒心沒肺開心大笑時的樣子，喜歡她的美麗，她的純真，她的驕傲，當他想正式跟她確立關係的那晚，她卻突然從電影院消失，之後她回來一切都變了。
他知道他敗了。
然而項野實力太強大，他為了有資格和項野一爭高下，他不惜放棄了他熱愛的演藝事業，想回到凱旋集團，可為什麽當他有籌碼來要人的時候，卻變成了這樣？
“還不滾！？”
好絕情的眸子，以前望著他時，無論何時都是那麽含情脈脈，怯怯的。
心裏涼得無以複加，連手臂上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施樂，對不起。”
不知道還能說什麽，說完這句，他默默地下了樓，離開了項宅——那個離他家隻有7分鍾步行路程，原本屬於他的別墅。
旋風離開了許久，施樂還沒有動，周圍凝聚著一團陰鬱之氣。
歎了口氣，項野走過去，輕輕將她摟進懷裏，大手溫柔地順著她的後背。
然而那顫抖的小身子越抖越厲，她抱著他失聲痛哭了起來。
所有青春時編織的美好夢境一瞬間醒了，多年以來樹立在心裏的完美男神崩塌了，她是那麽可笑，可憐，就好像你天天帶著一枚價值連城的鑽石戒指招搖過市，到頭來卻是個假貨，過程中已不知道被多少人笑過。
良久。
等小女人哭得隻剩下抽噎聲時，項野將她到沙發上坐下，一隻手緊緊摟著她，一隻手給她抹眼淚。
“傻妞兒，這也哭，誰年輕時沒二過？”項爺的中文與時俱進，連“二”的含義他都懂了。
施樂仰起頭，梨花帶雨的小樣子讓項爺看了心裏是顫了又顫，不覺又摟緊了她一分。
“你以前也錯喜歡過這種人？”
“那到沒有。”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做不良少年時候做過傻事！”
“咳！”項野轉頭輕咳了一聲，棱角分明的俊臉浮現一抹不自然，不過深邃迷人的黑眸裏倒是一直閃現著笑意，“倒是還不少！”
“真的？那你給我說說，我就從文森叔那知道你用秋千打人家的頭，你實在太缺德了，還有什麽傻事快告訴我。”
項野瞄了一眼死死抓著自己襯衫的兩隻白瑩瑩的爪子，視線上移，小女人眼角掛著淚珠，滿臉期許的目光……，像是如果不說點比她的傻事還傻的，絕對不會過了她那一關。
樓上。
馬丁和林恩靠在樓梯扶手在看熱鬧。
“哥，Boss這是為博美人一笑，下了血本了啊，形象都不要了，這些事跡我們聽了會不會被滅口？”
“你說呢？我已經做好被滅口的準備了。”
兩人對視一笑，誰也沒有要走開的意思，聽Boss年輕時幹的傻事兒，雖然隨時可能會小命不保，卻異常刺激。
“爺，你怕鬼嗎？”施樂靠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上，順著後背的動作讓本就哭累的她昏昏欲睡。
“不怕。”
“你手底下那麽多冤魂，怎麽連鬼都不怕？那你怕什麽？蜥蜴，蝙蝠，毛毛蟲？”
“……貓。”
“為毛？”
“……八歲的時候離家出走，晚上睡在草叢裏，醒來發現有二十多隻野貓圍著我，它們的眼睛很恐怖。”
“哈哈，那你小JJ還在真是萬幸啊……”
“……”
項野無語凝噎，不過聽到小女人的笑聲，他心裏一暖，轉頭，捏起她尖小的下巴，“聽好了，就這一次下不為例，以後不準再為任何男人流一滴眼淚。”
－－－－－－題外話－－－－－－
等小項爺小樂樂的美人們稍安勿躁哈，實在是這之前必須有情節交代清楚，不過X爺友情預告，真的快了，吼吼吼！
感謝26，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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