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越是明知前路是魔鬼越想掏一把魔鬼的蛋。
方少白此時就是這種狀況,糾結了一陣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被**了,沒辦法,他太渴望擁有一具霸道的身軀了。
盡管在玉簡中蒼龍獸尊已經以自身為例子做出了警示,就連蒼龍獸尊那麽強橫絕倫的人物,天荒大陸史上一代人傑,也都隻是撐到六級神獸的水平就熬不下去了。
方少白還是忍不住生出了那麽一抹人類天生就有的僥幸心理:憑啥師父不行,咱也不行,萬一咱運氣比較好呢?
就在這抹僥幸心理的驅使下,方少白正式選擇了修煉“天妖屠神訣”。
方少白把箱子裏那壇塵封的獸血拿了出來。
還真別說,方少白的運氣的確要比蒼龍獸尊好得多。他有一點優勢正是蒼龍獸尊所不具備的,那就是他的先天靈體。
這先天靈體在上古時期就曾經創造過太多的奇跡,被譽為是天地間最神奇的人類體魄。雖然它不像妖獸那樣天生強大刀劍難傷,但卻蘊藏了太多的神奇。
當方少白試探性地伸出右手食指進入打開的壇子裏時,那一瞬間方少白確實感覺到一股如同是大錘子砸碎了手指頭的恐怖痛苦透過手指頭蔓延而上,十指連心啊,可以想象那一瞬間的痛苦給方少白帶來多麽巨大的心裏刺激。
那絕對是渾身汗毛瞬間倒豎,整片頭皮都發麻,通體**的反應,渾身上下全都是冷汗。
那一瞬間方少白甚至有了抽回手指頭,趁著還不算正式修煉就趕緊斷了修煉的念頭的衝動。
也是在這一瞬間,浸入獸血中的手指頭意外地產生了一種奇妙地冰涼氣息,就在這萬分痛苦之間,變成了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像是螞蟻在心頭上爬呀爬的。
緊接著,方少白可以感覺得到手指頭似乎在主動吸收獸血裏的一些很霸道的靈氣,在促使手指頭形成一種變強的驅使。
居於這種意外地轉變,才促使方少白沒有立即抽回手指。等下一輪更可怕的痛苦繼續侵襲來時,方少白卻已經悲劇地開始了修煉“天妖屠神訣”的進程了。
試探變成了正式,這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迫使方少白不得不收回手指頭,仔細思量今後的路子。
他仔細打量右手食指,仔細觀察並感受著這根剛浸過獸血的手指頭與之前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結果他驚奇地發現,右手食指的前半截的皮膚堅韌了一些,隱隱約約地連帶著皮下血肉也結實不少,骨骼變化少一些,但若要較真仔細體悟還能感覺骨骼也變強了。
方少白震驚了,真是震驚了。
盡管他已經知道這“天妖屠神訣”在修煉前期的進步會比較明朗,但也沒想過居然會變化這麽明顯。
他這才僅僅是一小會兒試探的功夫而已,就已經這般變化了,要是持續下去的話,那效果豈不是…?
方少白望了望那壇獸血,忍不住吞了口饞涎,按照蒼龍獸尊留在玉簡裏的話,這一壇子獸血要是能利用出三成,足以將一隻手煉化到相當於黃品血脈妖獸一級巔峰的境界。
黃品血脈妖獸一級巔峰的境界,嘖嘖,那爪子絕對凶猛啊,撇開修為不算,就算一般的九重武士冷不丁被抓一下,那也得是骨碎肉裂的,非常可怕。
方少白想到自己若能真擁有這樣一隻手掌,關鍵時刻保不準還真是一奇兵啊!
這麽一想,方少白整個人就心思活泛了,反正都已經是木已成舟了,改不了了,就索性上唄。
就這麽著,方少白一咬牙一跺腳,開始發狠了。
把壇子抱到地上,然後轉身,邪邪一笑,絲毫不在乎這屋子完全不是他的,伸手就把人床單狠狠地撕下一塊來,抓著這床單就盤膝坐到地上。
把床單揉成一團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幹淨了,塞到嘴裏,用力咬住。
然後,伸出右手再次往壇子裏伸去,這一次不再是一根手指頭浸入獸血之中了,而是無根手指齊齊浸入其中,等於是半個手掌都浸入進去了…
“啊!”
“啊!!!!!!!!!!!!!!!”
在接下來十幾分鍾裏,已經學著方少白回房卻已睡下的杜胖子,忽然被一陣淒厲地慘叫聲給驚醒了。
由於本來就遭人軟禁身處險境,杜胖子的神經就處於敏感狀態,這一驚醒整個人顯得特別緊張特別戒備,下意識地掌了燈,目光在房間裏掃了一遍,卻並未發覺有什麽不妥,也沒再聽到什麽慘叫聲。
“奇怪,明明感覺聽到了有人在慘叫,怎麽這會兒又沒有了,難道是我太緊張了,錯覺?”
杜胖子凝神靜聽了五分鍾,始終再沒有聽到聲音,實在太困了,嗬欠連打,隻好帶著一臉狐疑又繼續睡下了,沒幾秒鍾就又酣然入睡了,房間裏到處都是他的呼嚕聲。
可沒過一會兒,這慘叫聲又一次傳出來了,這次的慘叫聲更怪,居然斷斷續續的,就像是一個被人嘴裏塞了臭襪子的人在承受酷刑一般,那聲音簡直不堪入耳。
杜胖子再度醒來,驚訝無比,“沒錯,我就是聽到了慘叫聲啊,怎麽又沒了?”
這回杜胖子不再相信是自己的錯覺了,壯著膽子走到窗台邊打開了窗戶想聽仔細一些看慘叫聲到底是哪裏傳來的。
但他打開窗戶的關頭,慘叫聲又消失了,氣得杜胖子一陣破口大罵,這TMD的不是耍著人玩嗎,難道是有人在故意嚇唬他?
是方少白?
杜胖子心中一跳,有點惱也有點驚,他猛地想起來今天方少白可是把金總管與白城主整得落荒而逃。難道是他們趁著夜深派人來害方少白,那可就慘了。
想到這,杜胖子連忙關了窗戶,開了門,躡手躡腳地朝方少白屋子走過去。
誰知剛靠近方少白屋子,方少白便打開門探出了腦袋,那絕對有些鬼祟的模樣直把杜胖子嚇得亡魂大冒,脫口就是一陣驚呼。
直到方少白咳嗽一聲,低罵道:“你個死胖子,大晚上的不睡覺鬼鬼祟祟往我這邊靠過來幹什麽,還這般鬼叫,你就不怕我把你當賊給踹飛?”
“咦,是你…”杜胖子一陣激靈回過神來。
“可不就是我,沒事趕緊回去睡覺,瞎晃什麽呢?”方少白以門掩抓身軀,不耐煩地催促道。
杜胖子驚咦道:“奇怪啊,你難道沒聽到慘叫聲嗎,剛才我連著聽到了兩次慘叫聲,那聲音就跟傻豬似的,咿咿呀呀的,特別痛苦特別淒厲…我還以為是你有麻煩呢?”
虧了是走廊裏月光照不進來顯得有些昏暗,要不然杜胖子肯定得看到方少白那張臉已經黑成木炭了,“日了狗的死胖子,行,敢說老子聲音是殺豬,明天讓你好看。”
方少白假裝不知道:“沒有,我沒聽到啊,會不會是你聽差了?”
“不可能!”杜胖子斬釘截鐵地道:“我有不是聾子,這一次能聽錯,兩次還能聽錯嗎?我真懷疑你的耳朵有問題了,剛才那聲音真是太淒慘了…”
“得了吧,我才不像你那麽無聊,不睡覺出來聽什麽慘叫聲。”方少白打了個嗬欠,“好困,我可不陪你無聊,我告訴你啊,這裏是城主府,有地牢的,難免是有人在折磨囚犯,你就算有聽到什麽也別瞎管閑事,省得惹麻煩。得了,睡覺。”
杜胖子看方少白直接縮回腦袋把門一關回去睡覺了,也覺得無趣。喃喃地嘀咕了一句,“也對,睡覺重要,管那麽多幹什麽?”索性也就返回房間,沒多久就又睡著了。
可是這一夜直到天亮,杜胖子都沒睡好。每次他剛睡著,那斷斷續續地充滿壓抑的淒厲慘叫聲就傳出來,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的,不知道折磨了他多少回了。
要不是聽方少白說得有理,實在不想在這城主府裏惹麻煩,他真想打開房間出來大罵幾聲:那該死的家夥,叫得這麽淒厲,不知道夜晚人都要睡覺的嗎?
一直到清晨,太陽從東方升起,杜胖子熬得一雙眼睛黑漆漆的,打著嗬欠一臉不爽地開門而出時,方少白卻已經早早地站在園子裏對著自己的右手一陣發呆竊笑,神神叨叨的不知在做什麽。
杜胖子心想,不就是一隻手嗎,有什麽好瞧的,看不出來這方少白居然還這麽自戀…
杜胖子沒注意到,方少白忽然扭過頭來時,嘴角那一陣邪笑…簡直就是魔鬼的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