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爺,三爺您快救我啊…”趙四友做夢都想不到平常為了避嫌都不怎麽來醉仙居的白正圖竟然會這麽湊巧地來到醉仙居,絕望他登時就有種升入天堂的感覺。

“走開!”

趙四友狠狠地一推,直接將杜胖子震開。白正圖來了,他就有了靠山,他堂堂武靈又豈會的再任由杜胖子狂毆?

“廢物!”

白正圖已經看清楚了狂毆趙四友的竟然是杜胖子,氣得七竅生煙。

趙四友怔了怔,情知白正圖是光顧著憤怒了,加之平時就目中無人一進來後竟然沒看見近在咫尺的酒王杜康,連忙道:“三爺,酒王杜康杜前輩來了…”

“酒王杜康?”白正圖愣了一下,一時間甚至有種的這個名字怎麽那麽熟悉好像在哪聽過的感覺,等到回過味來時,也不禁是瞳孔猛地一縮,目光下意識地就被此刻醉仙居裏最引人注目的那一抹修長白影吸引。

“嗬嗬,看來我還真是離開白帝城太久了,玄刹武帝的後人都成武王了,白氏家族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光輝榮耀蒸蒸日上。”酒王杜康微微一笑,言語間露出了一抹淡淡嘲諷。

白正圖,當今白氏三爺,二重武王,人稱怒煞王。扭頭看向酒王杜康,彼此四目相對,撇嘴道:“想不到真是杜康兄,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兩百年時光一晃而過,杜康兄卻難得容顏不改,直叫人羨煞。”

酒王杜康眼皮微凝,他是何等人物,豈會聽不出這白正圖言語之間的狂妄。

說什麽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明著歎息,暗地卻是在警告酒王杜康,這已經不是兩百年前的白帝城了,你酒王杜康識相的乖乖離開。

而那聲杜康兄就更是充滿挑釁意味了。

武者之中有一個不太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以修為論輩分。畢竟武者修為高了,靈魂境界也高,壽命要比普通人長得多,尤其到了武王境界以後活個七八百年的幾乎沒什麽問題。

壽命長了,再按傳統的師徒輩分一代代計算下去,實在很難計算得太清楚,稱呼起來也麻煩。

於是到了武王境界以後,彼此同等修為情況下,輩分差得再多,稱年長者一聲兄平輩論交已經比較常態了。

隻是這酒王杜康與白正圖同在白帝城中,這輩分其實可以理得清楚的。酒王杜康在輩分上或許比不上白氏家族那尊玄刹武帝,卻絕對要比白正圖高。

白正圖開口就是一聲杜康兄,擺明了告訴酒王杜康,你是武王,我也是武王,你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想來找白家麻煩,你還不夠資格。

隻是,酒王杜康卻沒理會白正圖,隻是淡淡一笑,便扭過了頭。那種淡然而然的態度在直讓白正圖清晰地感覺到了一種無聲的蔑視,心下一時火大不已。

“就是你盜取我的釀酒秘方是嗎?”酒王杜康淡淡的眼神下,一抹威壓直接鎖定了趙四友。

趙四友登時被嚇得臉色發白,瞬間有種要跪下去的衝動,隻是目光一撇白正圖就在身邊,才勉強有了幾分底氣,覺得酒王杜康就算再厲害,終究也是要給白氏家族幾分臉麵的。

趙四友壯著膽子狡辯道:“杜前輩,您是前輩,火眼金睛。怎麽也會跟那些居心叵測的人那般人雲亦雲覺得晚輩盜取您的釀酒秘方呢?”

“趙四友你個王八犢子…”杜胖子一聽頓時氣得不行,明明整個醉仙居釀酒秘方全都是杜家的,竟然還死不承認。

“胖子,別插嘴。”方少白可比杜胖子冷靜多了,這會兒連白家三爺白正圖都出現了,對方可是個武王,這種場麵已經輪不到他和胖子出聲了,他直接出手把杜胖子拉到身邊低聲警告。

酒王杜康淡淡一笑,“趙四友,那你的意思是在說我冤枉你了?”

趙四友連忙道:“不是,當然不是,晚輩隻是覺得杜前輩你畢竟兩百年沒回白帝城,剛回來難免被人言所誤…”

酒王杜康嗬嗬地笑了。

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在笑什麽,為什麽發笑。

方少白卻懂,那是氣的。

那趙四友不過就是一個區區奴才而已,這等下三流的人物竟然因為背後頂著個白家就敢在他堂堂酒王麵前狡賴強辯,那種窩火,非常人可以忍受。

同樣感覺有些不好的還有白正圖,他已經敏銳地察覺到酒王杜康那風輕雲淡的笑意中已經露出了一抹殺氣。

白正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酒王杜康再厲害最多也就是個武王而已。雖然他也認為兩百年了,酒王杜康應該有所突破。可他認為就算杜康突破得再快,也難有實質性的大突破,最多也就是九重武王巔峰。

以白正圖本身武王的經驗,再清楚不過,武者達到武王境界以後,沒晉升一重那都是一個大坎,絕不比武者從武徒修到一重武王的難度低。

武王的突破太困難了,再加上酒王杜康是個沉醉於酒的人而非沉醉於武道的人,能修到武王境界已經天大奇跡了,兩百年來能突破到武皇境界之上那簡直就是一種笑話。

這樣的酒王杜康並不應該明知白家威勢而依舊露出殺意才對,可酒王杜康卻露出殺意了。

這時,酒王杜康卻收住了笑聲,冷漠地道:“這真是我兩百年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從我踏進白帝城的那一刻起,就把這醉仙居裏同時飄出去的三十六種酒香全聞了個清楚,這無一不是我親手創造的秘方所造,你卻敢說我是人言所誤?”

說著,杜康也不管當場震驚趙四友,扭頭衝著白正圖道:“你是白家武王,嗯,來得正好,也免得我親自去一趟白家了。眼前這個刁奴聽說曾是白家的下人?”

“不錯,以前曾經是本王的貼身心腹。”白正圖語氣不是很好,他感覺到酒王杜康似乎完全的不將他這個怒煞王當成一個對等身份的武王在說話。

“既然是這樣,那也就不是你白家的人了,如此,我也便無需再向白家有所交代了。此人盜取我的釀酒秘方,欺壓我杜家後人,今天必須付出一些代價了,還有這醉仙居也沒有開下去的必要了。”酒王杜康直截了當地說道。

白正圖臉色一變,神情發冷,“杜康兄,我看這不太好吧,這趙四友曾經跟本王多年,他的為人本王還是清楚的,說他盜取杜康兄的釀酒秘方,本王看他也沒這個膽子,所以,還請杜康兄賣我些薄麵,其中若有誤會,本王願一力承擔,到時候給杜康兄一些交代就是了。”

酒王杜康都親自說趙四友盜取秘方了,隻要還是個白帝城的人甚至了解酒王杜康的人都不會再相信醉仙居那套說辭了。醉仙居是肯定沒臉再開下去的了,畢竟這也傷到白正圖的臉了。

所以白正圖也決定息事寧人,暗中退讓一步便是,他也相信酒王杜康會知道進退,會明白他白正圖已經夠給麵子了。

可是白正圖錯了。

他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酒王杜康了。

杜康竟然毫不猶豫地揮手道:“不必了,這裏麵並不存在誤會,我也不需要你來承擔什麽,你也承擔不起。”

說話間,杜康倏然一探手一溜光芒乍現,竟迅速在趙四友麵前綻放,一道縱橫交錯地羅網就將趙四友束縛,微微一拽,趙四友已然落在杜康手中。

也不見杜康如何動作,那神秘的羅網竟然迅速縛緊收縮,眨眼之間就將趙四友勒得全身扭曲,淒厲慘嚎,連呼,“三爺救我,三爺救我啊…”

白正圖頓時滿臉鐵青,一股霸道的煞氣衝著酒王杜康直接壓去,並怒喝道:“杜康,本王已經夠給你麵子了,你不要不識好歹,今天你敢殺掉本王家奴,本王便與你勢不兩立,你好好掂量著!”

“真是笑了,我為何要掂量你?”

酒王杜康很是好笑地搖了搖頭,一揮手趙四友的身軀便隨著那羅網橫空飛去,一整個血肉之軀竟在半空中解體,血肉紛飛,慘不忍睹,看得醉仙居那些酒客們、護衛們一個個肝膽俱裂,沒聽說過酒王杜康竟然這麽霸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