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們還不配在我麵前叫囂!”方少白冷漠地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兩個男子,目光直接落在了那位顧師姐身上,此時,對這個顧師姐方少白已經全然不抱希望,他更想知道的是傷了兩個狗腿,這個顧師姐會怎樣。
此時,顧師姐已經是滿臉怒容,憤怒的情緒衝上雙眼,像充血一般可怕。
“你究竟是哪個山頭的內門弟子,竟然敢在碧竹峰下傷人,你簡直不知天高地厚。還有你知不知道你傷的又是什麽人?我告訴你,你惹禍了,你惹下大禍了。”
顧師姐指著方少白憤怒地的厲叱著,聲音之大之猙獰尖銳,簡直刺耳得要將人的耳膜撕裂。
她的憤怒直接傳到了碧竹峰的半山腰上,那裏正有幾個年輕女子湊在一堆嬉笑玩鬧,聽到顧師姐的聲音頓時全部驚愣,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其中一位看起來要稍稍年長一些,大約有二十七八歲的女子,比較穩重,她立刻道:“好像是峰下出事了,我們都下去看看,但沒有必要的話盡量不要動手。”
於是,幾位女子紛紛掠動身軀,向著碧竹峰下迅速行去。
就在此時,碧竹峰下原先顧師姐三人行來的山道上又出現了幾道人影,像是急著要趕什麽事,急匆匆地朝碧竹峰趕來。才沒多久,這幾個人便看到了不遠處的顧師姐。
為首的一人,一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一身錦衣,頭紮半個發髻,半撇長發飄於左後肩,腰懸戰刀,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
“錢師兄,你快看,顧師姐就在那兒,我們趕上來了。可是張王兩位師弟呢,怎麽沒看到人?”
為首青年沒理會身旁的人帶著討好的提醒,眼裏隻有顧師姐屹立在夜色中苗條身影,身影驟然急閃,快速無比地躍到了顧師姐的身邊,什麽情況都沒看清楚,就喊道,“佳佳,你怎麽這麽快,不是讓你等我一下嗎?”
佳佳?
顧師姐名字叫佳佳?
顧佳佳?
方少白微微一愣,感覺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好像是在哪裏聽說過,可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顧佳佳回過頭,見到哪錦衣青年頓時神色一喜,直接拽住青年的手臂,大聲叫道:“錢師兄,你來得正好,快,快幫我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顧佳佳一手淩空正對著方少白的臉指著,她那臉上一時不知顯露出多少輕蔑與得意,好像在說,瞧吧,剛才說你不知天高地厚,這會兒看你怎麽死,報應來了。
而此時,被顧佳佳稱作錢師兄的錦衣青年顯然也看到了被方少白打成重傷的兩個人,神色一下子寒如冷霜。
然而,錢師兄並未急著動手,而是先柔聲安撫起了顧佳佳,“佳佳,你放心吧,有我在呢,誰也不能讓你受了委屈,誰敢讓你受委屈我便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顧佳佳一聽這才露出了高興地笑容,她指著方少白,說道:“錢師兄,你一定要好好地幫我教訓一下這個臭小子,狠狠地教訓他。”
錢師兄微微一笑,什麽也沒說,隻對著顧佳佳露出了一個你放心的笑容,隨後,他才好整以暇的把目光轉向方少白。
錢師兄道:“是你這個小子傷了我兩位師弟,還惹得我顧師妹生氣對嗎?”
盡管錢師兄來時就顯出一副很不凡的樣子,方少白卻也沒多在意。他一個勁地在搜刮腦子裏的記憶,到底是在哪聽說過顧佳佳這個名字呢?
經過努力,方少白總算是把這個名字給想了起來,至於那錢師兄怎麽旁若無人地安慰顧佳佳的,他根本就沒注意。甚至是這位錢師兄作出了一副要教訓方少白,居高臨下般的姿態時,方少白也沒有顧得上理會他。
方少白緊緊地盯著顧佳佳,“原來你就是顧佳佳,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前段時間就是你陷害了杜胖子,誣告杜胖子窺視你的沐浴,害得杜胖子被關到了刑堂地牢吧?”
顧佳佳聞言臉色立變,人畢竟是有臉有皮,當著麵被戳了做過的齷蹉的事,就算心機再深沉的人也會有掛不住臉麵的感覺,這是心虛所致。
顧佳佳當場怒叫道:“你閉嘴,什麽誣告,這件事關你什麽事,你算什麽東西,何時輪到你在我麵前嚼舌根?”
顧佳佳這般反應強烈,方少白便知道自己所想的沒錯了,就是這個顧佳佳了。
方少白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當初在地牢裏杜胖子跟他說過被冤枉的過程。他還以為那個顧佳佳是個天香國色呢,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稀鬆貨色,最關鍵的是,據說這個顧佳佳還是個武帝後人,也就難怪這女人長相一般卻傲嬌得如此不同尋常了。
而這時,最憤怒卻不是顧佳佳,而是錢師兄。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教訓方少白了,連自顯身份的話語都說出了個開頭了,卻沒得到方少白的回應。這也就罷了,沒想到方少白居然還提起誣告杜胖子進刑堂地牢的事。
錢師兄可相當清楚,這件事的確是誣告,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在少數。為此有不少對顧佳佳本來就不滿的人,背地裏常拿這件事來嘲諷顧佳佳,顧佳佳氣在心頭卻無處可發,幾乎成了心病。
方少白拿這件事出來說,不就是挖顧佳佳的傷疤,在傷口上撒鹽嗎?
“你這個可惡的**,傷了我兩個師弟,還敢在這裏胡說八道,今天,我若不教訓你,我便不叫錢名祖!”
原來這位錢師兄居然就是震天峰的錢名祖,當初曾經被洪正引入吹雲峰,卻處心積慮騙走洪正大量好處,轉身立即背信棄義拋開吹雲峰轉投震天峰。
鬥武神台上,更是在輕鬆戰敗段木雲之後,還當眾羞辱段木雲,羞辱吹雲峰。
可惜,在吹雲峰上,不論是洪正,還是段木雲,都保持著相當的默契沒有在方少白麵前提起錢名祖這個人。
方少白忙著提升實力,對吹雲峰過往的一些事也沒來得及了解。否則以方少白的脾氣,隻怕拚著付出一些代價,顯露出一些底牌,也要在今晚把錢名祖打殘了。
即便他還不知道錢名祖與吹雲峰的恩怨,卻也不妨礙方少白對錢名祖本能的厭惡。以方少白那人精兒似的眼力,在得知顧佳佳的身份時他就明白了,這個錢名祖裝得一副一往情深似對待顧佳佳,八成是為了得到顧佳佳背後那位武帝的賞識,這種人方少白根本看不上。
方少白冷笑道:“想教訓我的人你不是頭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而我還是那句老話,有本事你就上,隻要你不怕像你那兩位狗屁都不如的師弟一樣就可以了。”
“你說什麽?”錢名祖氣極,憋著一張怒得發青的臉,一字一頓地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憑你敢在我麵前放這種厥詞?”
方少白不屑地撇嘴道,“你是誰?你不就是錢名祖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噢,你不就是想說你是鬥武神台內門龍榜排名第十的那個的錢名祖嗎?”
方少白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不就是鬥武神台內門龍榜排名前十嗎,又不是第一,有什麽可吹噓的?真以為抬出名字,就可以嚇倒一片人?
方少白的話頓時讓錢名祖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侮辱,這還是當著顧佳佳的麵。錢名祖覺得這就是一種直白到破皮的挑釁了,他要是不以摧枯拉朽的實力將這個挑釁的人鎮壓,他錢名祖還有什麽臉麵麵對顧佳佳?
“你這個狂妄的**,明知我是震天峰錢名祖,你還敢口出狂言,你是自尋死路!”
轟!
錢名祖憤怒地震了下身軀,瞬間一股強橫絕倫氣息像火山一般狂暴猛發,道道火紅的波紋散入夜空之中,仿佛一道道火浪迅速吞噬著周圍的空氣,迅速在讓這數十米方圓的一小撮世界裏變成一種隻有真空的虛無世界。
無聲的壓力霸道地猛增。
方少白臉色微變,好家夥,這個錢名祖竟然是個九重武靈,似乎還很接近巔峰了,這意味著錢名祖的修為距離武宗也就一步之遙了,跨過那一步,那就是一代宗師,都足以找個地方開宗立派,成立一個小宗派了。
這個錢名祖絕對是個厲害的高手,比起方少白之前對陣過的武靈,隻強不弱。
方少白嘴上對錢名祖不屑,心中卻提起了警惕,麵對這樣的高手,他必須保持高度警覺,隨時防備對方可能爆發出來的恐怖的攻擊!
誰承想,就這氣氛緊張之時,方少白的身後也響起了一聲不滿地嬌叱聲,“錢名祖,怎麽又是你,敢在碧竹峰下鬧出動靜,你難道又想遭大師姐教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