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葉瀾的意思就很清晰很堅決了,她確實不想將難得的焱之靈源賣掉。

方少白再急也無法強人所難,心中失望也是再所難免,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

畢竟世上事就是這樣,人不可能永遠地在一件事情上保持著爆棚的運氣,想要什麽別人就給什麽,那不現實,那是做夢。

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

既然買不來焱之靈源,方少白也就不刻意相求了。倒是這個葉瀾本身看起來還挺好相處的,在碧竹峰也有些地位的樣子,方少白特意交好了一下,做朋友遠遠談不上,但也算是混個臉熟,也算有了點一麵人情。

而後,方少白便離開了碧竹峰,轉而朝器堂趕去。

碧竹峰這邊買不到焱之靈源,那短時間內想要,就隻能去器堂了。

去器堂的路程有點遠,方少白緊趕慢趕地花了足足一個小時才趕到了器堂偏峰巨闕峰山腳下。

器堂規模不小,但主要還是由一座主峰四座偏峰組成。主峰名為聖元,其餘四座偏峰分別為東邊的升陽峰、西邊的巨闕峰、南邊天威峰、北邊天鼎峰。

方少白明顯感覺到這裏的氣溫比別的地方要高上一些。這是因為器堂所在與丹堂所在一般,都有龐大的地火脈存在,引地火煉器同樣省力省事。

若是趕上器堂在大規模煉器的時候,主峰以及四座偏峰附近的氣溫更會高得嚇人。

在器堂同樣有各種的器堂任務,與丹堂一樣,也都是分九星供雲海宗弟子領取完成,然後憑借任務積分可以向器堂兌換兵器。

有了丹堂的經驗,方少白對器堂任務積分就不抱太大的興趣了。估摸著要兌換到寶器甚至隻是厲害一些的玄兵,就需要大量的積分。靠著領取任務獲得積分,想要一口上好的兵器實在耗時耗力,還不如攢金幣一有機會就下手買更劃算。

方少白直接上了巨闕峰,向人打聽了一下,就找到了器堂專門給人兌換東西地方,一樣也是九重樓,但卻要憑借任務積分進去。

方少白頓時就犯難了。

他還是頭一次來器堂,沒領取過器堂任務,沒完成過器堂任務,連器堂的積分晶卡都沒有,哪來的任務積分?

沒有積分又上不了兌換樓,這不愁死人嗎?

方少白耐下性子想跟守樓的人商量一下,能不能憑金幣進樓,大不了他用金幣直接向器堂買東西嘛。

守樓之人卻說什麽都不肯,態度更是相當蠻橫,“你連器堂的積分晶卡都沒有,你新來的吧?沒有積分你就趁早滾一邊去,該領取任務領取任務去,少呆在這裏礙眼,擋住別人的道!”

這明明就是一個普通的器堂弟子,與一般的內門弟子根本沒什麽差別。可這家夥仗著手中那點守樓的權利,愣裝得跟真傳弟子似的,眼睛幾乎九十度向天看了,次奧!

方少白是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守樓人了,就這時,一張熟悉的麵孔湊巧就從兌換樓裏走了出來,竟是方如雪。

“如雪姐…”方少白看到是方如雪,很是驚訝。雲海宗範圍這麽大,兩個關係很好的人如果不是刻意走動的話,想在某個地方相遇,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少白!”方如雪也很高興,快走幾步就到了方少白麵前,“你怎麽會在這裏?”

方少白掃了守樓弟子一眼,撇撇嘴,苦笑道,“說來話長啊…”

方如雪見狀似乎就明白了怎麽回事,淡淡地瞥了守樓弟子一眼,此時那守樓弟子已經滿臉笑容討好地向方如雪走來,方如雪理都不理,直接拉著方少白往前走去。

留下守樓弟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衝著方如雪的背影哼罵道,“拽什麽拽,媽的,也就是個賤婢而已,等我再拜個好山門,非得讓你這個賤婢來給我端洗腳水不可。”

守樓弟子渾然不知,他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全漏進了方少白的耳中,這無疑是在方少白本來就有些冒火的情緒上又潑下了一桶油,那怒火蹭地一下就點燃了。

咻!

方少白一下子脫開了方如雪的手,閃身之間就如同一隻憤怒的妖獸撲到了守樓弟子的麵前。

“你他媽的說什麽狗屁話!”

啪!

憤怒的方少白揚起一巴掌,毫不客氣地衝著守樓弟子的臉上扇了下去。

那守樓弟子還沒反應過來呢,隻覺眼前一花好像一道影子覆蓋住了他的眼簾臉上就一陣撕裂般的疼,旋即就是一種暖暖的濕濕的**狂噴出來。

守樓弟子直接摔在了地上,本能地摸住臉孔,登時驚駭得失聲驚嚎,“我的臉…”

這家夥被方少白那可怖的右手扇了一下,就如同是被妖獸的利爪撕了一下,那還能有好?半邊臉皮都被撕裂了,比起當初雲濤峰那位被方少白撕臉的楊遊還慘。

“狗東西,你攔住小爺不讓小爺進樓那也就罷了,小爺大不了按規矩來,先去得了任務積分再進樓,花點時間無所謂。但你他媽的竟然敢在背後辱罵小爺的姐姐…小爺滅了你!”

方少白怒不可遏,凶起來一身凶煞氣勢,跟妖獸幾乎沒什麽不一樣了。四周一些聽到守樓弟子慘叫聲的人匆匆趕來一看,見到守樓弟子的慘狀以及凶悍無比的方少白,也不禁感到震驚。

一些明顯是器堂弟子的人,隻在周圍大喝了一聲,“那個誰,你想幹什麽,敢在器堂行凶,你不要命了?”

人卻根本不敢靠近過來,顯然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就方少白這副凶煞之氣十足的模樣,一般人真是會被他所懾。

方如雪這時才反應過來,氣得直跺腳,閃身而來,一把就揪住方少白,“少白,你…你這是幹啥呢,快住手!”

“我住手個屁!”方少白怒叫一聲,氣衝衝地道:“媽的,這個狗東西剛才竟然說…”

說,說什麽?方少白聽清楚了守樓弟子的話,卻無法當著方如雪的麵複述,那些話讓他無法啟齒。

正因為如此,方少白更加憤怒。

這時,那本已受傷的守樓弟子見人多了起來,以為有了倚仗,便捂著受傷的臉的大聲叫罵,“你才是狗東西,你這個狂徒,你這個狗雜種,明明是你沒有積分,我按照規矩不讓你進兌換樓,你就對我懷恨在心偷襲傷我…”

豈不知這狡辯的話更激怒了方少白。方少白雙眼都赤了,再度掙脫方如雪的手,一下子撲到守樓弟子麵前,伸手就掐住了守樓弟子的喉嚨,一字一頓地道:“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否則,我現在便撕裂你喉嚨,我讓你連說真話的機會都沒有。”

殺意,方少白一身凜凜的殺意與凶悍氣息完全籠罩住了守樓弟子。瞧得四周之人無不心神震**,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凶的人,難道他真敢在器堂行凶殺人嗎?

受傷的守樓弟子更是驚得遍體生寒,他是最近距離感受方少白那身凶悍氣息與殺意的,他感覺自己根本不是被一個人製住,而是被一頭暴走的妖獸壓在了爪子底下,而妖獸殺人根本不會有半點憐憫之情!

受傷的守樓弟子顫抖了。

“放肆!”

這時一聲憤怒的暴喝傳來,幾道身影憑空落下,一股強橫無比的氣勢如同山河咆哮驚濤駭浪般地暴湧,霎時間籠罩了數百米方圓,這一撮世界裏仿佛被驚濤駭浪所占據,隨時要被滅世般的力量連空間一塊毀滅。

“啊!器堂的重玄長老被驚動了,那小子完了,敢在器堂行凶,重玄長老一怒之下恐怕都要將他一下扼殺!”

“是啊,那小子太凶太膽大也太狂妄了,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人啊…”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方少白定會因為重玄長老的出現而放開守樓弟子然後自動領罪爭取減輕罪責之時,方少白卻仿佛沒看到重玄長老一般,竟頂著重玄長老的憤怒眼神,依舊故我地死盯著那受傷的守樓弟子!

“說,把你剛才說的話再給我重複一遍,否則,就算我在這裏被當場擊殺,在被擊殺之前我也會將你的脖子連同腦袋一起撕碎,我說到做到,天地不改!”

“說到做到,天地不改!”

方少白的話尾音,短短地八個字,卻幾乎是用一種凶悍到了極致的殺意迸發出來,周遭被重玄長老氣勢所封的那一撮空間,隱隱都被這一股澎湃而強烈的殺意所撼動。

重玄長老臉色都變了。

世上竟然有如此一怒起來便如此殺意衝天之人,簡直令人震驚。以重玄長老的閱曆,瞬間就斷定,眼前這個殺意濃烈的少年,要麽被扼殺,要麽就是一代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