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現在是一星幾品啊？”
得知地勢境界最高居然有九星九品，方少白頭一次對自己的體魄強度產生了不自信。
“你現在？嗬嗬，最多一星二品。”
“才一星二品啊，這麽低！”
最高九星九品，自己現在一星二品，方少白怎麽著都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初生嬰孩剛剛學會了爬行一般。九星九品的地勢境界，距離他而言，簡直就像是凡人仰望星空看著天上的神仙，這尼瑪…哪怕是個屁都聞不著香臭。
“已經很可觀了。你才是第一次引地勢融合體魄，就直接跨到一星二品的境界，委實難得。而且你忽略掉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你畢竟是四係天賦。”
“四係天賦，嘿，我是五係天賦。”方少白心裏不無得意地偷笑了幾聲，嘴上卻道：“難道天賦幾係也對地勢境界有影響嗎？”
“那是當然，不僅有影響，而且影響非常大。正常來說，一具體魄具有的天賦越多，地勢境界就越難以上升，尤其難以攀升至極限。”
“為什麽？”
“原因很簡單，受體魄承受力限製！”
戰先生詳細地解釋起來，方少白終於明白了事情的關鍵。
地勢融入體魄後，自然而然地對體魄形成巨大的壓迫。這種壓迫則是多係地勢的總和，相應體魄承受多大的壓迫力自然也要以多係地勢累加為準。地勢壓迫力一旦超過體魄承受極限，唯一的後果就是撐爆。
譬如，一位武者，他是單係天賦，假設他的體魄承受極限可以達到一星九品，那麽他就可以將地勢境界修到一星九品的境界。
而另外一位武者他的體魄承受極限也是一星九品，但他卻是雙係天賦。在雙係天賦都能融合地勢的前提下，那麽這位武者雙係地勢的境界加起來一定不能超過一星九品，否則百分之九十九會被地勢撐爆身體。
也就是說，多係天賦的武者，除非選擇其中一係單修，放棄其他幾係，否則是不可能將地勢修到最高境界的。
方少白此時的體魄承受極限大致在一星八品左右，而他同修火係、土係、木係、水係四係地勢，且都達到了將近一星二品的境界，四係加起來距離承受極限就很近了，這也就意味著方少白的體魄強度若是沒有再度進步的話，他的地勢境界也就沒法再提升了，除非他不要命了。
“小子，我建議你還是從木、火、土、水四係中選擇一係來修吧，把其他三係地勢散掉，單修其中一種把地勢境界衝至一星八品，那樣你的實力會增強很多。”
方少白心中一突，好不容易同時修了四係地勢，卻又要他散掉其中三係，讓他如何能割舍？
方少白糾結無比，但戰先生的話又說得很清楚，如果他不做出決斷，他的地勢境界是很難再有上升空間，就算體魄再度增強，將來也是無法修成極限的，永遠也不可能達到刑凶人那種地步。
想那刑凶人一代凶神，尚且還要臣服於人。自己如果最終連刑凶人都比不上，隻怕也隻是混一世庸庸碌碌吧？
“戰先生，我想問一下，上古時代如我這般情況，修煉地勢時是怎麽選擇的？”
“如你這般情況，噢，你是想問上古時代具有先天靈體又開發出多係天賦的武者吧？”
“對！”
“你倒是聰明，知道先打聽別人怎麽做？嗬嗬，不過你要失望了，上古時代如你這般狀況的，都做出了決斷，修為同時多修，地勢境界則選擇單一係進行修煉。”
方少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沉默了半晌，猶不死心，“真的沒有可能多係地勢一起修嗎？”
“小子，你的野心真的很大，不過我要鄭重地提醒你。可能不是沒有，世事無絕對，世人又豈能盡知天下奧秘。但是，你要想想，地勢境界九星九品，想要達到九星九品的地勢境界，體魄恐怕要達到九級巔峰神獸的地步。就以雙係武者來說吧，想要雙係都達到九星九品，體魄強度至少要達到九級巔峰神獸的兩倍強度…你覺得可能嗎？”
方少白頓時被戰先生這個反問封住了嘴。
神獸作為天地間最強悍的生物之一，體魄天生強大，那是受了極其濃鬱的天地眷顧。人身天生弱小，靠著一些法門提升體魄強度已經是走上了一條充滿荊棘與困難的路，想達到九級巔峰神獸的水平，可能性已經近乎於零了，還想要達到九級巔峰神獸的雙倍，乃至三倍，四倍…那種可能性，恐怕是要冠以無數的小數點吧。
就算方少白現在已經有了“天妖屠神訣”這樣的以妖獸之血淬煉體魄的變態法門，也是有可能達到九級巔峰神獸的地步的，可方少白比誰都清楚，這條路太難走了。
方少白自己都不相信能靠著這個法門修到那種九級巔峰神獸的體魄，還想超越，那就更是癡心妄想了。
方少白有點收心了，他道：“戰先生，如果我決定擇一而修，我該選擇哪一種比較合適？”
“這…這並沒有固定。不過我個人覺得土係地勢防禦效果非常好，火係地勢最為猛烈。”
“嘿，戰先生，當初那位刑凶人是哪一係地勢？”
“火係，怎麽，你想要選擇跟刑凶人一樣？”
戰先生的語氣充滿了怪味，就像方少白想要成為刑凶人那樣的絕世凶人一般。
方少白老臉一紅，忙道：“不是不是，我這不是想找個現成的參照嘛…我決定了，我要選擇…”
“咦！”
方少白剛剛準備說要選擇火係地勢狂修，將來也以火係稱雄天下。可這一刹那，他突然想起了他其實並不是四係天賦呀，他其實是五係天賦才對，他還有一係天賦——金係。
隻不過金係天賦已經徹底地從他體魄裏分離出去，變成了分身金少白。
金少白除了以本體為主以外，其實也是個活生生的人。金少白同樣是可以修金係地勢的。
最重要的是，金少白已經修了金係地勢，並且已經成功了。而金少白的成功卻沒有影響到他本體地勢修煉。
那也就是說金少白可以作為一個單獨的個體，單獨而專一地修煉金係地勢。那也就等同於方少白已經選擇了單獨的金係地勢修煉，那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再重新擇一而修？
再者，方少白雖然覺得自己沒可能做到將本體體魄修到超越九級巔峰神獸的地步，可內心之中又豈會真的一點點念想都沒有？哪怕這種念想是抱著一種僥幸的心理，也是會對方少白產生影響的。
想到這，方少白臨時又改口，“我選擇四係同修！”
“什麽，你明知道四係同修沒有前途，是不可能將地勢境界修到最巔峰的，你還決定四係同修，小子，你是不是糊塗了？”戰先生對方少白做出的選擇感到了巨大的震驚。
方少白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不，我沒有糊塗，我隻是想拚一把！人生在世…”
“行了行了，你不用跟我說這些廢話，這些廢話我聽得太多了。說過這些廢話的人，真正能戰到巔峰的億萬人中也僅僅是三五個而已。我不得不提醒你，真正的強者，鬥的不是修為，而是神威與地勢。”
戰先生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以你先天靈體，隻要不是運氣非常差，修成武尊應該有六成的幾率，甚至跟高。到了武尊這個境界，鬥的絕對不僅僅是修為那麽簡單，更重要的是神威，是地勢，你如果沒有頂尖神威或者地勢修為，到了武尊境界隻會被人踩踏！到時候你會發現，被無數武者神話了的武尊，如果不具備頂級的神威與地勢境界，碰到了頂級神威或者地勢境界的武尊，隻會像武徒那般孱弱…”
不得不說，戰先生的話對方少白產生了非常強烈的影響。他明白到神威或者地勢境界的重要性。可他自己的情況他自己知道，他已經有了一具金係分身可以拚搏金係地勢的最高境界，本體已經沒必要再那樣去修煉了，作為本體應該要拚的是一種更加霸道的夢想，盡管這個夢想實現的機會很渺茫，但人生難得幾回搏？
“戰先生，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也知道你會覺得我太過狂妄，好高騖遠不切實際。但你不也說了嗎，世事無絕對，我既然有這個條件我便想去試一試，因為我不想當有一天我登上巔峰時才來後悔年少的時候沒有瘋狂一回！”
“趁年少時瘋狂一回？”戰先生驚訝了一下，輕聲琢磨著方少白的話。
“對，戰先生，不知道您是否有這種感慨呢？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人活到最後終究會敗給時光，等待最後的是一杯黃土，戲也就散場了。到了即將落幕時，如果還沒瘋狂過，沒為一個偉大的目標奮鬥過，是不是太遺憾了呢？”
戰先生聞言忽然放聲大笑，那一種笑聲已經難以回味那究竟包含著多少滄桑與遺憾，隻知道戰先生非常激動。
“好啊，好啊，沒想到我戰某人竟然是在這兒受小輩一席話所驚醒。醍醐灌頂，醍醐灌頂啊…小子，我不得不說，你讓我有些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