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下,曲圍真的是被分身金少白嚇得渾身發軟,腳底下寒氣一陣一陣地往上冒,姓方的太恐怖了,五個武靈就這麽一刀斬殺了,像砍瓜切菜似的毫無難度,以他的六重武靈修為怎麽可能是敵手?
曲圍顧不上別的,飛快地瞥了一眼已經嚇得跌坐在地的肖劍仁一眼,翻身躍起就再度衝著封神結界疾衝而去。
砰!
結果還是一樣。
曲圍根本就沒法接觸到封神結界本身,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推開彈飛。
倒在地上的他,隻覺眼角金光一閃,一道修長的身影已經站到了他的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眼中一片輕蔑。
“跑啊,再跑啊,怎麽不跑了?”
“你…姓方的,你別太狠了。”
曲圍一咬牙翻身起來,迅速退開與分身金少白拉開十米距離,心裏又驚又怒,心念如潮,翻震不停。他從來沒想過姓方的竟然這麽厲害,八重火係武師隻不過是個假象,九重金係武靈才是隱藏的真正實力。
原本曲圍還認為,就算姓方的有越級斬殺武靈的實力,但畢竟也有些取巧,隻要有足夠的防備,姓方的也不一定能奈何武靈。
他自己是個六重武靈,宿品初階、中階武技也練了六七種,收拾姓方的毫無問題,再加上五位武靈級別的手下,更是人多勝少,掌控住姓方的毫無問題。
此次算計,就算失敗,最多也就是費點手腳把姓方的斬殺而已,根本不必忌諱雲海宗。
現在他後悔無比,早知道姓方的竟然這麽厲害,他一定不會這麽倉促地算計,至少也要從肖家請出兩位武宗來幫忙。
曲圍哪裏知道,他所見識到的還僅僅隻是冰山一角,他所認為金係九重武靈隻不過是方少白的部分實力而已。就算他算計得當,從肖家請來兩位武宗,把方少白惹毛了,也要被方少白一一誅殺。
此刻,曲圍隻有一個念頭,逃,逃出方少白的掌控,逃出方少白收割性命的碧月分光刀下。
結界封堵,曲圍兩次衝擊都沒有成功。曲圍也就知道,這個結界非比尋常,如果再盲目衝擊的話,別說一次兩次,就算十次百次,恐怕也還是老樣子,反倒會淪為笑柄。
想要逃,唯一的辦法就是戰。想辦法戰勝方少白,才能突破這個神秘的結界。
可是麵對一招秒滅五位武靈的分身金少白,曲圍的勇氣已經被挫傷,還怎麽戰?
正麵戰,沒有勇氣,那就迂回吧,這點倒難不住狡猾奸詐的曲圍。
撲通!
曲圍剛怒叫了一聲,就突然跪了下去,滿臉悔恨地求饒,嘴上說著我不是人有眼無珠之類的話,雙手左右開弓,啪啪啪地自己扇起了耳光。
這種得計時心狠手辣下手無情,失計時下跪求饒高喊上有老下有小的場麵方少白見多了,別的不說,前世電視劇裏這樣的場景就多不勝數。
這絕對是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拙劣算計。可前世電視劇裏的主人公,麵對這樣的場景,卻他媽的一個個的竟然心軟了,總是自以為偉大善良的模樣,動不動扯起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偽善大旗,很裝逼的嚴厲教訓幾句,就把人給放了,結果呢,主人公一轉身,前一秒還討饒的人一把刀子就已經從主人公後背插了進去,直接穿透胸口而出。
主人公們總會低著頭,看著冒出胸口還帶血的刀尖,一臉不敢置信以及我饒了你你怎敢還暗算我的悲憤,結果伸出手指頭,你你你…顫抖著就倒下了。
每每看到這樣的場景,方少白總會忍不住鄙視,該,該尼瑪腦子抽風,裝逼裝過頭那就是死。
分身金少白縱然不是本體,但靈魂卻還是方少白的靈魂,如出一轍,前世的電視場景曆曆在目,怎麽可能會被曲圍這等拙劣演技欺騙?
在分身金少白決定動手時,早就在心裏判了這些人死刑了。
“嗬嗬…”
分身金少白忽然露出了笑容,看起來還有幾分和善。
這表情在曲圍眼中,那就是一種釋然呀,心中狂喜不已,好啊,看起來姓方的是要饒過我了,這下好,我再裝一下,靠近點再動手,縱使姓方的修為比我高,照樣要被我弄死。
想到這,曲圍心思越發地活絡了,求饒也越發地賣力了,跪著的膝蓋一點點地向分身金少白靠近過去,一副要去抱著分身金少白大腿哭泣的模樣。
分身金少白笑得越發開心了,似乎就像是看著一隻狡猾的猴子在那耍戲。
曲圍也覺得自己在姓方的麵前似乎變成了一隻猴子,別的不說,就姓方這個笑容越來越可惡了,心中直冒火,但隻能強忍著,不斷地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讓姓方的笑話幾下又怎麽樣,笑到最後才是贏家。
現在先滿足一下姓方的取樂的心思,靠近點,三步以內他就有十足地把握要了姓方的命,到時候不僅能逃過一劫,就連姓方的放出來的這個詭異的結界也是他的了。他可瞧得清楚,這個結界是由四塊奇異地石碑構成,搞不好那就是一種珍稀的靈器呀。
曲圍越想越為自己的謀算而心頭火熱,見分身金少白隻是笑而沒有要再度拉開距離的模樣,膝蓋挪步越發地快速了。
十步…
八步…
五步…
三步!
終於靠近了,三步了,這短暫的距離,雖然伸出雙手仍舊夠不著姓方的身軀,可在這個距離裏,對於一位六重武靈來說,簡直就是百分之兩百的突襲有效距離。
這麽短的距離裏突襲,別說是突襲九重武靈了,就算是突襲一重武宗,曲圍也感覺自己有九成把握。
“方少,饒了我吧,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曲圍兩眼通紅,滿臉恐懼與悔恨,雙手抱頭痛苦不堪地趴向地麵,地麵若是有個坑他都能把自己埋進去,這可憐樣,別說,還真能打到九分了。
曲圍鬆開雙手,伏住地麵,沒感覺到姓方的有什麽異動,心頭一片狂喜,霎時間,就要動手。
“嗬嗬…”
突然,分身金少白一聲輕笑,嘴角勾起相當玩味地弧線,“曲圍,你這自救的方式,我最多隻能給你打59分。”
“啥…”
曲圍心中一震,不妙地感覺一下湧上心頭,一發狠一咬牙,什麽都豁出去了,猛地騰空而起,一片武技轟隆隆地怒轟而出,宿品中階武技,這是曲圍最強的攻擊手段,六重武靈,暴發突然,也算是有那麽點石破天驚的味道了。
隻是,迎著曲圍而來的,卻是一個拳頭,相當淩厲的拳頭,五指崩開,刹那間化作數十道淩厲的指光,金光幻射。
咻咻咻!
曲圍的突襲簡直就像紙糊的,毫無懸念地崩潰了,驚人的氣勁直接在他的身體上洞穿出十數道窟窿,一眼都能看到背後的場景。
痛,撕心裂肺地痛瞬間傳遍全身。
曲圍淒厲地慘嚎,啪地跌落在地,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分身金少白那張滿是輕蔑的笑臉,他突然才明白過來,姓方的壓根就沒打算放過他,他的求饒在姓方的眼中不過就是一種早就洞悉了奧妙的拙劣演技,他想偷襲,姓方的卻是想玩他一把再要他小命。
“姓方的,我草你…”
“死吧!”
分身金少白狠辣可見一斑,根本就不讓曲圍有機會把最後的悲憤發泄出來,碧月分光刀隔空一揮,刀光閃爍,直接將曲圍斬殺,瞬間,血肉紛飛。
分身金少白腳下踩著玄妙地步伐,地麵就跟活了似的,玄妙的身法行雲流水地閃爍,一丁點血液都沾不上他的衣角。轉眼間,血色消弭,分身金少白已來到了肖劍仁的麵前。
此時此刻,連續目睹了六條人命猶如草芥般地被收割的場麵,肖劍仁已經被死亡的夢魘勾起最濃鬱的恐懼,竟然嚇得尿了…見分身金少白來到麵前,哇的一聲,嚎啕大哭,隨即就是拚命地磕頭拚命地求饒,整個額頭都磕出血來了都毫無感覺。
“嘿,肖劍仁肖大少爺…”
分身金少白愕然了一下,突然又露出了玩味地笑容,與之前的玩味所不同的是,這一刻他的笑容裏竟然沒有半點殺機,有的隻是一種高度的佩服。
啥玩意兒?
佩服?
分身金少白竟然會佩服肖劍仁?
肖劍仁抬起梨花帶雨的臉,看他整個胸口都濕掉,更讓人由衷的感歎,這才叫淚滿襟呢。
“方少,求你饒了我吧,我就是個啥也不懂的廢物,你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我保證一定不會報複你的。”
分身金少白一陣感歎,蹲下來拍著肖劍仁的腦袋,輕聲道:“肖大少爺,我是真心佩服你呀,你的蠢讓我拓寬了眼界,讓我真正明白,這世界上真的是有蠢的無可救藥的人。”
頓了頓,又道:“不過還真別說,你這求饒可的本事可比你表哥曲圍強多了,本色演出,發乎於心,合乎自然,天生就有這求饒的本事呀…行了,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