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炎簡直是要被方少白驚出一身血了。
照方少白這小子所說，如果都是真的，那簡直要逆天了，除了全係武魂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東西可以解釋了。
可是，這世上有全係武魂嗎？
第一炎很努力地搜刮自己腦子裏所有的見識所有的記憶，恨不得將遺忘在記憶角落裏的一些信息都挖出來看看，都沒有任何有關於全係武魂的說法。
也就是說，在第一炎的認知裏，從來沒聽說過全係武魂這回事。
武魂，是一種經過變異的靈魂，先天具有特殊的能力，超強的感應。擁有武魂的人少之又少，比起具有武者天賦的人更少。
正常來說，一千個武者能找到一個具有武魂的，就算是高幾率了。要具備雙係武魂，就更是少得可憐。再往上什麽三係武魂，那都可以堪稱傳奇了。
在第一炎的認知當中，上古年代有一位超級強者，號稱武尊強者中的尊中至尊，位列天下武尊中第一強者，那人也僅僅擁有四係武魂。
如果方少白真的擁有全係武魂，那就不僅僅是打破第一炎的認知踐踏第一炎的世界觀那麽簡單了，那簡直是要橫掃上下幾萬年的所有天才。
所有曾經有過“超級天才”這等榮耀的人跟方少白一筆，簡直都成渣啊。
所以當第一炎冷靜下來之後，他就開始懷疑方少白是有意在跟他開玩笑，至少是故意誇大了能感應的屬性了。
第一炎板著臉沉聲道：“小子，別跟我開玩笑，說實話，具體能感應到幾個係？”
方少白一聽這話就憋屈了，師父這是不相信他啊，真搞不懂了，咱能沒事吹那麽大的牛皮嗎？
方少白鬱悶地道：“真的是全部。”
“不信！”
“是真的，沒有騙你。”
“我說不信就是不信，你小子要是再跟我強，跟我吹牛，我現在就再揍你一頓你信不信？”
“師父你別這麽暴力好不好…”方少白嚇得倒退出了老遠，氣道：“師父你要怎麽樣才肯相信我？”
第一炎沉默了下，說道：“你說你能感應到全係，我肯定是不相信的。但就火係木係來說吧，倒是有些可能，你將你感應到的火木雙係的東西表現出來我看看。”
“這…”
方少白眼睛一亮，也對，光說不練嘴把式，既然憑嘴說師父不相信，那就隻能打出來了。正好他也想試試他感悟到的一些新的東西融入自己現有的東西之後會有怎樣的變化！
當下，方少白再次將身軀退後，身形一挺，頓時顯得嶽峙淵渟。
也沒經過如何蓄勢，方少白直接提拳轟出，頓時間，猛火紅光伴隨著一聲低沉的聲響宛如龍吟咆哮而出。
一團龍形火光呼嘯而去，帶著一種莫名地震顫，瞬息間轟入了地麵之中。
砰！
火光拳勁轟入堅硬地石頭深處，石屋一陣劇顫，受拳之地，堅硬的石頭表麵已經出現了一團細粉，石頭深深地凹陷下去，顯出了一個拳形之坑。
“火之烈！”
第一炎見狀，眼睛頓時瞪大，驚呼出聲。
“好小子，你果然真的領悟出了一些火的玄奧。將火之烈融入煉火龍拳之中，這道武技的威能至少提升了三成，加上你本來元力就比別人精純，你施展煉火龍拳都要比跟你同境界的人施展洪品中階武技還厲害一些啊。”
方少白自己也愣了，回過神來後便滿麵狂喜。確實，他隻是自然而然地將自己領悟到了一些火係玄奧融入到武技當中，效果竟然如此不凡，這就又是一種壓箱底的底牌啊。
想到這，方少白又忍不住再次出手，一招洪品初階的木係武技“碧落青藤絞”應聲而出，瞬息間在原本絞殺之中又多出了一股生生不息的力量，將這道武技變得更加充滿韌性，越發的難纏。
“木之生！”第一炎眼睛再度一亮。
此刻的第一炎，神情充滿驚喜，他忽然有些相信方少白可以感悟到全係的屬性了。
既然方少白真的能感應到屬性玄奧，那就證明方少白頭頂那尊虛幻人影的確有武魂效果。這麽說來，方少白所言能感應其他係的玄奧，也未必真的是吹牛，至少方少白沒必要在他這個師父麵前吹牛。
如此一來……
全係武魂，全係武魂啊…
這得有多麽變態？
第一炎腦子裏忍不住預演，方少白有朝一日站在全大陸的強者麵前，霸氣囂張地演繹起天下最複雜的玄奧變化，拳動山河，世間強者無可匹敵，然後卻乖乖地走到他麵前喊上一聲師父，他開始享受世上無數強者對他的恭維…
這感覺，美滋滋的啊。
“有徒如此，夫複何求啊！”
第一炎心中有了種莫名的感歎，隻是這種感歎怎麽咀嚼怎麽得意，不足為外人道也。
但是他又突然想起來，照方少白這小子說的，是讀了一篇文章才整出來的這莫名的武魂，到底是什麽文章竟有這種神奇效果？
第一炎好奇了。
非常非常好奇。
第一炎問道：“你小子到底是是讀了什麽文章，我怎麽不知道有什麽文章會讓你有這種神奇感悟？”
方少白嘴角抽了一下，目光又有些陷入回憶的樣子，默然道：“太上感應篇，一部導人向善的文章，全文隻有一千兩百多個字，以前讀到了就記在心上了，沒想到會突然在那種時候想起來。”
方少白有些傷感，他所謂的以前其實是指前世。前世的他不算是道家虔徒，卻對“太上感應篇”導人向善的篇章情有獨鍾，是以記憶非常深刻。
他完全沒想過此篇文章，竟然會帶給他如此驚人的收獲。他隱隱有些懷疑，自己因“太上感應篇”生出來的並非是武魂，更像是道經中所言的元神。
畢竟道家之道在天地，在於天地之間萬事萬物之間，在於人心一念善惡之間。
前世沒有讀透的東西，到了這一世意外地領會其中精妙，也不稀奇。
“太上感應篇？這是什麽文章，我居然沒聽說過…”第一炎簡直要滿腦袋漿糊了，以為是方少白忽悠他的。
方少白暗自嘿嘿笑了一聲，這師父要是聽說過“太上感應篇”那他還真要嚇一跳了，保不準得當場握住師父的手問上一句，您哪年穿的？
隨即，放少白張口念出了“太上感應篇”的原文。
第一炎聽得很仔細，邊聽邊琢磨，但很快他就深深地皺起了眉。等到方少白念完之後，他就滿臉發黑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你這篇文章是哪裏看到的，文風好奇怪，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它的意思，你小子居然能讀懂了？”
“還有，文章的開頭為什麽有個‘太上曰’，滿篇的文章都是太上口述的嗎，那個太上是誰，這麽厲害？”
……
麵對第一炎一個接著一個的迷惑，方少白簡直快要滿臉黑線了，他哪敢跟第一炎解釋太上是誰，解釋不清楚啊，難道跟他說，太上是一個非常牛掰牛掰的人物，很多神仙連他養的牛都比不過嗎？
方少白隻得趕緊轉移話題，假意為第一炎解釋“太上感應篇”全篇的意思，轉移掉第一炎對太上身份的注意力。
但當方少白解釋之後，第一炎更加迷惑了。這通篇文章完全沒有任何修煉功法的痕跡，為何能讓方少白有那麽強大的收獲？
想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
最後隻能歎息著認為是方少白的一種福緣，或許方少白誕生奇異武魂並非是那篇文章的功勞，隻不過是借著那篇文章正巧進入了一種神秘境界吧。
天地，本來就是充滿萬象，奇妙無盡，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