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單位裏確實是有點瑣事,來的匆忙,又饑又餓,他沒有顧忌到這一點,沾著酒杯他才想起。

他非常喜歡喝酒,每次別人請他辦事都會單獨要個包間,在這種公共場合喝酒,他怎麽能放的開?

再者說了,每次別人請喝的都是好酒,飛天茅台幾百塊錢一瓶,這種酒他平常連看都不看一眼,真是農村的孩子頭發長見識短!

填飽肚子,想到這裏,他就放下酒杯,抿了一下嘴,有點難受的說:“不好意思兄弟,昨天晚上我陪領導喝多了,我的胃有點不舒服,接下來我以茶代酒,你們兩人喝吧!”

請人辦事,無酒不成席,毛科長瞬間的變化,山川和杜鵬都愣住了,兩人在南方也混了好幾年,當官的一項說話含含蓄蓄,他們也見多了,知道毛科長是不滿意今晚的安排。

杜鵬很是惱火,但還是忍了下來,山川是個老江湖,他心裏雖然很不舒服,還是笑著說道:“毛科長,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是我招待不周,白酒酒性烈,喝點啤酒順順,胃會好受點,要不我們就換啤酒吧?”

“新世紀有手工釀造的黑皮,黑啤不僅味道濃鬱,口感甘醇,而且還會身體有很大的好處,又能緩解胃痛,防治心髒,而且還有護膚的作用。”

“我們三個大男人護什麽膚真是的!”

毛科長鄙夷的看了兩人一眼,大嘴一撇,不悅的說:“喝啤酒?再好的啤酒到嘴裏也是跟馬尿似的,你們真是農村的,不知道現在的人都喝紅酒?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

毛科長見兩人似乎沒有見過世麵,所以直接提醒。

“哦,不就是一瓶紅酒嗎!來,服務員給我拿兩瓶八二年的拉菲!”山川慌忙招呼一邊的服務員。

沒過多長時間服務員便端了兩瓶拉菲和醒酒器走了過來,禮貌的問道:“先生,你確定要兩瓶拉菲嘛?”

拉菲是紅酒中的極品,價格昂貴,最便宜的一瓶也得五六萬塊錢,很少有人一次性要兩瓶。

“確定!難道這兩瓶洋玩樣還有我這兩瓶飛天茅台貴!”

先生,確實比你這兩瓶茅台貴!

服務員笑了笑,說道:“你這兩瓶茅台的價格還沒有這一瓶紅酒的零頭多!”

聞言,山川手中的筷子哆嗦一下差點掉在了地上,媽的,這個毛科長真他娘的黑啊,官不大,胃口倒是不小,要一瓶紅酒竟然上千!

不過,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畢竟,以後用得到人家的地方還是多了,他咬咬牙準備讓打開,但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小姐,這一瓶得多少錢啊?”

“五萬六千八,兩瓶十幾萬!”

山川和杜鵬頓時都傻眼了,這明白著不是宰人嗎?兩人的臉色頓時都難看了起來。

毛科長看了他們一眼,笑笑說道:“兄弟,這酒可比你說的黑皮好多了,你嚐了第一次還想第二次,怎麽打開吧?”

請一個小小的科長來五星級酒店吃一頓飯,順便給他個萬兒八千足夠他了,想不到喝一瓶酒就得五六萬,他一個農村孩子怎麽也接受不了,這是在喝他的血啊、!山川此刻真是奇虎難下!

他想了想,心一橫說道:“服務員,先打一瓶吧!”

能賣一瓶拉菲服務員也很高興,她甜甜一笑便將瓶蓋打開,倒入醒酒器中均勻的搖晃了起來。

要了一瓶拉菲,毛科長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服務員倒好酒後,他笑眯眯的端起酒杯和兩人喝了起來。

山川和杜鵬哪有心情喝酒啊,嚇的不敢張嘴,隻是嘴唇輕輕的抿了一下,趕快將酒杯放下,不舍得喝。

而一旁的毛科長喝的津津有味,他一邊喝著,一邊給兩人講著喝紅酒的好處,喝紅酒為什麽要先醒酒,那年份的紅酒好喝,怎麽品,講的是頭頭是道。

轉眼睛,一瓶紅酒便已經喝完。

“兄弟,這酒真是不賴啊!我喝的紅酒無數,就是感覺八二年的拉菲好喝,這喝了這麽點我頭腦都清醒了許多,而且胃也舒服了許多,哎呀,真是舒服,不過喝酒不喝醉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不行再來一瓶吧?”

“再來一瓶?”

山川兩人聽後不由的叫苦,一瓶五六萬,再來一瓶的話十幾萬就沒有了,公司還沒開業資金就所剩無幾,請吃個飯就花了十幾萬,這以後掙的錢還不夠請吃飯,這生意可怎麽做?他們又該怎麽辦?

本來酒場上不談工作,這是求人辦事最基本的道理,可是今晚這飯他吃的心裏很沒有普,山川笑了笑,說道:“毛科長,我剛才喝了一杯白酒和紅酒一攪和,我有點懵了,咱們稍會兒再喝,先說說話!”

“好,說說就說說,咱們又不是外人!兄弟,你這酒量可不行啊,我向你這年齡兩三斤白酒可不是問題,沒事的時候還要多多鍛煉啊!”毛科長笑道。

“是,是,哥哥教訓的是,我記住了以後一定多加鍛煉!”

山川給毛科長倒了一杯水,笑嗬嗬的說道:“毛哥,工商稅務的手續我們已經批下來了,這幾天準備開業,我們的營運證你看什麽時候給我們?”

“哎,就這幾天吧,好了吃飯不談這個,你們不是有點懵了嘛,咱們就要幾碗清心安神湯喝喝吧!”

“好,好。”

話已至此,山川還能說什麽,隻好叫來服務員要了三碗清心安神湯。

毛科長一邊喝著,一邊說著:“兄弟,哥給你說一句實話吧,其實營運證已經下來了,可是還缺安全部門一個章,這個比較麻煩,你看……不說了不說了要酒,這事哥來想辦法!”

這話山川豈能聽不出,這些人就是吃著拿著,沒有辦法又將事先準備好的紅包拿了出來。

“哥,這事就有勞你了,還請你多多幫忙!”說著,山川將紅包塞給了毛科長。

毛科長瞄了一眼,隨即將紅包放在了桌上,臉色一變,說道:“酒不喝了,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