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更高階的音法,才是真正音修,生死存亡之際的絕學。”

郭芊兮望了望兩人神情,緩緩說道:“用之,可反戈一擊,扭轉乾坤;也可功敗垂成,無力回天——非是尋常爭鬥手段……”

“此法非是修行之本,但關係生死,契合漠北一脈機緣……”郭芊兮再度提醒說道,“既修此法,必要起誓,除了‘彈劍峰’真傳弟子,不可對外人泄露半分,違者,天音不容……”

蕭羽和金錠子都是肅容應是。

郭芊兮麵容緩和下來,語重心長說道:“曆來,能夠習得‘無形音萬千’,至你們這般深厚者,無論未來如何,都會被師尊賜下該法,用於體悟更高層次,音修爭鬥意境。在‘無形音萬千’法門殘缺的現在,也是對門徒,一種廣辟道路的期望……”

蕭羽聽出一些意思,目光掃過身邊的金錠子。

金錠子似乎並未明白師傅深意,仍是雙目熾烈的望著郭芊兮。

“此篇,為三階後半,音元積累深厚時,方可施展。”郭芊兮緩緩說道,“名為‘天傾碎’。”

“天傾碎?”金錠子目光閃動,輕聲說道。

“該篇要義不多,比之前麵兩篇修行法門,都是簡單。”

郭芊兮指著上空,說道:“其核心理念,在於對音元的揮灑爆發,以音禦劍,匯集前兩篇的技擊要旨,如暴雨傾瀉,不留絲毫空隙……這種攻擊之法,重音元而輕招法,重殺伐而輕心性……隻是對修為要求極高,若無深厚積累,基本便是一擊而空。”

郭芊兮看了看金錠子,說道:“便是你們早已出師的師兄,專修‘無形音萬千’的魏之刃,也不過勉強施展兩擊。非到萬不得已,不可輕出。”

金錠子和蕭羽點頭應是。

在郭芊兮教導之時,兩人之間,全無交流,顯然已經隱然對立。

郭芊兮看在眼裏,並未如何勸解。

臨近黃昏之時,兩人自郭芊兮房內,先後走了出來。

外麵的弟子們都在修行,但見到兩人身影,立刻投注過

來複雜的目光。

當兩人走到較遠地帶後,金錠子忽然對著蕭羽低聲喝問:“你使出了低劣手段,當真以為我不知道?”

蕭羽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金錠子麵露冷笑,說道:“修行當求真,合心誠意。你實際成果如何,到了運用之時,自會顯現。一門心思投機取巧,騙取師尊信任,得授真傳——日後,定然有你捶胸頓足之時!”

他的語氣不屑,也真是有種居高臨下,恥於為伍的俯視感。

蕭羽神情如常,對著金錠子唯有一笑,依舊雲淡風輕。

金錠子還要再說,師兄弟們已然圍攏了過來。

兩人立刻分開,走入各自的圈子之中。

金票子迎在前麵,對著金錠子說道:“恭喜大哥,再得師傅真傳!正好,借著這個勢頭,替我教訓教訓那個囂張的小子啊!上次,可便是他……”

“住口。”

金錠子冷冷的瞪了金票子一眼,回頭走了。

蕭羽在不遠處,與師兄弟們寒暄幾句,也是灑然離開。

回到百年紅,蕭羽在同陳靜凝對坐之時,卻是娓娓道過了實情。

“我非喜愛炫耀浮誇。不過,今日在師傅麵前,確實使了些小手段。”

蕭羽笑著接過陳靜凝遞來的茶杯,點頭道謝。

“那試音盒,結構精巧,卻也不算複雜,一旦看透幻境流轉,音元節點所在,便可把握十分。”

陳靜凝淺淺一笑,說道:“你是,對那兄弟兩人的挑釁回應?”

蕭羽哈哈一笑,飲茶說道:“心意一起,便去做了。恐怕師傅當時,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窗外,街景被夕陽撫慰,泛起一抹淡紅。

“我如今,算是具備一定實力。”蕭羽看著窗外,輕聲說道,“但距離最強,還差得極遠。金錠子兄弟,算是過客,不應留下任何心結。”

陳靜凝看著他,目光如水,說道:“我不知你為何一直攀登不懈,但目標遠大,總不是壞事。”

蕭羽看

著她,溫和說道:“你可以理解,是為了保護——保護我自己,保護身邊人,以及……曾經的失去……”

此時,外麵傳訊,彭天舞來了。

“師伯。”

蕭羽出來迎接,陳靜凝在旁也是施禮。

彭天舞點頭,對陳靜凝說道:“你便是皇甫師妹的弟子吧……果然音質清奇,水靈雋秀。”

“蕭羽啊。”彭天舞笑眯眯的轉向蕭羽,“如何,新修得的絕學,可是掌握?”

蕭羽微笑不語,陳靜凝在旁引路,到了百年紅內一間清靜包間。

“不知師伯過來,是有什麽指教?”蕭羽直言問道。

“是這樣。”

彭天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你的年歲不大,也展現了極為難得的潛質。不過郭師妹曆來不喜管教弟子,更願四方遊曆。對一個年輕人成長,總有不便。何況你如今在‘彈劍峰’內,人單勢孤,多有嫉恨之徒,平白惹來麻煩……”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說道:“而我‘鬥豔峰’則不同,人少而精,互相敬重,彼此促進,總有各方便利,會集中到勤奮努力弟子身上。你若是能來,必然會在短短數年,成為下代弟子之首。”

蕭羽笑笑說道:“多謝師伯好意。我如今感覺極好,並不想改投他處。”

彭天舞歎了口氣,有些失落說道:“哦,這可真是遺憾了……”

他的神情嚴肅下來,似乎在思索什麽問題。

蕭羽沒有出言。

半晌後,彭天舞開口說道:“你不妨多考慮一下。到了‘鬥豔峰’內,我可推你為大師兄,並暫代長老之位。”

看他態度,顯然對於蕭羽,非常之看重。

蕭羽平靜一笑,卻是不容動搖的說道:“真的無需考慮。我還在師尊之下,不斷修習技藝,體味更多新奇……長老之位,可不敢擔當。”

彭天舞笑了笑,搖頭說道:“你也許不知,一門長老,代表的真正意義。我可是聽說,秦石斐長老,以往與你鬧得不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