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兒一回家,謝父就問道:“你沒和雲澤一起回來,他什麽時候過來。”
“爸,他有工作要忙,不過來。”
謝父的臉沉了下來,問道:“是不是你沒找他,故意騙我?”
“我找他了,還去了淞滬警備司令部,隻是淞滬警備司令部根本就沒有稽查處,人家都不認識陸雲澤。”謝婉兒怕父親誤會,連忙解釋,免得父親將自己關家裏。父親可是封建大家長的作風,什麽都幹得出來。
“沒有這個人?就是說你沒有找到他?”謝父懷疑女兒還是再騙自己。
“我沒找到他,就去采訪邵陽。結果碰到陸雲澤,我邀請他來家裏吃飯,還特意說了是父親邀請的,可他說工作忙。”謝婉兒心中也有小九九,希望父親對陸雲澤有個壞印象,也許婚事就會告吹。
“嗯?邵陽是誰?”謝父很敏感,畢竟女兒是準備嫁給陸雲澤,他可擔心女兒弄出其他的事情。
“邵陽是上海最優秀的外科醫生,又去德國進修了四年法醫。可是咱們達官貴人都要求著的神醫。他還很有愛心,對於一些看不起病的病人都免費治療,還……”
“打住。你和他什麽關係?”謝父感覺謝婉兒對邵陽的感情不一般。
“他是我的偶像。”謝婉兒的眼中冒出小星星。
“我告訴你,你就要嫁給陸雲澤,別給我弄出傷風敗俗的事情,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爸,你說什麽呢?”謝婉兒不依了!
“老爺,雲澤可能真是工作忙。”謝母怕父女倆再吵起來,趕忙轉移話題,至於邵陽的事情,可以母女倆私下說,自己好好勸勸女兒。
謝父也知道女兒應該還和邵陽沒什麽關係,隻要讓陸雲澤盡快過來,和女兒熟悉熟悉,兩人把婚事辦了,就沒有問題了!
“明天再去請雲澤過來吃飯,就算工作再忙,也是要吃飯的。”
“我今天雖然見到他,但他不在淞滬警備司令部,我也不知道該去哪找他。”謝婉兒雖然知道通過歐陽探長應該能找到陸雲澤,可她實在不想去找。
謝父有些疑惑,陸大哥說陸雲澤在淞滬警備司令部稽查處,絕不會騙自己,可女兒也不會說這麽簡單,一捅就破的謊言。陸雲澤到底在哪工作呢?
“雲澤沒說在哪工作嗎?你見到他的時候還有其他人嗎?邵陽知道他的身份嗎?”
“他和沈隊長一起見的邵陽,因為死的那幾個特高課成員。邵陽說他是沈隊長的上司,是個副局長。”
“沈隊長,你說的是沈丘嗎?”
“是,我很奇怪,為什麽歐陽乾探長和沈丘都是警察,可歐陽乾卻好像和沈丘不是一個部門的,歐陽乾也說警局沒來副局長,而沈丘又說陸雲澤是他上司,還是副局長。”謝婉兒本來不想談陸雲澤,可實在好奇陸雲澤的工作到底是什麽,新聞工作者都有一顆好奇心。
謝父的臉上露出笑容,道:“我知道了。”
“爸,他到底是幹什
麽的。為什麽都是警察局,還說不是一個部門。”
“你不要多問。知道太多沒好處。”
“不說就不說,哼!大不了我自己打聽。”謝婉兒小聲嘀咕。
“老爺,你要是知道就說一下吧。我們女兒你也不是不知道,萬一自己去問,闖了什麽禍怎麽辦?”
謝父看了眼謝婉兒,道:“我就告訴你吧!免得你什麽都不知道,再得罪人。”
謝婉兒跑到父親身後,幫父親揉肩膀,道:“爸,我幫您揉肩。”
“你這個丫頭啊!陸大哥說雲澤在淞滬警備司令部的稽查處工作,我估計應該是沒錯的。隻是這個稽查處要麽沒有成立,要麽就是個秘密部門。沈丘表麵上是警察局的隊長,其實真正的身份是軍統成員。”
“軍統?我隻知道中華民族複興社有個特務處。”謝婉兒沒聽說過這個組織。
“軍統和中華民族複興社其實是一個組織。民國二十年,黃埔軍校的一些學生成立了以軍人為主的複興社,當時也被人成為藍衣社。民國二十一年,又在複興社內設立核心組織力行社。設有一個專門進行諜報活動的特務處。戴笠先生是負責人。”
“爸,您說的都是複興社的特務處,難道複興社的特務處就是軍統。”
“聽說接著說,委員長在民國二十一年,委任戴笠先生為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特工處處長,也就是軍統。複興社特務處和軍統雖然是兩個名稱,但負責人都是戴笠先生,可以說是一個班子兩個牌子而已。”
“爸,您的意思是陸雲澤是軍統的特務?可他是軍統成員,直接說就是了,還說什麽是稽查處的,騙別人。”
軍統的事情對普通人來說是秘密,可對於謝父這種在上海灘特別有地位的巨富之人,根本算不上秘密。畢竟謝父這類的人和政府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知道一些秘聞並不奇怪。謝父繼續道:“我之前和你的說的那些都不要緊,不過我接下來告訴你的,你絕對不能和其他人說,知道嗎?”
“知道了,爸,您快說。”
“軍統分公開與秘密兩部分單位,秘密單位不公開活動。公開單位的軍統人員在外麵活動時,也不會自稱是軍統局的。軍統局的公開單位有軍委會特檢處、各個衛戍區總司令部和警備司令部稽查處、水陸交通統一檢查處、緝私署、貨運局、警察局偵緝大隊、兵工署警衛稽查處,這些單位的軍統人員對外隻能自報所屬的部門。所以雲澤對外都說自己是稽查處的人。”
“可並沒有稽查處這個部門呀!陸雲澤對外說也沒用。”
“既然雲澤對外說是稽查處,看到政府是打算成立稽查處,很可能雲澤就是要籌備稽查處的人。”
“軍統是不是很危險?”
“做情報肯定有危險,不過他們的權利也很大,相當於以前的錦衣衛,尤其是戴笠先生,他是委員長的心腹愛將,軍統就是委員長的耳目,地位不一樣。”
“軍統既然那麽危險,我
不能嫁給陸雲澤,萬一我剛過門他就死了,那我不是要守寡。”
“胡說,雲澤是副局長,已經是高層,不會有什麽危險,不管怎麽樣,你都得嫁給他。”
“老爺,軍統真的很危險嗎?要不我明天去請雲澤來吃飯,我們也了解一下,要是真的太危險,我們就讓雲澤換個工作,免得婉兒嫁給他之後成天提心吊膽。”謝母也不想女兒嫁過去守寡,她知道女人要是沒了男人,日子一定會很苦。
“不行,你是長輩,還是讓婉兒去吧!”
“爸,我雖然知道陸雲澤是軍統,但我不知道他們工作的地點,我找不到他。”謝婉兒很高興地找到一個借口。
“我知道軍統的工作地點,就在公共租界的通寶洋行內。你過去找陸雲澤,說是他未婚妻就行。”謝父這個大商人和軍統也打過幾次交道,知道一些秘密。
“爸,我去也沒用,人家根本不聽我的。”謝婉兒不想去找陸雲澤,免得再次被氣。
謝父見謝婉兒一臉不情願,害怕她去也邀請不來陸雲澤,很可能還會給陸雲澤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女兒要和陸雲澤過一輩子,萬一陸雲澤不喜歡女兒,最終遭罪的也是女兒。謝父是封建大家長,但也關心女兒。
“你不想去就算了,明天我親自去請雲澤過來。”
“啊!爸,他是小輩,怎麽可以讓您親自去呢,還是等他那天有空,自己過來拜訪吧!”謝婉兒是真不想父親出馬,一個是怕父親真把陸雲澤給弄來,另一個也不想父親這個長輩去找小輩。
“你不用多說,就這麽定了!”謝父怕夜長夢多,誰知道之前女兒和陸雲澤說了什麽,才導致陸雲澤找借口說忙不來的。要是時間拖久了,女兒和那個醫生鬧得不清不楚,自己怎麽麵對陸大哥。
“爸,還是我去吧!”謝婉兒決定還是自己去,免得失憶的陸雲澤再不給父親麵子,將父親給氣個好歹。
“你去,能行嗎?”謝父一臉的不信。
“放心吧,我一定將他請來,就算綁也能綁來。”謝婉兒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陸雲澤將軍統內關於秘密基地的檔案都翻遍了,也沒有任何線索。就算其他區、站的軍統資料記載著一些刺殺事件,也都是無頭的案子,抓不到凶手。陸雲澤出來執行任務,來過上海,去過北平,也去過南京,基地其他培訓出來的殺手也到處執行任務,通過這些被殺的人根本無法推斷出基地的位置。陸雲澤隻能盡力調查被殺人的身份背景,看看能不能從死者身上找到什麽共同點,然後推斷出基地下次出手可能刺殺的人物,自己就有機會見到那些一起培訓的人員,重新回歸基地,見到九號。
檔案清楚地記載了軍統執行剿滅秘密基地的事件,通過記錄得知,當時軍統行動隊帶了一個營的士兵出的任務。基地內有五十多人,進行了激烈地抵抗,造成二十多名士兵死亡,才將所有基地人員殺死。因為基地人員被抓後也自盡,所以沒有抓到一個活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