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瑤再孕,柳家女進府(五)

柳夢如不怕被毀容,因為她愛的那個人,是個瞎子。.訪問:. 。

可是,她愛的人雖是個瞎子,卻不是聞不到、聽不見、‘摸’不到。如果給他聞見,她身上散發出這樣的惡臭,她還有什麽顏麵?如果給他‘摸’到,她身上長著又粗又密的汗‘毛’,他還如何憐惜她?

一時間,臉‘色’慘白。

慕秋寒的手中,五顆‘藥’丸緩緩轉動,顏‘色’‘豔’麗,令人心畏。她沒有立刻‘逼’迫柳夢如,而是轉過身,又將五顆‘藥’丸,對地上的男子,又用了一遍。

頓時,一聲聲滲人的慘嚎,在屋裏響起。

慕秋寒麵不改‘色’,隻是盯著柳夢如。

秦羽瑤分析說,柳夢如這樣的人,如果有弱點,隻可能有兩種:一,愛情;二,事業。

不怕被毀容,兩者都說得通。如果是愛情,對方可能審美怪異,或者根本不在乎。如果是事業,她‘蒙’個麵紗,也不影響什麽。

可是,如果渾身散發臭味,頭發隔三差五掉一輪,汗‘毛’瘋長,再愛她的人,也會介意

。‘蒙’多厚的麵紗,都掩蓋不住,一旦被手下察覺,她的主人形象便‘**’然無存。

柳夢如,必然會動搖。

一輪‘藥’丸用完,慕秋寒的小手一轉,又浮現五顆。

柳夢如渾身一顫,終於相信了,慕秋寒真的有很多、很多。

“來人,掐住柳姑娘的嘴巴,這回,本郡主要在柳姑娘身上試驗一下。”慕秋寒勾‘唇’邪邪笑道,“這‘藥’丸用在‘女’子身上,似乎效果更好。”

“不!”柳夢如雙腳蹬著‘床’,急急往後退去,很快退到牆邊,再也退後不了一分。驚恐地睜著眼睛,看著下人走近,掰開她的嘴。

慕秋寒低著頭,捏起一粒‘藥’丸,放回去,又捏起另一粒,猶豫地道:“先用哪個呢?”說著,看向柳夢如,“柳姑娘,你想先試試哪個?”

“不!不要!”柳夢如拚命搖頭,偏偏被下人捏著下巴,直是動彈不得,頓時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郡主饒命,我招,我都招。”

慕秋寒勾‘唇’冷笑,小手一抖,將惡臭丸丟進她嘴裏:“不急,我們已經知道了,王爺正派人去柳家拿解‘藥’,柳姑娘先試試這個吧!”

柳夢如瞪大眼睛,愕然、震驚、不敢置信,種種情緒在她眼中閃過。當惡臭味漸漸從身上散發出來時,漸漸變成絕望。

“掰著她的嘴!”慕秋寒冷道,隨即將脫發丸丟進她的口中:“柳家好大的膽子,敢在軒王府‘插’暗樁!軒王妃何等尊貴的身份,居然被你們下‘藥’!”

柳夢如聽到這裏,頓時明白,計劃全部敗‘露’。( 好看的小說一時間,心如死灰,仍舊不敢相信:“不可能,你們怎麽知道的?”

“這就多謝柳姑娘了!”慕秋寒看著她的頭上,烏黑青絲一縷一縷脫落,嘖嘖搖頭:“如果不是柳姑娘幾番失常,又怎麽猜到其中大有文章?”

千衣取了秦羽瑤的血液和唾液,下去做分析,很快檢查出來,其中有一種異樣成分。幾經試驗證明,這個成分,隻對孕‘婦’有效,對其他人毫無作用

而這種成分,遇上百‘花’丹,便會產生反應。卻不是劇毒,而是化作養分,專‘門’供給胎兒。如此一來,胎兒飛快發育,個頭遠遠大於正常。待到生產時,孕‘婦’必然難產,死亡的幾率……百分之百!

時下沒有剖腹取子的技術和條件,如果秦羽瑤真的服下百‘花’丹,到時胎兒異於常人,她生不下來,就是個死。要麽,一屍兩命。要麽,剖開孕‘婦’的肚皮,保住小的。

柳家之心,昭然若揭!

“沒有毒……沒有毒的……”身上散發著劇烈的惡臭,頭發一把把全都掉光了,柳夢如漸漸崩潰了。

慕秋寒的眸子,閃動寒芒:“‘藥’沒有毒,你們的心卻有毒!”

想起秦羽瑤被這群惡毒的人算計著,心中大恨,親自捏住柳夢如的下巴,喂她吃了生發丸。

“如果王妃的毒能解,或可留你一條命。如果解不了……我為你準備了這些。”慕秋寒小手一抖,出現無數七彩繽紛的‘藥’丸,浮在她的手心上方,緩緩轉動著。看清柳夢如眼中的懼意,小手一收,‘藥’丸全都收了起來。

此時,身上已經開始長出‘毛’發的柳夢如,忽然崩潰大哭起來:“不要!放了我吧!我是被‘逼’的!”

慕秋寒冷笑一聲,轉身:“我們走!”

月華苑,正院裏,秦羽瑤在秀禾的攙扶下,在院子裏走動著。

“今日清嵐書院不是休沐嗎,茗茗和晗晗他們呢?”秦羽瑤問道。

茗茗和晗晗,是秀禾和小黎生的一對龍鳳胎,今年七歲,已經入學一年了。

秀禾道:“連同勺子、筷子,被幸王叫去長公主府裏了。”

勺子、筷子,是秀茹與思羅生的一對雙胞胎。這倆人,因為吃結緣,最後生下來小包子,因為起名的事情,還惹得眾人笑了好久。秀茹說,要起名叫米飯和饅頭,思羅說,要起名要‘肉’‘肉’和菜菜。兩人因為這個,鬧得不可開‘交’。

秦羽瑤笑得不行,故意逗他們,取了勺子和筷子

。誰知兩人一想,不論什麽飯,都得用到勺子和筷子,竟然欣然應了。於是,可憐的兄弟倆,便得了這個名字。

說來也怪,勺子長得胖墩墩的,筷子長得瘦高瘦高的,還真應了他們的名字。為此,秀茹特意做了一雙鞋子,感‘激’秦羽瑤賜名,又惹得眾人笑了好久。

“被幸王叫去?”秦羽瑤嘖嘖兩聲,“可憐的茗茗,回來要氣瘋了,你叫陳嫂準備點兒小零嘴兒,回來哄哄她。”

茗茗、晗晗是龍鳳胎,勺子、筷子是雙胞胎,竟是同一年生的。隻不過,茗茗和晗晗略早兩個月。茗茗是‘女’孩兒,生‘性’貞靜,又極有責任感,最瞧不得幸王帶他們搗蛋,每次總要勸。偏偏幸王是個鬼滑頭,每回都繞過茗茗,氣得茗茗吱哇‘亂’叫。

“一早給陳嫂打好招呼了。”秀禾說道,提起這茬,也是笑:“不叫她跟著,她偏不放心,隻說她不在旁邊勸著,幸王就帶著弟弟們四下欺負人。跟著吧,又每回被幸王忽悠。公主也是,生個兒子,怎麽這麽鬼?”

秦羽瑤便笑道:“隻希望我肚子裏這個是個‘女’孩,到時茗茗有人玩了,就不跟著他們幾個皮小子了。”

秀禾瞧了瞧她的肚子,眼中閃過擔憂,低頭應道:“是。”

不一會兒,慕秋寒來了。秀禾見狀,便借口退下了。

“你出氣了?”秦羽瑤走進一座涼亭坐下,笑著看向慕秋寒。

慕秋寒哼了一聲:“早著呢。”她一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欺她三分,她還人百分。忽然,邪邪笑起來,“等我查查,看她在意什麽人?當著她的麵,給那人吃‘藥’,想來痛快得很。”

“你又牽連無辜。”秦羽瑤忍不住嗔了她一眼。

慕秋寒就是這個脾氣,秦羽瑤一早知道,從來勸不住她。如今,慕秋寒又是因為她才如此,她就算勸得住慕秋寒,也是表麵上的。慕秋寒回頭一準兒該幹什麽還幹什麽。故此,也不勸了。

果然,慕秋寒四下張望,忽然指著地上說道:“這株‘花’兒上生了蟲子,你說,回頭我喂給柳夢如,好不好玩?”

‘女’孩子大多怕這種東西,連碰也不愛碰,偏偏慕秋寒要給柳夢如活生生地喂進口裏……秦羽瑤忍不住捏她,道:“你不知道我容易吐麽?還招我

!再招我,看我收拾你!”

慕秋寒做了個鬼臉,轉而提起旁的來。

兩日後,派去柳家的人回來了。同時回來的,還有柳夢如的母親,如今柳家家主的夫人,沈氏。

“王爺,這是解‘藥’。”沈氏一跪倒在地上,便從懷裏取出一瓶小瓷瓶,連忙說道:“絕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王爺就剜了我的眼珠子,砍了我的手腳,把我扔進豬圈裏!”

派去的人,是宇文軒的心腹‘精’英,得了宇文軒的囑咐,一路上無時無刻不在折磨沈氏。沈氏早就怕了,進‘門’便表衷心道。

“王爺,沈氏說的是真的。”心腹來到宇文軒身前,將查到的事情稟了來。

事情與之前推測的*不離十。

柳家在軒王府‘插’了暗樁,因是‘花’圃裏的匠人,並不接觸內務,故而沒有查得很嚴。況且,那人一向低調,竟也沒‘露’出端倪。直到半個月前,秦羽瑤懷孕,他便報了消息給柳家。

恰逢皇上對柳家的‘逼’迫愈發狠辣起來,柳家趁此機會,拿出家族秘‘藥’,給了那名‘花’匠,讓他下在井水或飯食裏。

軒王府一向安全緊密,裏外都水泄不通,鐵桶似的。這些年過去,也是鬆懈了些,竟給他得手。因著那‘藥’隻針對孕‘婦’,故此府裏都無恙,隻有秦羽瑤孕吐嚴重,卻也沒人當回事,隻請了太醫,求些止吐、增食的方子,全都沒往中毒上麵想。

也是柳夢如稚嫩,外加秦羽瑤、慕秋寒這樣老辣的眼光,看出來端倪,才剝絲‘抽’繭,一點點查了出來。這味毒,倒無大礙,如果不遇百‘花’丹,就隻是讓人吐得厲害,日漸消瘦。原是當年柳妃進宮後,為了固寵,研究出來博得皇上憐惜用的。

後來的百‘花’丹,卻是柳家人生了歹心,讓柳妃給其他妃子害命用的。柳妃不同意,下令銷毀此丹。柳家人明麵上應了,暗地裏卻保留下來許多,且保留這‘藥’最多的,竟是‘婦’人

。因著心思‘陰’暗,男人們知道得不多。

秦羽瑤服下解‘藥’,果然漸漸好了。一邊感慨柳妃的才能,一邊惱厭柳家人的心思歹毒。最終,對宇文軒道:“皇上要除柳家,卻隻搬倒大樹,將中幹力量剪除了。下頭小的,卻一個也不動,未必不是為了給寶兒埋禍。”

宇文翊被柳家所害,此生都無法孕育子嗣,便封了寶兒做太子,百年之後,上位的便是寶兒。如今,柳家雖倒,根卻在,日後成長起來,正好是寶兒上位之時。寶兒仁善,遇見他們,難免吃些虧。

“他們的心思,著實歹毒,你以為如何?”秦羽瑤‘摸’著肚皮,問道。

宇文軒的眼中一片冷意:“‘交’給我。”

不日,宇文軒進宮,與皇上密議一番。隨即,皇上派人查處柳家。老宅、田產、商鋪,悉數查封充公。又派了禦史,一個個查證,但凡手下有過人命的,悉數砍頭。如此,柳家男人絕了大半。其餘‘女’人、小孩,流放三千裏,攆至荒涼邊疆。

沒有百年,柳家是起不來了。

“能吃能喝的日子可真好。”涼亭中,石桌上擺滿了閑雲樓的新菜,還有時令瓜果。秦羽瑤一手撫著肚皮,微微閉目,幸福地感慨。

柳家查處的商鋪,宇文軒要了閑雲樓,改名秦記酒樓,歸於秦羽瑤的名下。誰叫秦記酒樓,有秦羽瑤的心血呢?

“對了,秀蘭何時回來?”秦羽瑤偏頭,看向旁邊的秀禾問道。

原本,秦羽瑤是打算培養秀禾做管理,秀蘭與秀茹便做技術。誰知,那年秀禾與秀茹緊挨著懷孕、產子,秀蘭便把事情接下來。她是個要強的,沒黑沒白地幹,務必不能比秀禾差,誰知竟然越做越好,且上癮了。

這幾年,高跟鞋慢慢推出去,新成立了秦記鞋坊,秀蘭專‘門’管這個,常常四下奔走,一年到頭沒幾個月在京裏。

秀禾捂嘴神秘一笑:“她呀?快回來了。”

如果她的消息沒錯,秀蘭這回,隻怕要領一個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