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海麵上,無波無瀾,遊艇隻是在海麵上輕輕的搖曳,秦景添穩穩的坐在甲板上,長長的魚竿伸出桅杆,魚線被垂在海水裏,紋絲不動,初春的天氣乍暖還寒,甜心捂著一杯熱乎乎的巧克力奶,悄悄蹭到他身邊。
已經快一個小時了,他的魚線就沒動過,原來釣魚是一件這麽考驗耐力的娛樂!她真不明白,男人們怎麽會喜歡如此枯燥又乏味的遊戲。
她無聊的用手掌在他的後背畫圈圈,柔軟的手指隔著薄薄的羊絨衫,讓他的心尖有種心猿意馬的輕顫。
水麵上突然一動,他的手一抖,一尾魚就從魚鉤上擦身而過,弄得他哭笑不得。
“怎麽啦怎麽啦?是不是釣上來了?”她好奇的往桅杆上擠,想一探究竟。
可她的小腰驀地一緊,就被秦景添的長臂勾進懷裏,她嚇了一跳,一個不穩,就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看什麽呢?”他壞壞的勾起唇角,促狹的看著她的小臉,她納悶的回答,“看魚啊,剛才鉤子動了啊,你怎麽不拉雨?快點啊,要不魚就跑了?”
看她不明就裏的小模樣,心口就酥軟得像灌了一壺酒,他抱著她,耳朵貼在她心窩上,許久才答,“有你一直搗亂,魚早跑了,不過現在我捉住了另外一條小魚。”
這時她才明白過來,自己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小魚,輕拍他的臉頰,“你討厭死了!一點都不正經!”
秦景添突然一本正經的抬起臉,看向她,“怎麽辦?我中午的午餐剛才被你放走了,要不,你來做我的午餐如何?”
她“呀咿!”一聲尖叫著從他懷裏逃跑,跳著小眉毛挑釁說,“才不要!你個大灰狼!不!你是大老鷹!救命啊!”
他追著她在甲板上笑鬧了一圈,可腦袋突然一沉,眼前的景象驀地就模糊起來,這種感覺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
可他不想她察覺什麽,立刻順勢仰麵躺了下來,攤開雙臂,一雙漆黑若夜的眼眸望著天空,卻找不到焦點。
甜心見他突然不追了,也不再跑了,還自覺的躺到他身旁,想感受一下,他到底在看什麽,可碧藍如洗的天空中除了白雲什麽也沒有。
“在看什麽呢?”她好奇的瞅瞅他的側臉,可他的眼珠就像兩顆烏黑的石頭一動不動的,低醇而誘人的嗓音卻如清泉般流淌進她耳中,“別說話,你不覺得很美嗎?”
“嗯,是挺美的。”她笑嘻嘻的眯起雙眼,有用力嗅了嗅空氣,一切都是這麽美好而愜意。
她又一次忍不住支起自己的腦袋,看著他那全神貫注的神情,他長得真的很好看,挺闊的鼻梁如阿多尼斯一樣完美,濃濃的眉宇不張揚也不雜亂,他的皮膚很白,但不是蒼白無血色,有種健康的光澤,他的眼眸更是深湛無底,可他為何如此專注呢?她都看了他這麽久,這個家夥怎麽也不看她一眼?
她好奇的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咦?怎麽連動都不動?甜心莫名的緊張起來,她不禁直起腰身,整個人都要趴到他身上了,可還努力的支撐身體,不讓自己碰到他。
她仔細認真的研究著他的瞳仁,黑得那麽純粹,可卻找不到焦距,心髒不可遏製的緊張起來,他為什麽會突然看不到她?
就在她怔忪之間,她的腰身突然一緊,整個人已經壓在他身上,他的大掌帶著滾燙的溫度用力的撫摸著她的脊背,似乎要證明什麽似的。
一直到她喘不過氣來,他才鬆開她,她驚奇的發現,這一次他的眸光又恢複如常,正灼灼的看著她,看得她不覺臉蛋緋紅起來。
“討厭,竟然偷襲我!”她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卻聽他醇淨的嗓音,帶著一絲慵懶回答,“我怎麽覺得是你在勾引我呢?突然趴在我身上,我當然不能對不起美人承恩?”
“呸!”她一邊啐他,一邊卻鬆了一口氣,原來隻是自己多想了,他怎麽會突然看不見呢?剛才一定隻是錯覺。
晚餐是他們在遊艇上吃的,雖然沒有釣到魚,可遊艇上還是儲備了不少食物,以防備主人的突然蒞臨,看著秦景添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她突然就覺得有種幸福的滿足感。
她顛著腳尖走到他身後,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麽,可還沒站穩,就被他長臂一伸,突如其來的拉進自己身前,他摟著她,壓在她耳鬢問,手裏卻沒有停下動作,“小饞貓,是不是餓了?”
鍋子裏不停翻炒的是蝦仁黃瓜,這是她最喜歡的菜品之一,透明的蝦仁在火熱的鍋子裏,同翠綠色的黃瓜一起不停翻舞跳動,一點點變成粉紅色,嫩嘟嘟的身體看起了格外可愛。
秦景添仿佛看透了她這隻小饞貓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嚐嚐這美味,他用筷子從鍋子裏夾出一塊蝦仁來,送到她嘴邊,她剛要一口吞進嘴裏,卻見他下一秒已經伸到自己嘴邊,氣的她想捶他。
他卻笑著吹了吹蝦子的身體,原來他隻是怕那剛出鍋的蝦子會燙到她,他吹了幾口才將筷子又伸到她唇邊,她一口含住,果然是美味異常,小臉立刻洋溢出心滿意足的神色。
“好吃死了!以後你要給我做一輩子蝦仁黃瓜,知道嗎?”她一邊回味無窮,一邊忍不住給他下了命令,可這句話一出,就見他的臉色一僵,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你怎麽了?”連她也跟著心慌起來,秦景添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急忙伸出拇指在她的嘴角擦了擦,無限寵溺的說,“瞧你吃的,滿嘴都是油,這頓還沒吃完,就想著下頓了。”
兩人吃完晚飯,秦景添就在甲板上鋪好了睡袋,這是冬天加厚版的,初春的季節睡進去也不會覺得冷。
傍晚的海風吹著海麵,甲板上還是有點冷的,甜心急忙鑽進睡袋裏,可才躺好,就見秦景添拉開她的睡袋,也肆無忌憚的擠了進去。
這家夥,明明有兩個睡袋的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