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山倏然駐足,他陰沉著嗓音,連頭也沒回就問,“什麽話?”

“當年你說過,我秦衍為你擋了一顆子彈,你答應會幫我一次忙,什麽事都可以,無限期有效。”

花青山的後背一挺,剛要大發雷霆,倏爾,又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秦衍,我沒看錯你,算你小子狠!”

花青山終於轉過身,再次攬過秦衍的肩膀,無比親昵的繼續前行,“哈哈哈,好,你說吧,我花青山一言九鼎,說過的話肯定算數。”

秦衍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是這樣的……”

不到半個鍾頭,費峻瑋便趕到了醫院,蘇藥的臉上浮出一層愧疚之色,“對不起,費先生,要你又趕過來。”

費峻瑋的俊臉卻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能被你召喚,我榮幸之至,隻是不知你趁阿衍不在特意找我過來,不知想知道什麽?”

蘇藥憂心忡忡的坐起身,“費先生……”

“噢,No!No!No!蘇小妹,你能換個稱呼嗎?叫我峻瑋或馬克,我喜歡美女們這樣叫我!費先生,這簡直太難聽了!”費峻瑋連連擺手,嘴角卻噙起戲謔的笑意。

“那……好吧……峻瑋……”蘇藥的臉上不禁染上一層紅潤,煞是可愛,“我就是想知道花爺到底是誰?他和阿衍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費峻瑋的麵色一沉,顯然沒料到蘇藥會知道花爺,“是阿衍告訴你的?”

“呃……我隻是聽到了你們的談話……”蘇藥實情相告,隻希望快點獲得答案,如果花爺真的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黑道大哥,那她就決不會讓秦衍為了自己去找他。

“花爺……人如其名,年輕時也是風流倜儻,喜歡遊戲花叢之間的人,我和阿衍當年還在斯坦福讀書時,就聽說了此人,他那時是波士頓華人圈子裏確實很有名望,不過……你不必擔心,阿衍和他交情很好。”

“真的是這樣嗎?可是我怎麽聽你們說的好像不是這麽簡單?”蘇藥疑惑的看向費峻瑋,她明明聽到花爺執掌黑白兩道,為何費峻瑋要避重就輕?

費峻瑋嫣然一笑,對她的疑惑了然於心,“你是聽到黑白兩道了?”

蘇藥急忙點點頭,“是啊,我好擔心秦衍,真的不希望他再為我犯險!那些黑道勢力不能招惹啊!”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想要安撫她的緊張情緒,“你以為阿衍會是個輕易妥協的人嗎?相信他,他不是個讓人隨意擺布的人,當年花爺為了讓他加入傾城,什麽花樣沒試過,阿衍也沒有就範,更讓花爺欣賞的心服口服!”

可費峻瑋越是這麽說,蘇藥就越是擔心,“那他主動去求花爺,豈不是自投羅網?”

此時房門一開,秦衍卻黑著一張包公臉立在門口,“你還真是閑在,我一走就又來了?”

秦衍一邊摘下羊皮手套,一邊踱到病床邊,用手套啪的一下拍在費峻瑋的手上,“還不快拿開你的狼爪子!”

費峻瑋立刻會意了他的意思,笑得花枝亂顫,“哈哈哈哈哈,原來你秦衍也有軟肋!蘇小妹就是你的軟肋!”

“滾滾滾!你小子不回去給我賣命,總在這瞎耽誤工夫幹嘛?”秦衍被他笑得發毛,拿起手套狠狠抽到他後腦殼上,費峻瑋也不惱,悠然自得的站起身,“蘇小妹,好好治治這家夥,他啊……有病還棄療!我走了,省的他克扣我工資!”

秦衍回來,剛才的話題顯然已經無法繼續,蘇藥隻得笑著同費峻瑋道別,秦衍卻很是不爽的坐到沙發上,如墨深潭幽幽的看著蘇藥,仿佛要在她臉上看出一朵花。

病房裏再次陷入沉默,蘇藥被他盯得臉蛋發燙,送了個白眼給他,“看毛啊?姑娘我臉上又沒繡花,你剛才出去幹嘛?”

“你和老費很熟嗎?”秦衍幽幽的開了口,完全無視了她的問題,靠,這家夥原來是在吃醋,不過他吃醋時的樣子還真是可愛,蘇藥忍不住嗤笑出聲。

“除了上次我被李大海綁走,他救了我,我們還真沒啥交集。”她忍住笑意,甜甜的解釋著,“你……是在吃醋嗎?”

秦衍眼尾一眯,露出一絲嘲諷,“我會吃你的醋?蘇小藥,你又開始自戀了!”

“哦?既然如此,那我明天還叫峻瑋過來!”她故意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姿態,反正他也不打算服軟,那她就氣氣他,看他如何回答。

“你敢!我看你是皮癢了!”不知什麽時候,這家夥竟然早已坐到床尾,她那雙如金蓮般的小腳就落入他的魔爪。

蘇藥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他知道她的腳心才是她的死穴,完蛋了,自己怎麽會去招惹一個霸道的魔王?

“你……你快放開我……我……還是個病人……你不能那麽對我!”她緊張的繃緊全身神經,心中罵了自己無數遍,她真是太鬆懈了,秦衍是誰?七年前她就早就領教過他的魔王功了。

隻見秦衍俊美的臉上溢出一抹妖魅,燦爛的笑容美得耀眼,“哼哼!讓你嚐嚐我的秦氏足底按摩,保證你終生難忘。”

這樣的秦衍,恍惚了她的眼,實在是太過奪目,讓她心神**漾,一時情迷,竟忘記自己的腳還在他的魔掌中。

一陣鑽心的酥麻一瞬間就侵占了她的大腦,她恍然瞧去,竟是他逗弄著她的腳心。

她被上半身的木乃伊造型困住,用力蹬踹,卻使不上力,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又癢又酥的感覺讓她欲罷不能,又痛苦不堪。

“阿……衍……求你……別這樣,我……受不了啊!”她連連求饒,可他要的就是她受不了。

“哦?是嗎?不是說不怕嗎?”他的墨眸燦若星辰,薄潤的唇瓣變得異常妖冶,泛著紅潤的光澤,分外妖嬈。

“秦大爺,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她真的好怕,鑽心難耐的奇癢一波波侵襲過來,將她的意識淹沒,不,那是比奇癢還難受的滋味。

“好啊!那你現在就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準再逃走!否則我饒不了你!”他斂了笑容,說得異常認真,一雙迷人的幽潭,一眼望不到底,將她的目光深深吸了進去,難以自拔。

“阿……阿衍……我……是個不祥的人,我克死了父母,又克得兒子也得了白血病,我們在一起,你父親也會不高興……我們……”

她癡癡的望著他,嘴裏卻絮絮叨叨的陳述理由,讓秦衍愈加生氣,他忽然埋下頭,用舌頭輕輕舔舐她的腳心。

天啊!蘇藥隻覺全身的神經一抽,他明明知道那裏是她的性感帶。

他這是要逼她就範的意思嗎?秦衍,你為何要這麽傻?一顆清淚從眼角滑落,即便她不停的傷害他,他還是甘之如飴的愛她。

蘇藥的意識漸漸渙散,連脖頸、耳垂都泛起紅潤,“臭流氓,壞蛋!我恨你秦衍!嗚嗚嗚……你……快點放開那裏啦!”

“說!你再也不敢離開我,這輩子都像現在似的留在我身邊!”他執拗的抓著她的小腳丫,第一次覺得這個木乃伊造型也不錯,至少能讓她束手就擒、難逃他的手掌心。

“唔……唔……我快不行了……好……我答應你,你快點放開我,我真的不跑了,永遠……”蘇藥隻覺大腦一片空白,手指緊緊攥著被單,恍如隔世,仿佛回到七年前,那個她此生難忘的夜晚。

她五根腳趾都死死蜷縮起來,可愛得像隻粉紅的蝦子,這讓他怎麽可能放開她?

秦衍終於滿意的放開她的腳,將被子幫她仔仔細細的蓋好,蘇藥卻羞愧的想挖個洞鑽進去,“你不要再管我!你好討厭!我討厭死你了!”實在是太丟人了。

他勾唇笑得燦爛,一掃白天的陰霾,蘇藥,你知道,你就是我的陽光嗎?

“滾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秦衍你就是大流氓!”蘇藥氣得嘴唇都咬白了。

“好了,藥藥,我錯了,來,乖一點!”這樣的蘇藥實在太可愛,秦衍一邊笑,一邊幫她整理棉被。

他的動作很輕柔,甚至還檢查了一下她身下的床單,看著她美妙的身體,如墨海般的眸光不禁變得幽深,但終究還是忍住,幫她蓋好了被子。

蘇藥吃過晚飯就開始昏昏欲睡,今天被他搞得還真是丟盡了臉麵,便早早睡下,躲開秦衍的騷擾,雖然這騷擾實在太甜蜜,但她還是努力克製,她始終不能相信幸福就在眼前。

可睡夢中,添添的病情竟然再次複發,她看到他躺在**奄奄一息,稚嫩的小臉上早已失去了血色,蒼白如紙,脆弱不堪,嘴裏還不停念著“媽咪……媽咪……”

她怎麽可以獨自一人享受秦衍的照顧,就將兒子甩到一邊?深深的罪惡感讓她從噩夢中驚醒……

可醒來時,細碎的陽光還是如此溫暖,病房裏竟然傳來添添甜美的聲音,“嘻嘻嘻,媽咪……媽咪……你能看到我嗎?咦?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