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母女夜話
日記翻到最後一頁，從封麵的內頁裏，找到一張微微發黃的地圖。趙楠把它展開之後，眼裏閃過一絲光芒。
拉開係統地圖，用它跟手中的密道地圖對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趙楠滿意地把筆記本合上，他已經有了新的打算，可以更安全快捷地抵達精靈族領地。
……
馬車上。
母女倆並排躺在上麵，波茨妮雅溫柔地摸著女兒的秀發，柔聲道：“麗莉，是不是有心事？可以跟媽媽分享嗎？”
“媽媽，其實你不用過來陪我。”少女曲卷著身體，背對著少婦，她雖然有些抵觸，但並不介意母親的撫摸。
“是啊，麗莉都長大了，不用媽媽陪了。”少婦的聲音帶點失望，帶點幽怨的語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隻是什麽？”
“你，你真的不用陪趙楠哥哥嗎？這也沒關係？”這話少女猶豫了好久，終於吐出來。
“……”少婦終究是大人，女兒的心事怎麽騙得了她，不過這話裏包含著微微酸味，讓少婦怔住了。沉默了一會兒，少婦才幽幽道：“傻孩子，我……跟他的關係並非你所想的那樣。”
“媽媽，你不用騙我了，我不是小孩子。”少女自然不太相信。
“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都長大了。”少婦溺愛地扭著少女，接著說：“不過，媽媽講的都是事實，你說，媽媽什麽時候騙過你？”
聽到這話，少婦的懷中，少女的身體明顯僵硬起來。
“對，對不起，媽媽，我居然不信任你，還……。”
“還嫉妒？”少婦嗬嗬一笑，把少女的話接下去，道：“戀愛總會讓人迷失自我，警惕身邊的人和事。”
“什麽戀愛？媽媽你別誤會，我……才沒有。”黑暗中，少女的臉漲紅起來，爭辯的聲音說到後麵卻已經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嗬嗬，話說當年我跟你爸爸談戀愛的時候，對那些遊走在他身邊的女人，我都特別討厭。”少婦沒有點破少女的心事，相反把自己的故事說出來。
“媽媽！”少女的身體突然轉過身來，麵對麵抱緊自己的母親，低聲說：“不要再說他了，他不是我的爸爸，也不是你的丈夫。”
“但他曾經是……”少婦的聲音依舊溫柔。
“對不起，是我的任性讓你想起不好的事情。”少女十分慚愧，她內疚這幾天對母親的冷淡。
“沒事的，你媽媽已經死過一次，現在是新生的人，過去的痛苦就讓它過去吧。”
“媽媽，其實……”少女停頓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道：“其實，我以前跟趙楠哥哥說過，我不介意他做……做我的父親。”
黑暗中，少婦明顯顫抖了一下，良久，她摸著女兒的小腦袋，苦笑道：“傻孩子，你怎麽這樣想？”
“我覺得你對趙楠哥哥……挺好的……”少女抿嘴嘴唇，語氣中的酸味更重，說：“而且趙楠哥哥好像也很喜歡你，他望你的眼神雖然色色的，但我知道他很喜歡你，是真心喜歡那種。”
“這說話……”少婦一陣無語，她不能說出自己心中的秘密，那個男人曾經淩辱過自己，雖然是一時衝動，但終究讓她深心處留下不可磨滅的噩夢。雖然他救過她的性命，但她因此成了他的奴仆，那個主仆契約讓她內心經常產生各種奇怪的想法，這並非她的本意。
“其實，讓趙楠哥哥當我的父親，這也不錯，我真心希望媽媽你再次找到自己的幸福，所以，我不希望自己成為你的負累。”少女見少婦不語，以為自己說中了她的心事，於是趕緊表達出自己的意願，盡管少女的內心是抵觸的。
“你想讓我幸福，那你的幸福呢？”少婦感到地抱緊女兒，柔聲道：“不要欺騙自己，愛是不能相讓的，我知道你是喜歡上他吧？”
“才……才沒這回事，我……我怎會喜歡那個大壞蛋……”少女的回答完全軟弱無力。
“嗬嗬。”少婦低聲一笑，刮了刮少女的鼻子，道：“給我說中了吧，我就奇怪，這幾天怎麽對他不理不睬，但又不時偷看人家。”
“我才沒偷看他。”少女的反應更激烈。
“好啦好啦，媽媽不逗你了。”少婦安撫著，然後捧著少女通紅的臉蛋，換上嚴肅的表情說：“聽著，麗莉，媽媽現在正式跟你澄清，我和他是沒可能的，或許你平時會見到我對他表現得比較親密，但那時是因為我們之間有一個暫時不能說的秘密。”
“秘密？難道，難道趙楠哥哥在威脅你？”少女驚呼道。
“不是的。”少婦苦笑地搖搖頭，說：“我和他沒有那種關係，隻是那個秘密太重要了，或許我在不久的將來想清楚以後，就會告訴你，但我希望這段時間，你不要放棄自己的愛情，這能答應媽媽嗎？”
少女望著自己母親，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溫柔和溺愛，半響，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
翌日，趙楠從驛站裏麵出來，他打著哈欠坐在來。
“早上好！”波茨妮雅露出溫柔的笑容，把做好的早飯遞給趙楠。
“謝謝，早上好！”趙楠接過早飯，感激道。
波茨妮雅身邊的少女悶聲地喝著稀飯，她小心地瞄了趙楠一眼，半響，她低聲地說：“早上好，趙楠哥哥。”
“嗯？”趙楠的耳朵動了一動，眼睛突然睜大，鬼叫道：“哇塞，小丫頭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我一早就跟媽媽一起做早飯，你以為是某條大懶蟲，睡覺睡到日上三竿。”少女白了他一眼。
看見少女的反擊，趙楠突然發出一陣哈哈大笑，說：“什麽嘛，小丫頭終於複活了，這幾天可是半死半活的樣子，居然跟波雅一起做早飯，還跟我打招呼。”
“我隻是這幾天有些不舒服罷了。”
“是大姨媽來了嗎？”
“你這個混蛋……”
波茨妮雅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兩人吵架鬥嘴，心裏同樣感到十分高興，活潑的女兒終於回來了，而且，她將來一定會十分幸福的。
吃完早飯，三人把東西收拾好，然後再次登上馬車，離精靈族領地還有很遠的路程，趙楠他們必須趕快出發。
“咦？你怎麽往紮克達威治的境內走？我們不是沿著邊境線去薩摩藩大峽穀嗎？”麗莉坐在趙楠的身邊，見趙楠駕著馬車穿過紮克達威治的邊境驛站，不禁有些奇怪。
“路線更改了，我昨晚發現了一條更短更安全的路線。”趙楠回應道。
“哦。”麗莉乖巧地點點頭。
趙楠往少女身上看了一眼，然後笑著說：“嗬嗬，看來你的大姨媽真的走了，居然有心情跟我一起趕馬車。”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嗎？”麗莉白了他一眼，然後望著馬車外邊美麗的草原風光，喃喃說：“今天的凡爾賽平原很美。”
“心情好了，什麽東西都會變得更美。”趙楠難得說了句比較有深度的說話。
“是啊，連我現在看你的樣子都好像英俊了那麽一點點。”麗莉開玩笑說。
“胡說，老子一直都很英俊好不？”
“嗬嗬！”趙楠抗議大叫，惹得少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看來波雅的確是個好媽媽，居然讓我們的小丫頭恢複元氣了。”趙楠笑道。
“嗯，她是我最愛的媽媽。”少女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
馬車大概行駛了大半天的時間，中間休息了一次。大概旁晚時分，終於來到一個狹長的山洞麵前。這個山洞位於兩座山之間，被很多高大的灌木遮擋著，平常人估計很難發現它。
這裏已經是凡爾賽平原的盡頭，趙楠拿出那個驛站張衛兵留下來的密道地圖看了一眼，說道：“就是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