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被欺瞞的真相
離進入巨龍online第128日，精靈族領地，密西裏裏河岸，木葉村。
趙楠走到一群婦女的麵前，對裏麵正在忙得不可開交的波茨妮雅喊道：“波雅，你能出來一下好嗎？我有話跟你說。”
波茨妮雅現在是木葉村婦女會的名譽會長，經常忙著給村子裏那些正在搞建設的村民做午飯，這段日子，要數最高興的人應該是她了。木葉村平靜的生活讓她仿佛回到過去在皮埃小鎮的日子。
聽到趙楠的說話，她隻是略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說：“你能等我一下嗎？等我做好午飯後我就來。”
趙楠滿臉黑線，他現在有些悔恨慫恿洛基那小子做什麽村長了。這不，這段時間裏，他幾乎把整個難民營地改造了一遍，不但建立新房，還組織了狩獵隊和種植隊，解決了村子的糧食問題，那個速度和效率，都趕上Z國崛起的速度了。
那些婦女們似乎已經不怕趙楠，她們都開玩笑道：“哎呀，萊昂納多長老，波雅妹妹還在忙著，你要是掛著人家，也不差那一會兒時間。”
聽到這話，趙楠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好吧，萊昂納多長老這個稱號是洛基搞出來的，用他的話說，他是村長，那麽趙楠就是長老，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洛基。所以，洛基就對那些村民宣布趙楠的地位，並把趙楠常用的假名片拿出來公布。
趙楠不是責怪洛基多事搞出這種名頭，而是覺得自己有點受不起“長老”這個稱號。村子的長老，是一個偉大的職業，在所有的勇者係列遊戲裏，他都擔當著重要的角色。勇者來到在新手村的時候，都會從長老身上接到第一個任務。
“楠，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正當趙楠胡思亂想的時候，波茨妮雅已經弄好那些午餐，她對於那些婦女大姐們的調侃也是沒辦法，她自己都解釋過很多遍了，但那些人總以為她跟趙楠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沒關係，對了，你跟我來一下吧。”趙楠故作瀟灑道。
兩人回到住處，這裏是洛基給趙楠蓋的房子，三室一廳，雖然隻是用木頭搭成，但卻弄得十分精美，感覺就好像現實世界那些有錢人專程找木匠蓋的木屋別墅一樣。
現在趙楠和波茨妮雅母女都住在這裏，難怪村子那些三姑六婆會誤會。
趙楠把門關上之後，然後露出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說：“波雅，接下來我要講的事情十分重要，希望你能認真聽。”
波茨妮雅也第一次見到如此認真的趙楠，她心裏一怔，半響才點了點頭。
“我以前跟你說過我是不死族的事情吧？你之所以死而複生，也因為我用不死族契約把你複活的緣故。”趙楠這話說得有些漫不經心。
“這個我知道。”波茨妮雅有些黯然地回應，她這段時間已經過回平靜的生活，這種事情，她一度想忘記，但想不到趙楠今天會提起。
對於這個世界的NPC來說，趙楠唯一能平等對待的人或許就隻有波茨妮雅母女，他一直都很在乎她的感受，趙楠也知道重提這事會讓眼前的女人不高興。但這也沒辦法，他現在必須把部分的真相告訴她，不然作為寵物的波茨妮雅，很容易成為他這個主人以後攻略巨龍online的累贅。
“其實我要說的是，關於那個契約的限製，有些地方我還沒跟你說明。”趙楠深呼口氣之後，才緩緩道。
“契約還有其他問題？”波茨妮雅的美目微微睜大。
“這個契約不但讓我與你成為主從關係，還讓我們的命運連成一線，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我也會受到傷害，反之也是一樣。所以，契約上麵有一項十分特別的限製，那就是當你離開我的距離超過1000米後，你會被契約自動傳送到我的身邊。”
“這，這是什麽意思？”波茨妮雅有些不太明白。
“這是說，你以後必須跟在我一起，沒法分開。”趙楠好不容易挑明道。
“什麽？”波茨妮雅臉色漲紅，她從來沒想過會與趙楠的命運緊緊綁在一起，這讓她感到愕然和措手不及。
“對不起，波雅，這種事情不到最後關頭，其實我也不想告訴你。”趙楠歉意道。
“就算你想騙我，也騙不了多久吧？”波茨妮雅美麗的臉上充滿了無奈，她已經消化了趙楠說話中的意思，也就是說，將來的日子，兩人都會粘在一起，他去哪裏，她就必須跟去哪裏。
這種關係究竟算什麽？
奴隸？還是仆人？
雖然趙楠不會把她當成這兩種東西看，但這無疑扼殺了波茨妮雅的自由，還有她的……希望。
波茨妮雅之前還幻想過，當趙楠帶著自己和麗莉來到精靈族領地安頓後，他就會去幹他的事情，而波茨妮雅自己，則會徹底擺脫這個所謂“主人”，從此過上安穩正常的生活。
她不過是一個小女人，一個結過婚又被丈夫拋棄的小女人，一個想過平凡人日子的小女人。但命運卻跟她開玩笑似的，讓她碰上他，受到他的汙辱，也受到他的幫助，甚至因此擁有了不死之身。
這短短的一年，這個小女人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種曲折離奇，簡直比她過去三十年還精彩得多。
“咳，波雅，你該不會生氣吧？”趙楠見眼前的女人不說話，以為她因欺騙而惱怒。
“我沒事。”波茨妮雅輕輕地搖頭，然後幽幽說：“你既然找我談這種事情，是不是說明你近期要遠行？”
她也是個心思細密的女人，一下子猜出趙楠的目的。
“沒錯，我準備去精靈族的耳語森林。”趙楠苦笑道，他確實打算把波茨妮雅帶去，雖然不需要她戰鬥，但因為她那個寵物身份的緣故，讓她沒法獨立留在木葉村。像上次那樣，趁晚上她睡著時間，偷偷摸摸把她召回寵物欄的方法，已經行不通了。
另外，趙楠這次跟波茨妮雅所說的秘密，同樣以不死族契約作為掩護，欺瞞了波茨妮雅作為寵物的真相。他不能告訴她兩人是作為玩家和寵物的身份，趙楠亦相信，就算把事實全盤托出，波茨妮雅隻會更難接受。難道要讓她相信，自己隻是一個NPC，一直的生活的世界隻是一個網絡遊戲嗎？
“麗莉不能帶去嗎？”波茨妮雅最主要不想跟女兒分開，而且，這算什麽了？拋下自己的女兒，跟女兒暗戀的對象遠走？
想到女兒知道這件事後，她會怎樣想自己這個媽媽？
波茨妮雅悲痛地想到這個問題。
“不能，我要去的地方是十分危險的，比我們從人族跑到精靈族的旅途還危險得多。我想你也不會同意讓麗莉冒險。”趙楠解釋道。
“這樣嗎？那你怎麽跟麗莉解釋？她怎麽能接受她的趙楠哥哥拋棄她？”波茨妮雅忍不住為女兒質問。
“這也是我最頭痛的問題。”趙楠苦笑說。
“楠，你必須去耳語森林嗎？”明知道結果，但波茨妮雅還是懷著一絲希望再問。
“必須要去，這事情十分重要。”趙楠認真道，那種語氣也不容拒絕。
盯著趙楠臉上的神色，良久，波茨妮雅的閉上眼睛，認命了。
“我明白了，讓我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