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好了吧!恒宇,紫嫣你們兩先留下一會兒,我和你們說說關於我們李家的一些事。”吃過飯後,恒宇的父親向拘謹著坐在餐桌旁的恒宇與紫嫣說道。

“恒宇你也算是成人、成家了,有些事情你是時候該知道一些了,這些有關於我們李家的榮耀,以及你所應當承擔的責任。”

“想必你也有聽聞過朝廷的一些事情,也大概了解過它是怎麽樣的一個機製。上次出現了那兩個入侵者之後,我想你也是有去打探關於那些人的身份,以及朝廷的一些東西。”

“現在我就正式告訴你,你父親我,原名李惠民,原本是朝廷的大學士,位居一品,那時也算是德高望重。因為自身性格謙和的緣故,結交了很多朋友,你的師父和你二叔就是其中最典型的兩個。”

“你師父,程繼功。他父親本是武將,他也順理成章的接任了將軍一職,曾高任至提督,幾番遷謫、調升,離開時依然任職將軍。手下有一批能幹的將領。我們分別為文、武大臣,互相賞識,所以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你二叔,王衝。曾參選過武狀元,雖未奪冠,但因被人看重,也當上過將軍。因為性格粗暴,不小心得罪了一些人,遭算計,是我救了他。所以,為了報答我,他自那以後就一直跟著我。”

“還有就是像小東、像林楓他們的父親大部分都是我們當時的部下,也算是我們所謂的‘親信’。我們這些人加在一起,是很龐大的一股力量。”

“當時朝廷還有一個很有才華的侍郎,名:陳春綠。他凱旋我的地位以及聲望,借著我和你師父等的這些大臣交好的事情,幾度誹謗和陷害我。伴君如伴虎,特別忌諱功高蓋主,雖然那會我不算有很高的功績,但是風頭卻似乎要蓋過當時的皇帝一籌。皇上擔心我有朝一日會造反吧!所以,當時也借機會想要除我。”

“當日皇上賜予我毒酒的時候,我們家正在開聚會。你師父與二叔正好都在,還帶來了不少屬下。那時,皇上也是安排東廠秘密調遣了一些人過來。之所以是秘密調遣,那是因為,如果直接是對我們調動軍隊,在當時那將是件很不明智的事情。皇上做得很隱晦,可是最終你二叔他們還是嗅出了些味道來。”

“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同樣你師父他們也知道,如果我一死,當時在場的人就都得死。不論皇上是否下沒下那決心,就那奸臣也會是要排除異己。那時候,我還察覺到事情並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加上當時你還剛出生還未滿周歲,我也算是老來得子,我不忍心你死在繈褓裏。所以提議大家舉兵隨我逃亡,最終你師父他們也都是附和了。”

“隻是,天子腳下,莫非王土,我們又可以逃到哪去呢!出於無奈,我們隻得借小東他父親彭建軍的幫助,逃到這海島上來。當初,到達這島上的時候,我們還保留有大部分的武將,還有些兵力。你師父曾為大將軍也是帶過兵、打過仗,我們加在一起,加上一些地形優勢,一般的防禦還是不成問題,所以我們最終守住了,留在這個島上。”

“當然,我們能夠逃脫,也還有另外一些原因。比如說當日我們逃亡的時候沒有做任何的耽擱。當日聚會,我們隻是邀請了在朝交好的一群官員,以及他們的妻兒。而在事變之後,我們也無法去來得及帶上各家的老人。”

“整個隊伍幾乎沒有老人的牽絆,這使得我們逃亡的速度快了很多。而遺憾的是,我們現如今都不知道朝廷是否處置了那些老人家。如果沒有,那些老人家又是否會有人照顧。我們當年大逃亡的一群人,被迫來到了這裏,可是始終都是放不下在家的老人們,我們時刻想著回去看看。即使也許那些老人家早已離去,但是我們至少也得去上個香。”

“能夠逃亡,還有的另一個原因是,當年皇帝也許念及一些關於江山社稷的問題,並沒有派大軍前來圍剿,所以我們才得以漸漸穩定了下來。自此,我們開始隱姓埋名久居於這個島上,隱藏我們大部分的實力。也是自那時,我改名為李能,你二叔名為李武,你師父因為久居山林的緣故,基本上就是隱去了蹤跡,也就沒必要改名。這十幾年來,我們就一直這般與朝廷以這種微妙的關係持衡著。”

“在朝廷中,官員與官員之間,以及某一個官員團體與另一個團體乃至皇上的關係都是很複雜的。皇上沒有下定決心將我等鏟除,也是和當時朝中局勢有關吧!而這之中的一些關係與隱情,等你明白什麽是政治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吧!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們現在居住在此地應該還是安全的。沒必要擔心什麽,朝廷應該暫且不會大舉進軍。”

“說道這,我想你現在也已經大致猜到,上回入侵被你們留下性命的那兩人,會與朝廷有著些聯係。不錯,他們確為朝廷中人,但是我可以確認,那應該不是皇上派了。要指揮‘錦衣衛’是需要很大的能耐,但隻有這兩個,未免有點太小家子,我認為真正的來源,是那些個奸佞小人想把我徹底除了。”

“恒宇,父親不希望你以後參政,也無需過多的考慮政治上的問題。現在,父親唯一希望的是,你能幫助無能的父親去還清那些債,能夠代父親去看看那些可憐的老人。希望你有一天能為我們洗清冤屈,讓我們這些原本不屬於這裏的人落葉歸根。這也是給那些死去的,以及我們這些將死的,一個最大的幫助。”

恒宇的父親猶豫了一會又道:“如果有一天皇上實在不給我們回歸故裏的機會,我不會介意,有一天我的兒子打回去。”

恒宇父親雖然忠誠,但是發生了那麽多事,而又有那麽多人為他死去,他現在更多的隻能是為大家著想。為那些死去的亡魂想。

此前,恒宇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父親和師父有著這樣的身份。他曾偶爾觀看文卷書籍,自是對官位製有些了解的。無法想象,當初父親與師父走在一起,有多大的話語權。恒宇更沒有想到,就在自己出生不久的歲月裏,竟然發生了那麽大的事。當然,恒宇不會想到的是,當年的那場變故還和他扯上了關係。

恒宇有些呆了,他開始覺得有些茫然,他無助的看向紫嫣。而紫嫣卻依舊那般空洞的一個眼神。恒宇覺得有些冷,剛震撼了他的那些事跡以及責任都暫且被他拋到了腦後。

李惠民,李能,顯得有些傷感、落寞的走出了房間。鄧琴跟在其身後,顯然情緒也有些受感染。

而待到父母都離開之後,恒宇才扶著紫嫣緩慢的向房間走去。在父母離開前,紫嫣的手裏多了一件東西,恒宇母親鄧琴給她的。在將這件東西交給紫嫣的時候,鄧琴有那麽一個短暫的瞬間,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因為直到這個時候,同為女人的她才明白這之中的奧妙。

而恒宇,自在這件東西出現的那一刹那,是狠狠的驚愕了一下,然後是沉默。紫嫣卻與恒宇不同,紫嫣在看到這件物品之後的表現是,眼神變得更為的呆滯與空洞了。

恒宇此刻是茫然無知的,他覺得自己思維有些錯亂。他覺得未來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做,也有太多的謎團需要去解開。而眼下,紫嫣似乎就是個急需破解的問題。

不好意思,似乎比往常更新得更晚了些。也許這一章看起來沒有以往的好,反複檢索了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