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重聚九齡堂

鬱夫人親自將蕭娘子送上車。

“親家母,以後多來家裏坐。”她叮囑道。

蕭娘子含笑點頭,帶著汗青坐車離開了。

“哎,你不親自送回去啊?”朱瓚看著君小姐說道,“你就是回娘家住一段,也沒人說什麽的。”

“管別人說什麽。”鬱夫人不悅的瞪了朱瓚一眼,又看君小姐一笑,“在家裏住安全,免得被狗咬了。”

君小姐笑了笑。

“正要跟夫人說,我要告辭了。”她說道,“我該回九齡堂去了。”

回去?

鬱夫人有些驚訝,朱瓚則神情警惕。

“夫人不用擔心,我能照顧好自己。”君小姐接著說道,“雖然我不在家裏住,但世子夫人這個名號依舊在啊,沒有人可以輕易傷害我的。”

“是啊,娘,君小姐很厲害的,以前沒有這個身份,也沒人能奈何她。”朱瓚忙跟著說道。

鬱夫人瞪他一眼,拉過君小姐的手。

“好,你是個爽快姑娘,你既然這樣說定然有這樣做的必要,我聽你的。”她說道。

君小姐含笑點點頭。

“夫人放心。”她說道。

看著君小姐的馬車離開,鬱夫人悵然的歎口氣。

“家裏一下冷清了。”她說道。

“娘,就少了一個人而已。”朱瓚笑道。

“那一個人是能陪我說話的。”鬱夫人沒好氣的說道。

“還有我啊。”朱瓚挽住她的胳膊說道,“娘,我還有好多故事沒跟你說呢。”

鬱夫人擺開他。

“改天再說。”她說道,“我累的很,先去歇息了。”

明明以前聽自己說話從來不累的,朱瓚一臉委屈的看著鬱夫人進去了。

………..

………..

“我回來了!”

“你們有沒有好好幹活?”

柳兒的聲音回**在九齡堂裏。

陳七揉了揉耳朵。

“明明隻是多了兩個人,怎麽這麽熱鬧。”他嘀咕道。

“習慣就好了。”方錦繡說道,看著君小姐,“你的房間你自己收拾吧,我們也沒敢動過。”

“其實天天打掃,尤其是得知你要回來的時候。”陳七笑道,“昨天還將被褥又晾曬了一遍。”

方錦繡有些羞惱的瞪眼。

君小姐笑了。

“我知道了,我自己來吧。”她說道,急忙走了進去,連聲謝都沒說。

“這是怕你不好意思。”陳七對方錦繡笑道。

方錦繡瞪眼看著他。

“你可真聰明。”她說道。

陳七嘿嘿笑了。

“你們姐妹兩個都是外冷內熱,在一起說話容易冷場。”他笑道。

“我又不是趙汗青那樣的孩子,一天到晚的姐姐長姐姐短。”方錦繡說道,“我忙著呢。”

說罷轉身。

“你不是跟趙汗青一般大嘛。”陳七笑道,“你是不是嫉妒她了啊。”

方錦繡轉頭。

“我需要嫉妒她?”她說道,“你說說,她哪裏好的讓我嫉妒呢?”

陳七雖然始終學不來方承宇那般的甜言蜜語信手拈來,但也不會傻到真的回答這個問題。

“說道趙汗青,我想到一個要緊的問題。”他肅容說道,“那錦衣衛對君小姐依舊賊心不死,此時肯定得知消息,肯定要來鬧事,我們立刻多請些高手來,反正現在打起來我們也不怕,殺了錦衣衛都不怕。”

他說著就要往外走,忽的有人掀起簾子走進來,高高大大的擋住了日光投下一片陰影。

看到來人,方錦繡笑了笑。

“你不用去找人了。”她看著陳七說道,“有世子爺一夫當關鬼神難近。”

陳七已經笑著對朱瓚施禮。

“世子爺您來了。”他說道,不待朱瓚說話,就忙指著內裏,“君小姐剛進去。”

朱瓚嗯了聲,不再說話繃著臉進去了。

陳七又立刻站到方錦繡身邊笑。

“哎,你看像不像小媳婦賭氣回娘家,女婿找來說好話接媳婦回家?”他低聲笑道。

“不像。”方錦繡幹脆的說道。

…….

………..

“我說過,不管有沒有世子夫人這個身份,我都會保得你安全的。”朱瓚靠著門說道,看著內裏正審視屋子的人,“你住在這裏,也一樣,我跟來就是了。”

君小姐哦了聲,將藥箱打開,抽出根根金銀絲線。

“喂喂,我跟你說話呢。”朱瓚皺眉說道,“你認真點行不行?這不是我娘讓我跟來的,我知道你厲害,你巴不得姓陸來送死呢。”

他說著直起身子。

“不過你這女人能不能做事別這麽魯,過過腦子….”

君小姐看向他。

“好。”她笑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別多想啊,不是我關心你。”朱瓚說道。

君小姐從藥箱裏拿出一物一揚手。

朱瓚下意識的伸手接住,見是一把小弩機。

“將這個放到窗上。”君小姐說道,說罷不再理會他,低頭繼續整理細線。

這種事他們一路上也做過很多,雖然一開始開玩笑讓朱瓚守夜,其後當然並不是真的讓他時時刻刻守夜。

朱瓚哼哼兩聲不知道嘀咕一句什麽,便走到窗戶邊探身扒住窗沿站了出去。

…….

…….

第二天天一亮,九齡堂裏就變得熱鬧,當然這主要的熱鬧是柳兒的說話聲,指揮著夥計幹活,又查看著飯菜是否合口,從早晨一直說到了午後。

陳七躲清靜一直呆在前堂。

方錦繡走出來時,看到陳七站在窗戶邊向外張望,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你看什麽呢?”方錦繡問道。

“我看看有沒有錦衣衛。”陳七說道,“一上午都沒見到,莫非還不知道消息?”

方錦繡撇撇嘴,徑直向外走去,剛邁出門有人從一旁牆邊走來抬腳進門,猝不及防差點撞在一起。

方錦繡後退一步,看清來人,神情變的古怪。

“不會吧,寧公子,又是你。”她說道。

眼前的年輕人帶著讀書人才有的儒雅之氣,穿著靛藍色細布袍,聞聽此言麵上浮現笑容。

“是又巧了嗎?”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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