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所做的那些錯事,是一點都不自我反思。
她巴巴的來了,結果卻連方母的人影都沒見到,就好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氣沒處去撒。
隻能陰陽怪氣幾句,發發牢騷。
有心想懟池羨幾句,但一想到她上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自己的真絲襯衫給蹭的一塌糊塗。
方婷心中就直惡寒,不想在惹她這個瘋子。
方時緒不知其中緣由,被方婷這一番話,給搞得雲裏霧裏,摸不清頭腦。
便開口同她解釋了一句:
“是鄭軍去通知的咱媽,她聽到消息,估計一時心急,就忘了通知你了。”
見方婷是一個人獨自前來,沒見到陸豐的身影,又關心了幾句:
“姐夫最近生意怎麽樣?”
“他那人忙起工作來,就廢寢忘食的,身體才是革命本錢,還是要讓他多休息才行。”
死裏逃生一回,方時緒勸起別人來,倒是還挺有一套。
但若是換成他自己,估計也是個工作狂魔,比陸豐還要瘋狂。
提到陸豐,方婷眼中閃過一抹得意,說起話來腰板挺得賊直:
“我家陸豐最近和港城來的大老板學著搞投資,生意做的那是一個蒸蒸日上。”
“他最近忙著應酬,都沒什麽時間回家,之前的合作夥伴聽說他賺了大錢,都想著要入夥分一杯羹呢!”
“他這人啊,就是有賺錢頭腦,我都勸他不要那麽累了,可他就是不聽!”
方婷語氣中的炫耀,擋都擋不住。
眼神不自覺的,往池羨身上飄去。
看吧看吧,你們不把撫恤金給我又怎樣?
我男人還不是照樣賺大錢?
你們就偷著羨慕去吧!
就方婷那得瑟樣,看得池羨嘴角直抽搐,真是肚子裏裝不住二兩香油。
方時緒聽了是港城的大老板,麵上有些擔憂。
這年頭投資有風險,騙子多,是非也多,說到底陸豐都是他姐夫,便提點了幾句:
“也別太過冒風險,見好就收。”
“姐夫那人心眼兒實,最容易被騙,謹慎點比什麽都強。”
明明是勸告,可這話聽在方婷耳裏,就變了味。
以為是方時緒聽到她丈夫賺了錢眼紅了,想要阻攔她們兩口子發大財。
頓時看方時緒這個弟弟,也不順眼了起來:
“能有什麽風險?人家都是港城來的大老板,還能看得上我們手裏這仨瓜倆棗?”
“我看你就是見我們賺了錢,心裏不舒服,所以想從中阻攔!”
“我勸你還是別做夢了!”
方時緒的話,方婷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她輕哼一聲,拎著包包,大步走出了病房。
留下池羨與方時緒兩人,麵麵相覷。
“姐這人就是這樣,脾氣大了點,容易鑽牛角尖兒,等她想通了就好了。”
方時緒看著方婷離開的背影,還替她和池羨解釋了兩句。
池羨認同的點頭,方婷從骨子裏就是壞掉的,不僅人蠢,還不聽勸,這樣下去,怕是早晚要吃大虧。
但這和她又有啥關係?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池羨並沒在她身上,浪費太多腦筋。
方婷走時,用力的將病房的門摔上。
此時屋內隻有池羨與方時緒二人,密閉的空間,又是孤男寡女的。
兩人呼吸聲糾纏在一起,顯得過於曖昧。
這年頭,又沒個什麽手機,電視機的打發時間,隻能幹巴巴的坐著。
方時緒眼神盯著池羨,那目光太過於明顯,池羨察覺到,不禁緊張起來。
壓製住狂跳的心髒,索性直接閉目養神,眼不見心為淨。
又不知過了多久,方時緒隱忍且沙啞的聲音傳來:
“池羨。”
“嗯?”
叫她幹嘛?
池羨茫然的睜開眼睛,見方時緒身體緊繃著。
看向她時猶猶豫豫,嘴巴張了又合,欲言又止,像是有啥難以啟齒的事情要說。
“怎麽了?”
池羨瞪眼瞅他,等待回答。
方時緒臉色躁紅,憋了半天才吭聲:
“扶我去一下廁所。”
嗷,原來是不好意思了!
池羨恍然大悟,從她過來到現在,都過去這麽久了,這男人中午喝的又是粥,竟然一次廁所都沒去過。
好家夥,想必是憋了好久了。
早說嘛,她扶他一把就是。
這單人病房內,就有獨立的衛生間,走不了幾步就到了。
池羨想的輕鬆,將人扶到衛生間後,才反應過來方時緒,是為何不好意思開口。
他胳膊被包紮,兩側肩膀都受了重傷,動彈不得。
那會兒阻攔她去叫醫生,握住她手時,胳膊呈直線全身用力,所以行得通。
但此時要上廁所,他手臂回不過彎,就需要池羨來幫他脫掉褲子。
丫的…真是羞恥。
池羨也沒想到,她還能有主動去扒男人褲子的一天。
且還不會被當成耍流氓。
但這此“扒”非彼“扒”,換種方式去“扒”,她倒是很樂意。
眼下這個扒法,太過於羞恥。
她得做下心理工作。
方時緒人站在馬桶前,呼吸不自覺加重。麵上雖看上去毫無波瀾,隻有那隱隱泛紅的耳根,暴露了他的內心。
又不知過了多久。
他再次出聲詢問:
“準備好了嗎?”
這話聽上去怎麽怪怪的,配合上方時緒那低沉的音色,就很容易讓人想歪。
池羨深吸了口氣,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閉上眼睛。
伸手用力一拽,將方時緒的褲子,扒到了小腿跟。
然後催促道:
“你快點嗷!”
方時緒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褲子,沉默良久。
其實不用全扒下來的。
池羨人還在衛生間內,方時緒實在憋不住了,出聲提示:
“其實你…可以出去的。”
“等我叫你了,你再進來。”
不然她一個女生杵在這裏,他還真就尿不出來。
池羨聽後,臉色瞬間爆紅,啊啊啊啊啊啊啊要了命了。
她才不是老流氓,想要看他上廁所!
她隻是太過緊張,忘記出去了而已!
好抓馬好抓馬,然後她猛地轉頭,幾乎是飛一般,逃出了衛生間。
方時緒隻聽“砰”的一聲,衛生間的門,被關上了。
他閉了閉眼,開始解決生理需求。
病房內隔音不好,隔著一道門,池羨不廢力氣,就能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響。
她摸了摸今天,不知道紅過多少次的臉蛋。
隻覺得事情的發展,逐漸朝著一種,她控製不住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