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羨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貼上了方時緒的胸膛。

硬邦邦的,有些硌人。

他體溫高得離譜,她人一整個呆住,有些不知所措。

這老男人一套動作,搞得她人心黃黃。

腦子裏一大堆黃色染料,腦補出了畫麵。

大半夜的,一被窩,又是孤男寡女,合法夫妻。

方時緒要幹什麽?

他要幹什麽?!!

本還以為這男人睡了,搞了半天結果是裝的!

兩人此時姿勢曖昧,池羨被方時緒半抱在懷裏,耳朵貼在他的胸前,隔著一層裏衣,能感受到他心髒的砰砰跳動。

池羨說話時,語句都開始打結,從沒遇到過這種場景的她,有些微慫。

雖說她上輩子,也算閱遍各類資料,但實操經驗卻仍舊為零。

人不自覺地有些緊張,手抵在方時緒的胸口,聲音軟軟地發問:

“你…你要幹什麽!”

話一出口,連池羨自己都愣住了,小臉瞬間爆紅,她這聲音,聽著說不出的嬌媚。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欲拒還迎。

人不自在的,拚了命的掙紮,想要脫離方時緒的懷抱。

可卻被男人擁得更緊,掙脫不開。

“別亂動。”

“乖,讓我抱會兒。”

掙紮間,方時緒的嗓音,變得無比沙啞。

兩人身軀緊貼著,呼吸交纏。

一股莫名的情愫,在暗處生根發芽。

池羨縮在被子裏,不再亂動,乖乖的讓他抱著。

在不知抱了多久後,池羨終於忍耐不住,開口催他,語氣悶悶的:

“你快放開我呀!”

都抱了這麽久了,也該抱夠了吧?

池羨也不是什麽老古董,她並不排斥與方時緒之間的身體接觸。

隻是覺得,兩人這才認識沒幾天,就如此親近,有些太快了。

起碼她現在還是沒準備好的。

凡事兒都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但畢竟兩人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她若是拒絕了方時緒,會不會有些太傷男人的心了。

池羨陷入了巨糾結的狀態之中。

方時緒平緩了一下,他低頭看著懷裏的女人,他因為職業關係,夜視能力極佳。

他可以清楚的看清池羨此時的模樣。

她羞紅的臉頰,不自然的神色,以及因為緊張,而不停眨眼時所煽動的睫毛。

濃密且挺翹,像個小刷子似的,在麵頰上投下陰影。

池羨個子不矮,明明有一米六五的身高,但被他抱在懷裏,映襯得卻格外嬌小。

她身子軟軟的,抱起來時感覺很不一樣。

像一團棉花糖。

方時緒並不是什麽禽獸之人,他很尊重池羨的意願。

如果池羨不想,他再怎樣都可以忍住。

池羨人躺進被窩裏時,仿佛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鑽入他的鼻腔。

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讓人無法忽視,難以入眠。

鬼使神差下,他將人抱進了懷裏。

可眼下的架勢,讓他有些收不住,他身子緊繃,能看出池羨的懼怕來。

又過了片刻,倆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別怕,我不碰你。”

“能不能等從省城回來的!”

倆人說完,空氣凝滯了片刻。

尷尬極了,方時緒銳利的視線,盯緊池羨的表情,眼中流露出狂喜。

這是不是就代表著,池羨是願意接受他的?

“好!”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生怕池羨後悔,將剛剛的話收回,方時緒迫不及待地,出聲應答。

下一秒,不等池羨答複,直接低頭擒住了她的唇。

先是試探,再到破開牙關,追逐嬉戲。

前所未有的感覺,讓方時緒興奮得如同毛頭小子般。

唇齒交纏間,曖昧的聲響,在屋內響起。

幾乎是在方時緒吻上來的那一刹那,池羨腦子裏,砰地炸開。

大腦空白,跟隨著男人的節奏,共同沉淪。

又不知過了多久,窒息感傳來,池羨輕拍男人後背:

“你鬆開呀,我要喘不過氣了…”

語句斷斷續續的,示意他鬆開。

她快要被憋死了!

兩個新手過招,誰都不會換氣,就這樣硬生生的,吻了不知多久。

池羨當真懷疑,再不阻攔,一會兒自己就要窒息而亡。

享年十八歲。

死因:接吻沒換氣。

丟人又離譜,想想都覺得要命。

方時緒聽從地將唇移開,麵上的表情有些意猶未盡。

而池羨此時,心中正為著剛剛那句,她說的“等從省城回來”的話,而感到懊惱。

她本以為這男人今晚就要,她可不想等到明天,腰酸背痛地跑去趕車。

便主動同他開口,要求推遲,結果現在想想,就莫名地感到羞恥。

而且方時緒剛剛那激動的樣,這男人怕是…很行。

到時候有她的苦頭吃!

池羨搖了搖頭,將心中雜念全部摒除,抬頭對上方時緒的目光。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

方時緒的大掌,在她後背上,不住的撫摸。

直覺告訴她,這男人還沒盡興,甚至還想再來一次。

怕繼續下去,場麵控製不住。

池羨緊忙打住,出聲製止:

“很晚了,早點睡吧!”

說完,把臉埋進方時緒的胸膛,想到剛剛的場景,羞死個人,不敢看他。

方時緒輕笑了聲,低頭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額頭,呼吸噴灑在池羨的臉上。

致命勾引!

語氣魅惑中,帶著絲輕哄,低低地說了聲:

“晚安!”

池羨本以為,被方時緒抱在懷中,這一宿會很難熬。

她都做好了失眠的準備,沒想到才沒過多久,人就沉沉睡去。

莫名的心安。

一夜好眠,池羨醒來時,看了眼牆上麵的掛鍾。

已經到了早晨六點半。

她定的車票,是上午八點半發車的,見時間還來得及,她便慢悠悠的起了床。

方時緒不知何時,已經起身。

隔壁床鋪空空的,摸著觸感冰涼,想來方時緒,是已經起了有一會兒了。

腦子裏突的,閃過昨晚的畫麵,池羨臉頰瞬間羞紅。

該死的,這一會兒出去,該怎樣麵對這狗男人啊!

真是要了命了!

老天奶,尷尬死了!

池羨人正別扭著,房門突地被人,從外麵推開,是方時緒回來了。

兩人四目相對,而尷尬的,卻隻有池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