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玨看著出主意的人,轉過頭來坐在了主座上。
“哦?你以為該怎麽點他呢?”
“殿下,小的認為,無論他是否能勝得過歐陽家那個歐陽勝天,最終都不會好過,倘若贏了,我們可以派人暗中給他致命一擊,絕不會讓他活著下場!”
秦君玨手指點了點桌子,微笑著看著這個屬下,“你地意思是,我們來給他最後一擊,是嗎?”
那人看著魏王地目光,總覺得有些瘮人,不知道一時該怎麽回答,諾諾生生地說出了嘴:“會殿下,我,我,是這個意思。”
“閻老,這種人您說,還有留著的必要了嗎?”
那人聽見這一句,頓時雙眼中乍現恐懼地神情,像是看見了什麽最為可怕地事情,跪下大聲求著秦君玨:“魏王殿下,殿下,是屬下失言,是我辦事不力!求殿下饒過我這次,屬下以後,以後,一定做牛做馬,來報答您地不殺之恩!殿下,求您了!”
秦君玨閉上了眼睛,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朝著他推了推手。
一股極為強大的吸力瞬間打開了書房的門,那名屬下睜大了眼睛,渾身顫抖,連半分抵抗的力氣都沒有了。那股子力量籠罩在他的身上,他直接全身不能動彈,就這麽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被拉了出去,等待他的是什麽,隻怕是別無去處了。
“殿下,小的這麽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殿下,放過我吧,殿下!”
隨著人的消失,門也被順帶著關上,秦君玨伸出手去,揉了揉自己的鼻梁,“哼,枉你跟本王這麽久,這點思慮都沒有,活著又能有什麽用呢,倒不如臨死再做點貢獻吧,也算為閻老的神功添磚加瓦了。”
魏王府,一處暗室中,一個黑氣包裹著的不知道什麽樣的人站在了那兒,麵前的石**,躺著的正是那個被拉出去的人。
此刻的他張大了嘴巴,舌頭都快伸出來了,眼神裏全是驚恐,好像看到了煉獄,雙手也在脖子上使勁兒的拉著,兩隻腿腳瘋狂的擺動著。
不過,很可惜,沒能起到半點作用。
那是一股黑氣形成繩索一般綁在了他的脖子上,黑氣的另一方是那更多的黑氣所在,沒有人看清他的臉到底是什麽樣,但絕對是世上最為陰森可怕的那一種!
內力不斷地通過黑氣傳輸著,直到這個叫閻老的人體內。
慢慢地,躺在石**的那個人,掙紮的動靜越來越小,雙腿擺動的幅度和頻率也慢了下來,整張臉變成了青色,幹癟瘦弱,眼神中的生機逐漸消失渙散。終於,那捂著自己脖子的雙手無力地放了下來,沒了呼吸,隻剩那瞪大的雙眼表現著死前所遭受到的折磨。
黑氣漫不經心地揮揮手,把他的屍骨扔到了黑暗的房間角落,不在管他,獨自離去。那個角落,原來早就不止這一副骸骨,幾個人做著伴地躺著,甚至還有些惡臭味,不知道多久沒有清理了。
魏王感受到了那股陰森的氣息再度回來,他又再次睜開了眼睛,像是一個人自言自語地說道:“一個跟著本王好幾年的八品武者,竟然是這般沒腦子的廢物,死了也活該。哼,如果秦君澤死在了京城,卻又不是死在歐陽家手上,如何能交代,真當紫禁城中的那些人是擺設嘛!”
閻老的聲音幽幽地傳來,聲音蒼老可怕,像是來自地獄深處,讓人膽寒不已。
“殿下,如果不能在決戰中殺了他,那便是沒有機會,這場比試,事關唐國顏麵,皇帝那便不會不出手的,事後我們絕不會有半點能力抗衡。”
“本王又何嚐不知,所以我們得在他們比武前來點手段,讓他百分之百死在決鬥中!”
“這次歐陽家派出的人不簡單,年輕弟子足有七八位之多,領頭的乃是四大天驕中的兩位去,尤其是歐陽勝天,據說已經九品境界,實力還在唐國的六公子之上,懷王未必能活著回來。如果此時我們選擇出手,是不是會容易打草驚蛇?”
秦君玨歎了一口氣,慢慢地握緊了拳頭,“本王又何嚐不知,無論什麽辦法,隻要我們插手,就必然不能脫得幹淨,如果京城的那些人真這麽好對付,本王哪裏還用忍辱負重到今天!
還有那個憑空冒出來的秦君澤,打亂了本王的一係列部屬,本來,這個江湖,完全就可以亂了,半路卻被他殺了出來,閔州事跡敗露,被算計了不說,還折損了在朝中拉攏的幾個大權貴,他不死,本王不甘!”
“殿下,他未必是太子的人,現在看來,或許他吊著你和太子二人,本身就是對這個至尊之位有所想法。”
“牆頭草而已,你也看見了,凡是計劃中扯到他的,都沒能拖他下水,根本就無法站我這邊,更確切地說,他就沒想過幫我,這種人,隻能死!閻老,你找機會,去趟懷王府,在他的飲食中下毒,讓他在決鬥當場毒發,被殺而亡。”
“殿下,下毒,即便成功,事後依舊能夠查的出來。”
“所以此事需要閻老你親自去一趟,太醫院本王會去打好招呼,一般人發現不了你的毒,而且離他們到達京城尚有時日,現在的防備力量不會那麽強,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可是,殿下,如此一來,東窗事發,老夫~”
“閻老放心,此事一了,有的事我會直接讓七殺和燕無名去做,您就暫且在府中歇息即可,短時間內不用出麵了,等到將這件事的目光轉移到藥王穀的身上,或許閻老您還可以見證一下您的好師兄是怎麽一步步敗落下去的。”
那暗中黑氣包裹的老者突然麵部動彈了一下,藥王穀,雲崇!這是他不想提起的仇人,也是他曾經的師兄!
滿眼都是怒火,他也沒想到殿下竟然還有這一層深意,看來是思考已久。
“老夫多謝殿下,還想著老夫的仇恨,看來早有打算。”
“既然有這個機會,就該好好利用,閻老的醫術和毒術,天下能有幾人抗衡,你若出手,再加上本王刻意引導一下,目光轉向藥王穀還是有可能的,江湖中靠前的勢力,也隻有借朝廷的手才能解決掉了,一舉兩得。”
“老夫告退。”
深夜的懷王府,大家幾乎都入睡了,隻有守夜的侍衛還堅持在崗位上。
一股若有若無的黑氣從遠處飄到了這裏,站在遠處的屋頂上,冷著眼看著王府裏的一切。
他沒有急著出手,而是不斷的觀察著,觀察懷王府的布置、地形以及侍衛分布,這裏是京城,他還有重要的任務在身,保護小殿下是他最大的使命,他必須小心,一絲一毫的差錯都不能有。
夏天河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他看向黑氣所在的地方,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不過,那種感覺轉瞬即逝。
等到他再次回到屋中,閻老閻絕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原位,他也看著夏天河的方向,剛才的那一點點氣息是他故意為之,為的就是判斷出這裏是否有高手坐鎮,果不其然。
“聞道境嗎?還是入道境呢?”
喃喃自語中,他的影子伴隨著黑氣的再次籠罩,又消失了。
夏天河的目光也是變得清晰,他似乎覺察到了壓力,剛剛應該確實有個人在那裏,隻是自己沒能發現而已,殿下閉關,此次歐陽家來壓,想必也會有別的勢力想要趁機對殿下下手,七殺嗎?
不過,如果真的有人,那麽這修為恐怕還在他之上,既然沒有動手,想必還會有後續。
回到魏王府的閻絕,正對魏王說著:“殿下,秦君澤此子果然不簡單,懷王府中有一個聞道境巔峰或是步入了入道境的武者存在。”
秦君玨雖然知道今夜的打探會有別的事情發現,可是沒想到會是這般令人吃驚。
“什麽!他竟然會有這樣的強者相助,難道是老王爺和陛下給的嗎?”
說完,他又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覺得不可能,還是不確定。
“閻老,有把握嗎?”
閻絕沒有思考,直接給出了秦君玨想要的那個答案。
“可以,老夫需要觀察幾日,找出一擊成功的時機。”
“您做事,本王放心,您從小就被派來唐國,看著本王長大,行動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什麽不對,立刻就撤,必要時可以離京躲避風聲。”
“殿下,老夫告退。”
這一夜甚是熱鬧,因為懷王府所到來的強者可不像看上去的這麽簡單。
就在夏天河和閻絕相互離開的那一刹那,街道邊,一個粗布衣服的老者慢慢地走著,邊走便呢喃:“這小子這麽久沒來了,看樣子這次的麻煩還真不小啊,剛剛那個人老夫也沒能看清他的實力,隻能試試看了啊。小家夥,看你的命硬不硬了,二十多年了,我還真想看一看歐陽家的人還有沒有出路了。”
說著,那身影沒有任何人能感受得到,就這麽眨眼間縮地成寸,幾個閑步就消失在了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