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羽一時間都忘了後退,“呃,冷姑娘,你這是做什麽?”

“你我相交半月有餘,我記住了你的身形,今日想要記住你的臉而已。”

江星晚微微不悅,“用得著離這麽近嗎?冷姑娘是眼神不好嗎?”

兩人地關係沒想到這麽惡劣,一見麵就掐。

“我地眼神當然沒有江姑娘的好,這麽快就靠上了懷王殿下,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就不勞冷姑娘掛心了,你還是好好練你地武吧。”

風羽趕緊打斷兩人,“用得著嗎?行走江湖,多個朋友不好嗎?非要一見麵就跟敵人似地,以前在天機樓我管不著,現在你投靠我懷王府,那便是我地人,這種事就算過去了,冷姑娘,你也別在斤斤計較了,你又打不過她。”

雖然不好聽,但是事實,風羽的一句話也打消了幾人的疑慮,原來江星晚真的是投靠了懷王府。

幾人站著都沒在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風羽也知道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難免會束手束腳,便主動相約。

“幾位可是難得一同來到京城,也到了午時了,不如一同去吃個午飯,意下如何?”

其他人沒說話,不過莫定軒倒是先開口了,“好,正好有空,而且沒錢。”

他倒是打了個圓場,風羽笑著說:“莫兄都答應了,你們可都是老熟人了,至於磨磨唧唧的嗎?去不去,給個痛快話!”

“那就去吧,不過我請客,就在咱們第一次見麵的飯館兒,如何?”

“成,走吧,安兄果然一如既往地爽快,給我這個東道主省了一筆飯錢啊。”

“哈哈哈!”

“星晚,你也一起,大家交個朋友,要是遇到了難事,以後也好找人幫忙啊!”

星晚?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叫她,她的內心不由得**起了一層漣漪。

風羽倒是沒多想,他又不能叫師姐,還能怎麽辦。

飯館兒二樓的窗台邊,一行七人圍著一個圈兒坐著,漸漸的,也熱乎了起來。

“羽兄(幾人商議之下,都改口這麽叫了,避免暴露身份),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那日武林大會上對抗那個少林達摩院棄徒的是不是也是你啊?”

風羽的坐姿禮儀經過幾年京城皇家的洗禮,倒是一派貴公子的作風,坐在主位上安靜地晃著酒杯。

“冷姑娘為何這麽問?”

冷清越解釋了一下:“也沒什麽?隻是今日羽兄戴著麵具,和那日那人簡直如出一轍,實在好奇。”

安逸南也是意外,嘖了兩聲,“不是吧,天下身形相像的人太多了,就拿莫兄和羽兄,他們二人背後的體格看上去就差不多啊,而且,羽兄可是劍道高手,媲美歐陽勝天的人,那燕無名可不用劍。”

“的確,燕無名武學罕見了得,精於掌法,殺傷力驚人,可越級而戰,我回去翻閱了書籍也沒有找到。”

風羽突然身子微微靠前,嘴角邪魅一笑,“如果我說,是呢?”

幾人立即鴉雀無聲,很不敢相信,就連江星晚都詫異不解他為何要承認。

“當真是你?”

“確實是我。”

“可是,那日與今日所用的武學完全不是一路啊?”

“誰規定的一個人就必須隻能學一門嗎?兼修拳腳不可以嗎?”

安逸南猛地飲下一大杯酒,隻說出一句,“唉,妖孽啊。真的很好奇,什麽樣的強者能教出這麽變態的徒弟。”

“好端端的吃飯喝酒,老提這些去做什麽,都吃著,又不影響我們交朋友。”

殷無道倒是自嘲地笑著,“六公子,估計也不算什麽,幾個妖孽都不喜歡麵世,不然我哪有什麽事兒啊?”

眾人都動著筷子,沒有理他。

“喂,看不出來我都要哭了嗎?都沒人安慰我的嗎?”

風羽坐在窗邊,看著窗外,一隻腳也踩了上來。

“安慰?安慰什麽?你難道會真的自嘲嗎?我可是聽說你是想得最開的那個了。”

“也是,騙不到你們,吃菜吃菜,吃窮安逸南。”

“那你盡情去吃,我等著你們倆一個撐死,一個窮死,反正我無所謂。”

風羽搖了搖頭,“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啊,女人吃飯多安靜文弱,你們倒是都和我一樣。”

江星晚卻接著他的話拆台,“你吃飯不安靜嗎?好像也沒幾次怎麽聽你吃飯說很多話的?”

“我那是被父皇母妃逼出來的,進宮吃飯去都這樣,我能怎麽辦,以前也是流浪,有飯吃就很好了,說一個字都覺得浪費口水。”

“羽兄,你小時候這麽慘的嗎?”

“是啊,從小就是散養,二爺爺也很少管我,算了,不提了。正巧說到燕無名,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個忙。”

安逸南等人放下筷子,“羽兄,有事直說好了,你我認識這麽久,能幫的一定盡力。”

“燕無名這個身份我有大用,希望幾位能在江湖上幫我稍稍傳播一下。”

“名字倒是不難,不過,總得有些事跡吧,羽兄,你的事我們可不敢瞎說,說不好就是掉腦袋的。”

風羽也沒藏著掖著,直接攤了牌。

“今日過後,有人必然會在江湖上有所動作,首當其衝的我想會是藥王穀,燕無名這個人會借機造勢,屆時你們去隨便幫個忙就行,也不用刻意。”

殷無道倒是聽出了別的意思,沒想通話中的深意。

“燕無名這個人,什麽意思?你不就是~”

“燕無名是我,也不是我,有的時候我不方便出馬,會有人代替我充上一段時間。”

冷清越緊皺著眉頭,“這個到不是問題,燕無名對於武林大會的人來說,都有所耳聞,但,你為何要對藥王穀出手,我記得藥王穀雖然不理世事,但都是中正之人,我不可能幫你對付他們。”

其他人也是同樣的想法,對付藥王穀,不僅不能也做不到啊。

風羽故作高深,看著他們詭異地先嚴肅著氛圍,然後片刻又笑出了聲,隻有江星晚一人還在吃著飯,也隻有她還能吃得下。

“不愧是六公子,還是有著道義二字的,沒交錯朋友。放心好了,我不是要對付藥王穀,是有人要對付,我隻是借機行事而已,目的恰恰是保護藥王穀,我和雲笑是老相識了。”

“其中的彎彎繞繞有些複雜,而且背後牽扯複雜,就不告訴你們了。”

安逸南家的鬼冥穀和朝廷走得較近,倒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看來這朝廷上也開始起風了。”

“不是起風了,而是這風越刮越大了,我隻是想讓它變得小些而已。”

安逸南考慮了一會兒,“好,我相信羽兄的為人,這個忙我幫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幾個還能在說什麽呢?不過,我可幫不上啊,我師傅可不是什麽令人景仰的名門正派,別到時候還添麻煩了。”

冷清越倒是直接拍定,“上次以燕無名之名幫了我天山派大忙,又在天山住了半月,我們天山派當然可以幫燕無名了。”

“好,那就在此先謝過各位了,請。”

回去的路上,隻有江星晚和風羽兩個人。

“你為何要讓他們幫忙?萬一失了算,可就麻煩大了。”

風羽看著紅彤彤的太陽,在冬日裏顯得更加讓人向往,不過陽光燦爛下的風羽卻有些煩悶。

“我也很想靠自己慢慢來,不過,好像已經來不及了,這次如果要洗脫藥王穀,就隻能犧牲掉千麵郎君,他可是很重要的一步棋,這次中毒要不是他,估計我就真的涼了。隻能先委屈藥王穀了,爭取早日擴大影響力,也能挖出魏王的根。”

“他這次做的可真的挺狠的。”

“他越狠,就說明他怕了,越怕越會有所行動,破綻也就隨之而來,我們要做的就是不斷地深入,等待著那破綻的出現。”

“第一個破綻就是他和七殺的交易關係,所以你將計就計,送去了千麵郎君?”

“不錯,也本想借他的勢發展自己的,一箭雙雕。”

“你好像一直都不放心自己這個皇子的身份?能告訴我是為什麽嗎?我能看得出,你並不想爭取那個位置。”

風羽停下腳步,看著她,沒有說話,不過眼神卻是最好的答案。

“那我就等你自己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你中午喝了不少酒,回去休息會兒吧。”

“嗯,打了三場,著實疲了,睡一覺去,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

話雖如此,但風羽還是第一時間去見了夏天河。

“天爺爺,你還好吧,感覺怎麽樣?”

夏天河坐在桌子旁,看著門外的樹苗,神色依舊不太好看。

“我還好,那人並沒有想大開殺戒,受些內傷,休養休養就好了,殿下不必牽掛。”

“這件事看來已經目的清楚了,這次沒辦法保全了,藥王穀是很難脫身了,隻看後續了,明日我要進宮,順便去請張太醫來看看,他的醫術還是相當不錯的。”

“別麻煩了,請宮中太醫容易暴露身份,汪海的醫術也不差,還是可以的,最近好多了,隻是殿下要自己多費費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