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柏掙紮起來還想繼續衝上去,被白術拉住肩膀,“白將軍,我~”

白術輕輕撣了撣他肩上的灰塵,讓他退下。

“可以了,殿下已經手下留情了,你退下吧,接下來由我來領教殿下高招。”

隨著他逐步走上前來,風羽應聲看著其他人和眼前這個他,也大概三十出頭的樣子,不過,此人看上去人畜無害,可風羽可不敢大意。

因為從內心和這些年地經驗上看,這個叫白術地給了風羽一種頗為危險的感覺,雖然人看上去比王脩要柔和地多,但就是這溫柔地背後不知道藏了多深。

“殿下,白術請教。”

眼前這個有些小白臉地將軍,很顯然是王脩手底下最得人心的一個,他一上場,旁邊的士兵們都激動起來了,一個個做好準備,就好像自己要上場一樣。

這些風羽自是瞧在眼裏,“白將軍,聽聞北府之中有雙子星之稱,雖然素未謀麵,不過本王猜想,或許這另一位就是閣下了吧。”

“白術不敢與將軍相提並論,謬讚而已。”

“非也,若無匹配的實力,怕是也得不到這稱讚,白將軍不必自謙。”

白術上前一步,弓步踏出,左右手右前方呈猛虎之姿。

風羽眼前一亮,白術果然比他料想的還要強一些,這氣勢和拳腳中的韻味,怕是就要達到聞道境了,另一處驚奇的是,此人略顯溫柔,拳法竟是霸道偏好,莫非是受王脩影響?

“殿下,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

“請。”

話音未落,白術一個猛虎下山,直接撲了過來,右手直衝,漲成爪狀,抓向風羽喉嚨。

風羽也很想知道自己如今大概是個怎樣的修為,也不閃躲,扇子打開,直接擋住了那虎爪。二者相碰,真氣陡然撞開,一陣氣流散開,二人腳下也深了兩道腳印。

相互僵持之下,風羽衝開虎爪,手執開扇一個橫掃,帶著銳利的真氣**過。白術撤爪彎腰避開真氣,手掌撐地反彈,再度衝了上去。

二人一時間互相對了數十招,招招凶險。

“這白術和君澤的出招有些狠那。”

“哼,畢竟事關重大,白術明顯是全力以赴,王脩給他下過命令了,隻是君澤這小子,短短時間不見,這劍術上升了不少啊,手中無劍亦可為劍,招式淩厲,他們兩個倒是以剛對剛,修為又都在通脈境,不知道結果會怎樣?看王脩的準備,一勝一負,估計白術還有王牌。”

另一邊成一和李必安也是靜靜地看著,時不時地李必安也會評論兩句,看表情八成也不看好自家少主。

白術幾番輪攻下來,拳法上越戰越勇,真氣激**,風羽雖然劍法強勁,但初入通脈,真氣上有些不敵,有了後退之象。

“公子畢竟年少,昨日入通脈,通脈便是淬煉筋骨和經脈,這方麵始終差了白術些,白術浸**已久,隻等那道靈光便可聞道而上。”

風羽節節敗退,那招架的手臂總是能碰上石頭似的,堅硬無比,真氣也不是對手,隻能退而求之。

將士們看見那白將軍一拳隔空擊碎一顆樹,打開一塊大石頭,都興奮的快要叫出好字來了。

風羽飛身站在枝椏上,卻被白術連帶著把樹都禍害了,隻能再飛上了對麵那棵樹。

眼看白術轉身,一腳踩地,起身飛來,迎麵便是一拳轟了過來。

風羽手中用力,那紙扇竟是連接處裂開了,分成了一片片小的葉子,在真氣的控製下,風羽直接運氣使得那些扇葉如同飛鏢射向了拳頭。

半空的白術也沒想到風羽的攻勢轉換如此迅速,連忙幾圈翻轉落下,兩拳震開它們,還雙手成爪直接接下了一片,反身一推,又飛了回去。

風羽手往腰間一放,一柄細長鋥亮的雲水軟劍抽出,劍尖對上那扇葉,直接一道劍氣擊碎了它,飄飄灑灑落地。

“將軍可用兵器?”

白術抬頭看著那高處的風羽,有劍在手的風羽確實給他不一樣的感覺,如果不全力以赴的話,怕是真的就止步了。

隻見他手掌一吸,立於不遠處的一杆長槍飛到了他的手中,槍尖指向風羽,殺氣畢露。

秦天放鎖眉緊皺,“這王脩是瘋了嗎?還真是半點情麵都不留啊,這麽做會不會過分了。”

一道槍芒乍現,風羽飄然落地,再看時,那氣勢陡變,略有婉約之意。長槍在白術手中大刀闊斧般舞動,刺,挑,翹,掃,一招接著一招,不僅快,而且猛,勁道十足。風羽總是以雲水劍貼麵而走,避開正麵對敵,數次回擊也頗有成效,雲水劍的軟劍優勢體現出來,依靠槍身彎腰穿刺,也帶給白術不小的壓力。

“這小子,學過一點我秦家奪命十三槍槍法皮毛,知道長槍的優劣所在,對劍意的領悟有達到了新的層次,一時之間,即便白術比他更強,也會有些手忙腳亂的感覺,揚長避短,無量,可看清楚了?這方麵你要多學著點,對陣不單單靠實力,也靠腦子。”

“父王教訓的是,孩兒記住了。”

“你那個王嬸兒還在青州嗎?”

“在的,我去拜見過了,不過沒有告訴君澤,青州很大,旁邊又有好幾個附屬小城,想必沒人說他是找不到的。”

“做得好,皇兄的意思是先別告訴他了,畢竟他當年離開厲家之時,已經記事,怕他會有什麽衝動之舉。你王嬸兒那邊就先保持原樣吧,她知道分寸,畢竟這麽多年都過來了,秦霄也該知道說好一切,不讓她壞事。”

“是,父王。”

打鬥還在繼續,風羽貼身的遊龍劍法在軟劍上刻畫的淋漓盡致,加上如今的修為和君子劍道,更為流暢自如,行如風,頗有雅意,給人一種書生意氣。

“老成,怎麽說,這還是咱們第一次見到公子真正用劍呢,不愧為白衣劍仙的兒子,這天賦,不做一代劍仙,實在可惜啊。”

“做不做劍仙,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他的經曆注定不可能隻歸於江湖,眼下是要把他引到那條路上去。”

李必安看著他,有些不太願意的樣子,“這樣瞞著他真的好嗎?他已經這樣過了二十年了,人總要自己做選擇吧,我們這樣規劃好一切,真的是少主想要的嗎?當年的主公可是那般瀟灑如意啊。”

成一沉默著,他的內心也是煎熬的,“青州北府兵甲很難成事,江湖力量舉足輕重,當年也正是因為天下江湖分散毫無大義,才會有那禍端,總該要改變的。別忘了,她是知道的。”

提起她,李必安也不說話了,他沒辦法對抗她的命令。

白術的單手旋槍用到了極致,壓得風羽沒辦法再近身耗著他,不得不退開。

“哈!”

隨著白術大喝一聲,長槍卷著真氣,宛如一道遊龍衝向了風羽,一時間,真氣氣流暴動,勢如破竹。那金色的洪流直麵而來,風羽剛剛站穩,沒能來得及躲開,不得不抬手以劍格擋。

槍尖真氣洪流無比霸道,金光亮眼,風羽劍身抗住長槍,又運足真氣施展了一道先天罡氣屏障擋在劍前。可眨眼間便破裂,當那二者接觸之時,風羽被壓得不斷滑行,可怕的衝擊力直接將他擊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一棵樹上,落地便是一口鮮血噴出,人依然站著不倒。

“公子!”

“公子!”

風羽抬手打斷了成一和李必安就要過來,用手擦了擦嘴角,站直了身子,輕聲笑了笑。

“我沒事,你們不用來,我覺得我還能再接幾槍。”

白術聽言,眼中戰意再起,“殿下好氣魄,末將佩服,不過,既然您覺得還沒結束,那就怪不得我了!”

提起長槍,一槍襲來,根本就沒打算停手,那披風也在風聲中鼓鼓作響,儼然有要取人性命的感覺。

風羽眼中燃起火焰,劍意大盛,一劍挑開這槍,真氣灌注劍上,飄渺十八式全力抵禦,以劍氣控製槍流,減少自己受到的衝擊,也不進攻,隻一味防守。

“這是醫聖雲崇的飄渺十八式。”秦無量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以柔克剛的新招,有些不可思議。

“是啊,能夠身兼大開大合和以柔克剛,他的劍道很強,隻是,他在蓄意。”

“何為蓄意?”

“積聚劍意,將自己的劍意與劍氣不斷地收斂在劍中,隻等那綻開的一刻,也是他的最強之劍!隻是,他未必會贏,看來就要結束了。”

幾次周轉下來,風羽輕功躍開,點開一段距離,左手雙指點在劍上,隻見他再次睜眼之際,那雲水劍上光芒乍現,猶如白虹降臨!

“長虹貫日!”

場上一時間劍氣縱橫,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席卷一切的劍意,仿佛這一方世界隻剩下這一劍,不可阻擋,無不滅殺!

回射之力加上蓄意已久,這飛出的一劍已經不知道是人駕馭劍,還是劍帶著人了,隻能看得到這無與倫比的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