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大夥兒還是在皇宮裏吃了頓飯,然後才各回各家。
不過風羽倒是被留了下來,說是聊一下家常,也好增進彼此的了解。
“星晚姐,你們先走吧,回楓葉閣收拾一下,等會兒我們去歐陽家拜訪一下。空問小師傅,今天謝謝你的解答,你是要回少林嗎?還是繼續留在南陽?”
“阿彌陀佛,小僧還是回少林地好,今日做錯過很多事了,需要找師傅問佛。”
說完,小眼睛珠子還瞟了一眼百裏玉凰,風羽看著他這慌慌張張地樣子,也是差點兒沒笑出聲來。這小和尚,看樣子是真的啥都不懂啊,要不是他是個出家人,一定撮合撮合。
傍晚,風羽離開了南陽皇宮,門口地馬車已經等候多時了。
馬車裏,歐陽勝天探出頭來,“上來吧,江姑娘已經接上了。”
風羽剛準備上車,百裏玉凰小跑了出來,“等一下!”
“公主有什麽事嗎?”
百裏一族也是有武道傳承地,不至於這點路就氣喘籲籲,“也沒什麽事,就是道個謝而已,順便送你個東西。”
說著,她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字據,正是風羽寫給洛家地字據。
“你怎麽還把這東西給弄來了?”
“你幫了我大忙,我既幫了父皇,又不用有什麽婚約的壓力,我好歹身上這點閑錢還是有的,幫你還個賬,總不能讓你堂堂王爺天天身上都背著個債務吧。”
風羽接過那白紙,一掌震的稀碎,“謝了,先走了,回見。”
“後會有期,對了,邊關傳信,唐國二皇子明日就要到了,你還是這樣嗎?”
“這麽快,就這樣吧,當我不存在好了,後麵的事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坐在馬車裏,三人遠遠離去,歐陽家並不在南陽,其他人也都已經回去了,隻有歐陽勝天在等著他們倆。
“你們家在哪兒呢?看這樣子不近啊?”
“嗯,有點遠,在南海邊。”
南海邊!風羽有些不可思議,“那何止有點遠,靠東靠西啊?”
“靠西。”
“那還好,不然我還得跑一趟,懶。”
“是嗎?我覺得殿下可一點兒都不懶,現在的修為都已經超過我了。”
“運氣而已,算了,喝了不少酒,我先睡會兒,到了叫我。”
風羽直接把腦袋放在了江星晚的腿上,摟著她的細腰,沉沉睡去。這曖昧的姿勢讓江星晚有些羞得抬不起臉來,一片通紅,不過還是貼心地雙手在風羽的穴位上按著。
歐陽勝天也是閉目養神,權當沒看見,這個懷王的性子也是摸到了點,沒事兒的時候,也是個不要臉皮的人,偶爾像個讀書人,偶爾像個紈絝,偶爾又像個俠客。
其實,風羽並不是真的睡著了,他隻是在思考後麵的事該怎麽做而已,楚晉邊界可不是唐國地界,現在又亂的很,要是想做點什麽非常困難。
馬車在慢慢往西南走著,裏麵的三個人也都進入了夢鄉,隻不過風羽和江星晚換了個位置,畢竟在女人腿上躺一夜的確有點不像話。
“籲~,到了。”
裏麵三人走了出來,風羽跳下馬車,伸了個懶腰,晃了晃腦袋,那小模樣感覺就是來度假的。
看著這茫茫海水,風羽轉開頭,白了歐陽勝天一眼。
“勝天兄,你別告訴我這就是你家了?露天的?連人都沒有?”
“你覺得可能嗎?看那邊。”
風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遠遠的薄霧中,貌似有著一片青蔥。
“歐陽家竟然會是個島?這倒是和四海山莊有點像啊,不過他們家的湖沒有你們家的海大。”
“嗬,海域凶險,可沒人敢把它當成家,看情況,無敵他們先一步回島上了,咱們需要等會兒了。”
走到旁邊的沙岸上,歐陽勝天不知道動了什麽東西,一條鐵索鏈像是被人拉直了,從海水中彈了出來。
“你們這橋可以啊,夠省錢的,就是不太好走。哎,這是鐵的吧,怎麽能在水中這麽久都不生鏽的呢?”
“刷了漆,也有找人隔個兩三年就會檢查一次。”
“嘖嘖,厲害,你不會告訴我我們從這上麵過去吧,我可做不到,你隨意。”
歐陽勝天也是用力拉了拉這鐵索,不過沒打算站上去。
“這裏離島上很遠,除了輕功修為登峰造極之人,不可能從這鐵鎖上過去,對我們來說,這是個喊門,對麵會有人知道我們需要派船來接。”
“哦哦,明白了。”
歐陽勝天拉完鐵索,回頭看了一眼,“殿下,該讓你的人出來了,等會兒一條船走就行了,免得多跑一趟浪費時間。”
對於袁業成被發現,風羽也絲毫不感到意外,這裏四個人都是一個境界的,單論真氣修為,能相差到哪兒去,一直跟著這麽久,不被發現才怪。
風羽攢手吹了一聲口哨,又一輛馬車緩緩走了出來,駕車的正是袁業成。不過夜平安不在,風羽讓他留下來盯著秦君學了,他還是不太放心秦君玨會這麽輕易放過二哥,畢竟是太子的人。
歐陽勝天看著袁業成,尤其是他背上的那柄刀,“虎魄刀,原來是你。”
“你們認識?”
袁業成也是看著歐陽勝天,停下了馬車,走了過來。
“之前江湖遊走時見過一次,歐陽公子,叨擾了。”
“記得你是刀魔的徒弟,現在應該去往岷山地界才對,怎麽會在他手下辦事?”
風羽走了過去,搭上他的肩膀,貼近了身子,朝著歐陽勝天說道:“怎麽了,劍聖和刀魔的徒弟就不能有交情了?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兒,早就過去了。”
袁業成也是有些抖了抖臉皮,半天才點了點頭,怎麽看都有些不情願。
“你們倆有交情我無所謂,不過島上有個人,還是小心點好。”
“什麽人?這島不是歐陽家的嗎?”
“是我們家的不假,但不代表上麵的人都是歐陽家的人。你師傅難道沒跟你提過?”
風羽有些被問住了,怎麽到這兒了自己的麻煩又多了起來。
“說什麽?島上有什麽人和我師傅有關係嗎?”
歐陽勝天轉身看向駛來的小船,“罷了,你們上島就知道了,希望你們安然無恙。”
風羽走到江星晚身邊,小聲地問著,“星晚姐,師傅和歐陽家難道不隻是和大長老有交情這麽簡單嗎?”
“我不知道,就是大長老認識歐陽家的事我也是在你之後才知道的。”
乖乖,藏的真深!難道老朋友之間真的二十年不見麵的嗎?
四人坐在小船上,加上船夫共五個人。船很小,再多兩個人隻能拉著船遊過去了。
“大少爺,您回來了。”
“陽伯,辛苦了。”
“哎,無敵少爺回去說過了,大長老已經知道來客人的事兒了,正在望安樓下等著呢。”
“那便快些劃吧,有勞了。”
陽伯點了點頭,然後多看了風羽一眼,好像對風羽有些特別的看法似的。風羽也是朝他點了點頭,不知道自己哪裏不對也就不說話了。但總覺得自己這次去歐陽家好像會發生什麽一樣,從歐陽勝天接自己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太對勁了。
“為什麽感覺怪怪的呢?你們倆有這種感覺嗎?”
江星晚和袁業成不傻,當然也都有些懷疑,但想不出能有什麽事。
歐陽勝天隻是說了一句,“等你見到他就都明白了。”
見到誰?剛才說起的那個人嗎?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小船緩緩靠岸,一行人都走了上去。這個島上很安靜,隻是海風不小,周圍沒有沙礫,隻有草地,有些與對岸不同,看來經常有人打掃。
“你們跟我來吧,先見見大長老,再安排你們休息。”
“客隨主便,理應先拜訪前輩。”
走了不近的路程,四人來到了島的中間地方,一道河流將整座島一分為二,從山頭向兩邊衝刷下去。望安樓就在那山頭上。
風羽看著那人字形流淌的河流,也是有些驚訝,“好俊的人字。”
“這是祖上開拓的,因為此地人和,向安而生,便取望安二字。”
那樓下便是懸崖,崖邊幾名意氣風發的老人正看向河對岸的四個年輕人。
為首的那個笑著摸了摸胡須,“沒想到那老瘋子還能收一個不錯的徒弟,真是讓人意外啊。”
“哈哈,四個年輕人都是通脈境,佼佼者啊,大長老難道就沒有什麽心思嗎?”
“老二,還是你了解我,夏陵,你要不要去試試,畢竟是你家的人,你該有分寸的。”
幾個老前輩身後,一個中年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那走來的風羽,眼神中充滿了回憶和眷戀,那是一種希望的眼神,隻是臉上的疤痕讓他原本應該英俊的臉龐有些令人害怕,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