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門主現在可以確定消息真假了嗎?”

魏雄派出去的人終於回來了,他跑到耳邊小聲地說了些什麽,隻是看見魏雄的臉色有了變化,風羽也知道他讓人去查實地事,這種人往往是要把自己地利益看在最前頭,更不用說這種立場大事了。

“原來這位公子竟然是陛下親使,真是我魏雄沒了眼力見兒,大水差點兒衝了龍王廟啊,失敬失敬!”

“客套話就不必多說了,我隻需要門主的一句話便成。”

魏雄沒想到這個風羽這麽難溝通,好像就一門心思似地,完全不給推脫地機會啊。自己想出來地說辭就沒機會出口就被迫咽了回去,隻能是答應著,隻是內心的想法很是多變。

“瞧親使這話說的,既然是陛下有令,當然得服從了,放心,對付清風閣絕對有我地獄門的一份力!”

“如此,那便先謝過門主了。”

“哎,不必說兩家話,隻是魏某有一事不明,這花雨樓可是那邊兒的人,和我們楚國可是死敵啊,為何能說動助我們一臂之力呢?”

“門主似乎忘了,這偌大的江湖,浩淼的天下,論誰都逃不開利益二字,靖州城三足鼎立已久,早就有的是人想要換上一換了。”

“這麽看來,她公孫如雪是想要在這之後對這靖州城插上一腳了?難不成我們就給了她去?”

風羽走到魏雄身邊,貼著耳朵小聲說著一句話,“我給的是機會,可不是結果,她想要的東西也得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去拿,不是嗎?”

魏雄瞬間眉飛色舞,這清風閣一除,如果能把花雨樓也踩下去,那這靖州城就再也無人能壓他一頭了。不過是向朝廷俯首稱臣而已,於自己又沒有什麽壞處而言。但,風羽感覺他的真正所想可沒有這麽簡單,因為,他的表情不太對,但有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好,公子有何差遣,我地獄門上下一眾人等均聽從號令。”

等到三人離開地獄門,回到半步客棧,剛到房門口,就已經知道裏麵有人。三人暗自運轉真氣,隨時準備迎敵。

“幾位何必這麽謹慎?我如果有什麽壞主意,就沒必要在這兒等你們了。”

風羽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隻見桌子旁坐著一個男人,隻是麵目有些猙獰,因為臉上和露出的肩膀上都有好幾道疤,氣息也是冷冽,絕對是個刀口舔血之徒。

“你是何人?擅闖別人房間貌似不太好吧。”

“哈哈哈,哈哈哈,我來自,羅刹!”

“原來是廣信王羅刹中人,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呐,看來這羅刹可是相當不好惹啊。”

風羽心中也是詫異,他並沒有完全相信公孫如雪的話,但也沒想到羅刹的人會這麽快就趕到這兒了。能這麽快到這兒,看來對自己的行蹤也是頗有了解啊。

“公子謬讚了,今日我到這兒來拜訪,相比已經猜到了我的心思了吧。”

“怎麽,花雨樓不想合作了?”

“合作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公孫如雪向我匯報過了,我想問的是公子的交易是否屬實。”

“什麽交易?”

“能把花雨樓摘出來的交易。”

風羽走到他對麵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那我可沒辦法打包票,如果還考慮結果的成功度,還是請閣下回去吧,就當我沒有去過花雨樓好了。”

“也罷,是我唐突了,不過我嶽陽替花雨樓答應了,屆時的秦君學就有勞幾位了,事成之後,我一定稟明王爺,欠公子一份人情。”

“合作而已,互不相欠,更何況這是朝廷的決定,不是我的,欠我情可就沒必要了。”

嶽陽深深看了風羽一眼,起身離開,應該是去調集人手去了。

袁業成抱著刀問道,“欠你的人情,這不好嗎?為何送上門的都不要?”

風羽一飲而盡,冷笑了一聲,眼神看著那空空如也的茶杯,完全沒有半點激動的神色。

“嗬,真當他們是什麽善男信女了嗎?廣信王當年能做出那等人神共憤的事,他養出的一批手下,又能好到哪兒去?欠我的情和欠南楚朝廷的情,這二者是有區別的。如果我真的應了,估計清風閣覆滅之後,下一個目標就是我了。”

兩人聞言點了點頭,在他們眼中,羅刹和十惡不赦沒什麽區別,終有一日,他們一定要為師娘她們報仇,替師傅解恨!

吃著晚飯的三人,依舊是兩桌而坐。

這時,一個滿身髒兮兮地臭乞丐晃晃****走了進來。

“哎哎哎,你個臭家夥,快滾出去!我這兒也是你能來的地方嗎?快滾,別耽誤我做生意!”

那臭乞丐伸著破碗,一個人一個人地問著,臉上還有汙泥,腳下也都是泥巴,不知道哪兒跑來的。

“這位爺,行行好吧,賞口飯吃行不行?”

“這位爺大富大貴,賞個雞腿吧。”

掌櫃的老許見他沒當回事兒,擼起袖子上來就趕人,推搡著乞丐就走。

“老子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呢!快滾,別逼我揍你啊!”

那臭乞丐被推了個踉蹌,準不準地就往風羽這兒倒,磕在了凳子上。

“哎呦喂,別打我別打我,我這就走這就走,哎呦。”

說著,那乞丐還去捂著膝蓋,好像真的撞的不輕。慢慢拿著破碗站了起來又往外走,不小心搖晃著瘦小的身子骨還撞了風羽一下。

等到他走出客棧,老許嘴裏還在嘟囔著,“什麽人呐這是,也不瞧瞧自己什麽德行,咱這兒也是他一個乞丐能進來的?真是晦氣!呸!”

風羽不動聲色地收了一下手,吃著飯菜也說了一句,“掌櫃的,也沒必要這麽看不起人家吧,都淪落到乞丐了,難免受人口舌,做生意,隨便施舍點兒得了,罵的太難聽對店的聲譽也不好啊。”

“哎呦,這位客官啊,您是真的不知道啊,這靖州城這種人多著呢,身上髒的要死還喜歡粘著人不放,說不定啊,您的東西就是他們偷的呢!”

袁業成裝模作樣就要追上去,被風羽攔住。

“坐下吃你的飯,要真是他投了我們的東西,還用得著再跑來乞討嗎?估計是找不回來了,還是想想辦法回去怎麽麵對他們吧。”

吃飽喝足,風羽回到房間裏,拿出了剛剛那個乞丐塞給他的紙條。

“剛剛那乞丐的嗎?能夠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做到這種事,看來挺有本事的,這樣的人也會做乞丐嗎?”

不過風羽看完這上麵的內容,倒是小小吃驚了一下。這靖州城雖然不小,但也不過是一州之地而已,竟然能有這麽多麒麟軍藏匿這麽久不被人發現半個,自己真的是越來越好奇了。

“寫了什麽能讓你這副表情的?”

“也沒什麽,就是鬼門派人送點幫手過來而已。”

夜平安倒是聽見是鬼門來的消息,有些想起了什麽。

“我想起來了,這個乞丐我見過,準確來說他並不是乞丐,而是鬼門無常,淩宇。”

風羽來了興趣,“哦?無常?這麽說是我的人了?”

“不錯,據說此人手法極快,而且輕功也好,被拉攏到鬼門之後便給了無常的名頭,一直在外,很少回陰山,那次我見他還是在鬼市第一次開門的時候,他也在場,修為約莫也有通脈境至少。”

“看來妖嬈姐給我準備了不少人馬啊。”

夜平安也是還有沒想清楚的地方,“不過,他既然來了,為何不找機會見一麵呢?這種事麵談不是更好嗎?”

風羽沒有回答他,因為這信件上所說的幫手不是鬼門的人,夜平安並不知道麒麟軍的事兒,自己也不想多說。

“都是些江湖散客,估計各有各的性格吧,至少現在,咱們不算是孤家寡人了。對了,上麵還提到,我二哥已經到了靖州城了,人住在驛館,咱們哥幾個晚上去走一走?”

“昨晚不是剛交過手嗎?對付他我們應該沒有勝算。”

“我又沒說今晚動手,隻是很好奇,那些眼線想來也就是他自己拔掉的了,他的目的又是什麽?這靖州城內,還有什麽值得他走一趟的人嗎?”

晚上,風羽和袁業成兩人淩空落下,來到了驛館旁候著。

左等右等,但風羽怎麽也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會是他!

此人正是地獄門門主,魏雄!

“怎麽會是他?他白天不是還跟我們達成交易的嗎?”

風羽暗地裏緊了緊拳頭,“看來這個牆頭草倒的不隻是一邊呐,真是人不可貌相,還真沒看出來長的膀大腰圈的,骨子裏是這種軟腳蝦貨色!”

“那我們該怎麽辦?計劃取消嗎?一旦地獄門反水將軍,我們可就成了甕中之鱉了。”

“哼,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既然他來了,那看來計劃已經外泄,隻能是來個將計就計了。”

袁業成沒有反對,也不會反對,他對風羽的城府是親身體驗過的,賊能算計!

“先回去吧,想一想最終會是個怎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