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周文看見幾個孩子剛出去沒多久就又回來了,還以為逛街都逛膩了,不過還沒等說話,當眼一看,竟然看見了一個按理說不該出現的人。
“懷,懷王殿下?”
風羽笑著和周父打了個招呼,“周叔叔,太見外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不用這麽客氣。”
“哦,好好好。”
看那木愣的眼神,很明顯沒緩過神來。
“周叔叔?真地是我,沒見鬼。”
周父連忙走了過來,“殿下怎麽會出現在江都?不是都說你已經被仇家暗害了嗎?”
“沒什麽,假死而已,有件小事需要去一趟南楚,瞞天過海而已。”
“哦哦哦,你們這些上麵地人玩兒的可真大,動不動還玩兒假死,真讓人吃不消啊。”
風羽沒再說這件事,這能怎麽說,說父皇和王叔他們更能玩兒,連天下都玩兒進去了?很快要打仗了?自己在他們麵前好像就是個待宰羔羊吧,看地啥也不是。
周韻忙抱住父親地胳膊,“爹,反正小哥哥和厲家關係不好,直接住咱們家不就好了嘛。”
“胡鬧,殿下要住下,那也是在名鳶家裏,怎麽能住咱們家,你個小丫頭說話真是沒規矩!”
風羽一猜就是周父被他們官場地手筆嚇到了,連脾氣都變了。
“周叔叔,在這兒,我就是您晚輩,真的不用殿下長殿下短的,楚大哥和月湘姐是我認識好些年的老朋友了,嫂子也是我去喝的喜酒,周韻和名鳶也都認識,上次在青陽山不是也說了周韻算是我妹妹嘛,這裏都是自己人。”
“這,那好吧,我這就去讓人收拾一間客房出來,晚上讓廚房多做點兒好菜,你們剛見麵肯定有不少話聊聊。”
整個下午,風羽都在院子裏,和他們一起聊著天兒,幾乎是把能說的都給說了。
“沒想到官場上也這麽複雜,還不如做生意呢。”
楚月湘一直坐在風羽邊上,一步都不肯離開,就怕他又跑了。
“我話都說完了,月湘姐,能不能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了,很容易讓人誤會。”
楚月湘搭著個臉,直接雙手抱緊了他胳膊,“我不管,反正我不放手!”
楚雲山大笑道:“自從聽說你死,呃,那啥了之後,我這妹妹就一直沒再笑過,家裏生意也不管了,這次帶她來江都散散心還真是來對了,老天爺竟然送了這麽一份大禮!”
“也是有緣,我也沒想在江都多待的,本來想吃完麵下午直接走的,打算去一趟秦嶺,有人在等我呢,不好把人家晾著。不過現在倒是改變主意了,就讓他們多待幾天好了。”
周韻雙手托著腦袋問道:“什麽人啊?很重要嗎?可以先派人過去說一聲嘛。”
“也沒什麽,就是楚國公主和郡主而已,隨他們便吧,反正想看的東西應該是看不了了,我去了也沒用。”
幾人目瞪口呆,乖乖,把堂堂一國公主和郡主放鴿子,真是夠可以的!一般人想都不敢想啊。
“那個,這麽做不太好吧,畢竟人家身份擺在那兒,要是傳到京城去,你回去也不好交代吧。”
“沒事兒,他們本來就是出來散散心的,不跟著也好,省的都不自在,而且人性格還不錯,不至於背後說我什麽壞話。我也有我的事做,過一段時間就忙得很,總不能吊在他們身上。”
楚雲山問著:“你這不是剛回來嗎?怎麽又有事忙了?你這王爺當的可夠累的。”
“我也沒辦法,這次去了一趟南楚,和邊境,沒想到後麵那麽遠的事,現在仔細想想,估計這場仗是避不了的了。”
“打仗?”
周父小心地問了一嘴,“你回來江都這兒,該不會是江都要打仗吧?”
風羽笑了笑,原本是不敢說的,但秦霄和他說了這麽多,也知道了不少。
“周叔叔,放心吧,不是江都,我來這兒隻是找盛王叔的,有點事匯報一下。”
“盛王爺在江都?”
“嗯,不過估計也快回去了,這次江南的情況有些複雜,他得主持大局。”
“唉,是啊,這次聽說四海山莊是死的死逃的逃,那麽多武道高手就這麽沒了啊,都是活生生的命啊,可惜了了啊!原本都是我們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啊。”
提起這個,風羽倒是想起來,這麽多人,總比自己等的好。
“多了,周叔叔,近些日子江都有沒有來一些外地人,尤其是武者,生麵孔,而且行為舉止該有些謹慎的人?”
周文想了一下,“這倒是沒怎麽注意?怎麽,你要找人嗎?我可以拖拖朋友幫幫忙。”
“的確是找人,聽說來了江都,想見見他們。”
旁邊周韻他們也在一起想著,她們都是經常在街上逛的,尤其是楚家兄妹和周芷回來了,更是出去遊玩的多了。
“小哥哥,你說的人和你一樣厲害嗎?”
“他們可比我厲害多了,千萬別在外麵到處吹噓我很厲害啊,不然有人來挑釁就不好了。”
“那就沒遇見了,好像沒什麽看得上眼的帥哥和高手。”
周父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啊,就不能讓人省點兒心。”
管名鳶倒是思考的挺認真的,還在一直想著這件事。
“殿下,有什麽具體特征嗎?我爹這幾天好像也在家裏說起過,江都的確多了不少外地人,各種各樣的都有,他也有些棘手,就連防衛和巡邏的兵力都增加了。”
特點?風羽不過去過徐家一次而已,還真說不出來徐家人都有些什麽特點。
“擅長用槍算嗎?”
楚月湘用手推了他一下,“誰出門上街還帶長槍的啊?這不是太顯眼了嗎?”
“那我還真不知道別的什麽特點了,跟他們也不熟。”
管名鳶蹙著眉,拉著手,側著頭,“那就有些難辦了,總不能一家一家去找吧?就像周芷姐姐,他們也都算外麵過來的,人太多了,尤其是生意人。”
楚月湘點了點頭,“是啊,我們這次也是來做生意的。”
楚雲山白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別以為送點藥材就能蓋過去你的事兒,還不是為了陪你才回去沒幾天就又來的。”
藥材,風羽記得楚家和江都沒什麽生意往來的啊,什麽時候做這麽大了?
“楚大哥,現在楚家可以啊,生意蒸蒸日上,都做到江都來了啊!”
“別提了,我們家和江都可沒多少生意上的交往,江都的藥材都被天山那邊給壟斷了,我們家的質量也的確比不上,不過這次正好需求量大,天山畢竟遠,我們就順路捎些過來。”
“什麽藥材?用來做什麽的?”
“這就不好說了,配合好能治的東西還真不少。”
風羽趕緊問道:“這些天有沒有人經常初入藥材鋪的?”
周韻好像想起來什麽,“有有有,我上次還在歐老伯的家門口見到有人買藥的呢,沒錢買,在橋頭耍雜技掙錢的!好像不止一次了。”
“那人有什麽特點嗎?”
管名鳶仔細回憶了一下,“我和韻兒基本上都是一起的,我也看見過,那個人有些髒兮兮的,不過言行舉止有些不同,看得出來以前家裏應該挺富裕的,他耍的不是槍,而是棍棒,旁邊還有人在織衣服,應該是一起的。”
風羽接著問道:“可以帶我過去他們常出現的那塊地方嗎?”
“可以啊,現在就行,估計很快就能碰上了。”
風羽起身告辭,“周叔叔,急著找人,就先不打擾了,等找到了再回來吧,晚飯就不必等我了。”
周文也是送送,“那就小心點兒,祝你一眼即中。”
其他人也不閑著,都要跟著一塊兒去看看。
那橋頭賣燒餅的地方,正有一年輕人在舞著木棍,時不時地還讓人來個胸口碎大石的表演,旁邊織衣服的也是偶爾起來收點兒辛苦錢。
很是不巧,厲卓幾人又是走了過來,幾乎和風羽同時到橋頭。心情不好的他此刻被一群人攔住了去路,直接開口大罵:“都做什麽呢?滾開滾開!”
“什麽人啊?這裏還有這麽寬的路,馬車都能走,你人還過不去嗎?”
“我厲卓就是要走寬路,你管那麽多呢?哪家的窮鬼,在這兒看雜技呢!”
“你!”
知道是厲家人,也沒敢再說話。
厲卓倒是來了興趣,直接扒拉開人堆,走到了最裏麵。
“喲,我以為是幹嘛的呢,原來是個賣藝的啊。”
上前一把抓住了那根木棍,就是不鬆手。
年輕人也是握著木棍,和他僵持著,“這位公子,還請你高抬貴手,給我們留口飯吃。”
“我要是偏不呢?你能怎麽樣?一個鄉巴佬也想在我厲卓麵前混日子,也不照照自己,你配嗎?”
此人正是徐開騁,他此刻有些灰頭垢麵,但精氣神仍在,站在那兒猶如一顆鬆樹,挺直腰杆,有著他的傲氣姿態。
管名鳶看著他,“前幾天還真沒注意,這個人要是稍微打扮一下也挺好看的,而且氣場不錯,比厲卓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