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船早已準備就緒,夜色當空,船長便是下令放開船錨離岸,不過左等右等,但出去的人怎麽都不見回來。便是帶著人上港口去看看,這一看,那黑壓壓的一群,足足有上百人正舉著刀殺了過來。自己派出去地人已經是抱著頭躲在底下不敢動,胳膊上還插著一支箭。
“快,快去通知懷王!守衛軍已經失守了!”
雪姬短刀飛來,眼看就要抹了他地脖子,卻是被一層浮空的冰塊給擋住,刀刃沒入了冰塊中。
江星晚站在那碼頭上,盯著來人,手中細雪劍也是已經多了鮮紅地血液。
“一刀流!定雲,破!”
一把劍鞘從天而降,將那長刀鋒芒給震散了去。雪姬望著那劍鞘停下了腳步,風羽地實力她見識過,不敢第一個衝上去,隻能是等著千臣。
江星晚帶著船長他們向另一個方向撤離,船板上隻剩下不知道何時在此地風羽,肩上還背著那帶來的行囊,鼓鼓的,好像也不是衣裳。
雪姬向後招手,所有人都向著大船衝過去,千臣也是療傷之後迎風飛來,一刀便是將那官船給轟出了一刀丈長的口子,船板下黑洞洞的。風羽避開這一刀,但那身上的行囊卻是“不小心”掉落了下去。
想要伸手去揀,千臣的刀已經到了跟前,隻能是放棄行囊與之交戰。
“船艙裏的東西,全部毀掉,一個都不留!”
那些東瀛忍者全都往那船艙入口衝過去,江星晚帶著趕來的大軍也是堵在了那裏,弓箭手半蹲在前,混亂的羽箭朝著忍者射出去。
他們就跟完全不在乎生死一樣,一個接一個前仆後繼,雪姬已經殺到,江星晚揮劍擋下了她的殺招,兩個不服輸的女人也是發揮出了全部的實力,周圍的海麵上開始形成了小範圍的冰麵。
千臣感受到風羽劍上的威脅已經比前一日小了很多,頓時陰笑出來,“看樣子昨日硬接我那一刀日照,有些吃不消啊,傷勢還沒恢複就敢冒險出海,不過也的確,一般人可沒這麽大的膽子,要不是一直派人盯著你,估計真就讓你得手了。”
“少說廢話,真以為找到這兒了你們就贏了嗎?想要毀掉大炮,還得問問我手中君邪,看它答不答應!”
“那就讓你陪著你的大炮一起葬身海底吧!”
“影分身!”
眼前的千臣忽然化成了兩個,一左一右同時向著風羽殺過來。
分不清誰真誰假,風羽也隻能是兩邊都得擋,機翻下來,雖然沒有受傷,但已經是體力漸漸不支了。左右的刀鋒竟然都是真的,豈不是說兩人也都是真的!
君邪劍被其一刀給擊出了手腕,風羽旋身離開,飛身接住寶劍,卻也讓自己離開了船艙入口,將那通道顯露了出來。
千臣不與他糾纏,二人合一,一記拔刀斬便是奮力一擊,將他給逼了回去,自己則是先一步進了船艙。
風羽見狀,並沒有追擊,而是返身離開,向著雪姬輕功飛了過去,一劍落下,將之與江星晚的打鬥分開,準備上前先殺了她,但雪姬也是早有準備,幾隻毒鏢飛了過來,自己則是轉身上了大船,進入了船艙。
風羽向著碼頭的官兵使了個眼色,船錨解開,自己則是接著運足真氣,一掌將船身向海水推了出去。看著飄在海麵上的官船,再次使出了橫掃千軍,不過不是目標大船,而是那海麵。
不再像剛才那樣留手,一晚上滋潤修複之下,本就不重的傷勢早已是好了十之八九了,說是痊愈都不為過,適才與千臣激鬥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
劍指蒼天,狂風乍起,那驚起的海水足足數丈高,已經完全擋住了與岸邊的視線,祭出五行劍陣,風與水的結合,向著那大船就是海浪一疊又一疊,撲麵而去。
“冰封千裏!”
化水為冰,至陰的寒冰之力從長劍上浩浩****,漫天飄起了雪花,江星晚也是不由往後退了退。
淩空而下,在君邪與大海相觸碰的那一瞬間,一層薄冰已經是逐漸蔓延開來,直到將那大船給完全冰封,形成一個巨大的冰雕。
風羽落地,捂著胸口向後退了退,有些站不穩當。
“你還好吧。”
“還好,用功過度了。”
為了在極端的時間裏達到這一能夠將千臣都困住的手段,代價著實不小。如果不是實力恢複,隻怕還真的做不到。
千臣第一個下到船艙裏,黑洞洞的一片,連燈光都沒有,雪姬跟在他身後,第一反應就是中計了。看守大炮的怎麽會連個人影都沒有,總不會是太過自信了吧。
幾人到處搜尋著的時候,那船的移動和寒冰氣息引起了千臣的注意。
“不對!快走!”
不過已經是來不及了,等到千臣離開船艙的時候,船的表麵已經被徹底凍住了。
身為洞玄境自然不會是連這層冰都破不開。
“八岐術,日照!”
炙熱之力眨眼便是消融了眼前的冰麵,但他剛到甲板上,那一顆顆炮彈便已經落下。到處是爆炸聲,身後跟出來的忍者發出慘叫聲,連躲的機會都沒有,最前麵的可以說是四肢都分了家。
“好一個神威大炮,果然厲害!難怪父皇和王叔要藏著,殺手鐧啊,可惜不在青州。”
“別想太多了,一共也就這幾架大炮,青州麵對兩國舉國聯軍,即使在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這不怪你。”
雪姬等人躲在船艙裏麵,想要等大炮轟過之後再出去,因為被解開冰封的隻有千臣那一處,其他地方來不及另外想辦法了。
不過,她還是算漏了。
岸邊,一排弓箭手對著那正在被轟炸的大船船底射出了火箭,原來,船艙裏早就預備好了不少火藥,都是泉州四處搜集來的,此刻成了忍者自己的葬身之地了。
千臣不甘心,他不相信風羽竟然能夠使出如此威力巨大的招數,用盡全力掙脫出來,怒吼著便是向岸邊殺來。
一發炮彈落在他的眼前,一刀斬過去,刀芒與那炮彈同歸於盡,但人卻沒什麽事,依舊衝了過來。
“小瞧了他。”
風羽眨眼渾身血氣彌漫,天空之上烏雲密布,帶著些看不見的閃電和雷聲,四海之水在君邪劍上匯聚成一條水龍。
長劍金光籠罩,一種橫亙萬古的力量出現。
“一劍絕世!”
這是與無用道人生前相媲美的一劍,也是令他看破紅塵的一劍。
千臣看到這無與倫比的一劍,竟然是盛怒之下也會生出害怕的念頭,他被自己的反應給打臉了。
“此劍,怕是天下最強一劍了。”
帶著風羽全力的一劍,帶著那水龍扶搖而上,打破了千臣的秘術,洞穿了他的胸膛。
千臣一死,整艘大船也是沉於海中,再也看不見一個活著的忍者出現。
岸邊的將士們還有那些遠遠觀望的百姓們都是被風羽的實力給震驚了,紛紛拍手較好。
“懷王千歲!”
風羽吐出一口鮮血,看見千臣身死,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了酒樓的**,旁邊是焦急等待的江星晚和白幽若一家人。
“你醒了,有什麽不舒服的嗎?大夫來過了,說是如果有什麽後遺症一定要說出來。”
“我沒事,星晚姐,我頭發都這樣了,再不成就掉光了唄。”
“呸,就知道胡說,要是妖嬈姐在這,又得訓你。”
白幽若也是有些眼眶紅紅的,“要不我再去把大夫叫回來看看?”
“真的不用了,好得很。”
江星晚也是看見他醒過來就放心了,安慰著白幽若道:“看樣子他是真的沒事,隻是運功過度,傷及肺腑了,或許等過幾個晚上就能痊愈了。”
看著江星晚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風羽也是忽然想起來之前說的話,猛地咳嗽了幾聲。
這一下可是把白幽若一家子嚇得不輕,“殿下,爹,您快去請大夫啊!”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渴了,想喝水,真不打緊。那個,白掌櫃,要不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和星晚姐有話要說。”
“好,有事殿下吩咐。”
拉著戀戀不舍的女兒出了門,什麽話都沒說,不過現在想想,或許不是他們先前以為的那樣,自家女兒還有機會也不一定。
“那個,星晚姐,你沒跟幽若說吧?”
“你猜。”
風羽一陣白眼,“星晚姐,我發現這一趟出來你變壞了。”
“沒辦法啊,妖嬈姐說了,你性格變得不好了,那就得我來找話題,多讓你開心開心,動動情緒,總會好些的。”
“她就知道禍害你,既然沒說,那就別說了,不然那丫頭這能做得出來。”
“怎麽,你還不打算用啊?用起來恢複得快啊,或者我留下?”
風羽躺在那兒,胸口一陣鼓動,氣的肝疼。看不見自己這樣嗎?這還用得了嗎?存心笑話自己是吧。
“把大炮送出去吧,你先別說話了,我想靜靜。”
“靜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