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羽站在底下抱著雙臂,眼神不友好地看著夏破軍。

“我說爺爺,你這怎麽什麽都知道啊?那你當時還不幫忙?”

“哼,我也是之後才去看一眼的,你父皇明明都下旨讓你走了,誰知道你好如此不聽勸,身邊什麽人都沒有也敢硬剛。”

“安啦安啦,都過去了。”

“過去個屁!你這頭發還回的來嗎?年紀輕輕地成了這副鬼樣子還過去了。”

“那我能怎麽辦,再說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這境界不是上來了嘛,不虧不虧。”

“算了,不想罵你,畢竟夏家虧了你這麽多年。這幾天好好看看吧,再有幾天就該訂婚禮了。”

風羽雙手一攤,走到那大樹底下就是拿著一個大肉包子啃了起來。

“無所謂啊,又不是第一次了。”

“那本劍譜是真地?”

“那當然。”

“你倒是大方。”

“我不大方,南宮火怎麽能生氣呢。”

“哼,他現在估計以為你想投奔澹台家逃出南宮家了,你得小心被找麻煩。還有那丹書,你的幹係逃不掉地。”

“我那便宜舅舅都不說,管他呢,有爺爺您在,他親自動手又能怎樣。話說,咱倆咋出去啊?”

“這裏是澹台家,外麵有黃泉家地人盯著,南宮家地估計回去準備了,會稍稍放鬆,你覺得有可能走?”

“事在人為。”

澹台家大小姐的訂婚禮辦的極為隆重,雖然不是大婚,可也算得上是滿城喝彩了。酒樓裏都是被澹台家給包了,所有的賬都記在他們頭上,好不熱鬧。

不過可別真的以為澹台立明那麽好說話,這街道上的酒樓茶鋪的人也是看守整座城的人,沒有人敢在眼皮子底下鬧事。

風羽倒是很平常,什麽話都不說,很單純地敬酒微笑,澹台明月倒是沒在,一直在房間裏待著,兩人並未同框出現,說是禮數要求。

澹台立明自然是要說上幾句的,熱鬧而又高興的場麵讓人似乎把之前的緊張局麵都給忘了。

“諸位,今日也算是明麵上把我孫女的婚事給定下來了,老夫今日甚是高興,得此孫女婿可謂一大幸事啊,我蓬萊島也很久沒有大喜事了,讓我們團結一心,祝願這蓬萊越來越好!”

風羽正巧舉杯同慶,走到了南宮無我的邊上,沒人注意到南宮無我握杯的手指敲了兩下。

一天的熱鬧讓人有些疲累,不少人酒都喝多了,趴在桌子上就倒下了。

一個人影傍晚之際來到了那海邊,嘴裏滿是酒氣,走起路來都是搖搖晃晃。

一個管家打扮的人苦笑著小跑過來,“我說大少爺啊,您還真的喝這麽多啊,老爺特地吩咐過,咱們要事還沒辦呢,不能耽誤啊。”

那人晃悠著走到了管家邊上,打了個隔,一大口酒氣噴出,讓人隻想往後退。

用力推了他一下,管家往後走了好幾步才穩住,又想上去扶自家少爺,旁邊也有別的來做客的人,都是好奇地看了一眼。

大少爺舌頭像是打了針似的,話都不利索。

“我,我,我說,你沒事兒別老,老拿,我爹,爹來壓我!這個江家,遲早是本少爺做主!我喜歡明月,多,多少年了,你不,不知道嗎!今天她找到了好人家,本少爺高,高興,不行嗎?以,以後,我也不想再來了,沒了她還有什麽意思,走,走吧!”

“唉,老爺早就說過了,何必癡情呢,人家是什麽身份,咱們就是個搭點兒邊的外人,哪兒配得上啊,這次人家能夠發請帖已經是很客氣了,咱還是過咱自己的吧。”

管家扶著少爺就是上了船,這些船都有登記的,人也都憑請帖上島,管家都隻能在這兒等著。

沒有人攔,澹台家的守島人也沒在意,外來賓客不少,誰還管誰啊。也有人看這如此癡情,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此時的澹台明月房間門口,夏破軍和澹台立明都在,與風羽說著些語重心長的話。

夏破軍臉色高興但又無奈和悲傷,“羽兒啊,你在南陽的那場訂婚禮爺爺不在,沒看見,今天倒是一直陪著你,你真的是長大了啊,爺爺以你為傲。”

“爺爺放心,孫兒會更努力的。”

澹台立明倒是一直很開心,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羽兒啊,我孫女可就交給你了,雖說不是真正的大婚,但也差不多了,你這個孫女婿我承認了,那劍譜和丹書老夫承情,但要是敢對她不好,老夫可不會放過你,你爺爺在也是一樣,聽清楚了嗎?”

“澹台爺爺放心,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我還是知道的,我還不至於如此計較。”

“嗯,去吧。兩個房間隨你住,但得明月同意,我就先走了。”

風羽的房間並非在這裏,澹台立明給他安排在了邊上相鄰的一間,總不能未成婚就把那種事做了,雖然無傷大雅,也比較開明,但麵子工程還是得有的。

等到兩人一走,風羽的神情似乎是變了,他沒有去背後的這間,而是去了屬於自己的那間。

聽見聲音,打扮的很是高貴典雅的澹台明月也是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這家夥,倒是挺君子的,還知道去了旁邊。我要不要趁機跟他多聊聊?”

“算了算了,我又不喜歡他,聊什麽聊,我不要麵子的嗎?睡覺去。”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不過風羽的房間裏倒是突然一聲喊叫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第一個趕來的就是澹台明月,正化著妝呢,聽見有丫鬟在叫,就急衝衝來了。

“小玉,怎麽了?”

“大小姐,姑爺他不見了。”

澹台明月四處打量了一下房間,**十分整齊,而且和昨日安置的一模一樣,說明沒有人睡過。這麽說,昨夜就該不見了。

澹台立明和夏破軍率先過來,緊隨其後。

“羽兒人呢?”

“夏爺爺,難道不是您帶走他的嗎?”

夏破軍也是不解,皺著眉頭,“我?我帶他去哪兒?”

“難道你們不是想離開?”

“明月,不得胡言亂語,你夏爺爺昨晚和我一起喝酒論劍,並未離開過。”

“可是,這不可能啊,他昨晚也沒來我房間,你們走後他家進了這房間了,難道是自己走的沒人發現?”

澹台立明第一眼就是看向夏破軍,從他的麵色上看得出,並不知情,那就不該是他們爺孫商量好的逃跑之策,而且沒有這位天人境,以他在四周的安排,別說風羽一個洞玄下品,就是洞玄上品隻怕都不可能悄無聲息地離開。

難道出了什麽意外?

“夏兄,你怎麽看?”

“哼,我能怎麽看!別的我不想知道,我隻要羽兒的下落!這間房間裏,好像有點別的味道啊。”

澹台明月還想要反駁:“可是我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啊?”

“周圍那麽多強者監視,人會憑空消失嗎?”

澹台立明立即叫來了所有他安排下的人,其間還有一個除他之外的澹台家第一高手,洞玄巔峰的澹台書。

“你們都說說,昨夜這裏發生什麽了?姑爺人呢?”

“家主,我們真的不知道啊。”

“澹台書,你說說看,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嗎?”

“昨晚家主離開後,姑爺就進了這間屋子,並沒有什麽發生,不過到了夜裏,南宮無我來過,說了一會兒話就走了,其他的就沒有了。”

“你確定?這裏麵有劍勢的殘留,他南宮無我可不會劍道!”

澹台書有些驚訝,怎麽會有劍勢餘下?

“昨夜絕對沒有打鬥發生,否則我不可能什麽都沒發現。”

“他說的不錯,如果說是南宮無我出手,我孫兒沒有還手的機會。應該是還有別人進來過,而且劍術不凡。”

“此劍或有些黃泉家的味道,通知下去,所有客人都去前院,一一問查。”

“是,家主。”

不一會兒,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風羽憑空消失的事。

“南宮先生,聽說你昨夜去見了他?”

南宮無我倒是意料之中,不卑不亢,一如既往。

“侄兒的確去過,約莫宴席結束後一個時辰。身為舅舅,他爹娘不在,我也該代表南宮家慰問一下,不過當時他還在裏麵坐著,便一起喝了杯茶聊了一會兒。”

“沒有發現異常嗎?”

“並沒有,隻一小會兒而已,他問的也都是我妹妹的事。”

澹台書對澹台立明點了點頭,表示的確時間不長。

“我孫兒的房間裏有殘留的劍意,別人看不出,我夏破軍還不至於老眼昏花,說,到底誰幹的!”

在場眾人不乏劍客,而且數量不少,但真的沒人去過啊。

看著夏破軍的氣憤,澹台立明也是麵沉似水,“似乎是黃泉家的劍,黃泉諸位不給個說法嗎?”

黃泉殺神也在,他的表情很是難看,這擺明了是懷疑到他的頭上。

“你們都說,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真沒有,我們哪裏有這膽子。”

“絕對沒有去過後院廂房。”

“喝多了直接就睡著了。”

“我連洞玄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