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眾人做好準備之時,秦毅忽然傳命,叫風羽去了一趟他的營帳。
“澤兒,你知道本王叫你過來是做什麽嗎?”
“想必二爺爺已經有了對策,需要孫兒去做。”
“嗯,不錯,他們的目標或是拱城,或是紀城,就待我們如何抉擇了。可是,都是我唐國領地,本王一個都不想失去,所以我也要賭上一賭。我已連夜傳令,紀城軍火速馳援拱城,我大軍也刻不容緩。”
風羽不解:“可是,如此一來,不就等於放棄紀城了嗎?”
“哈哈,他們地手段無非就是夏國以快打快,趁我沒反應過來,拿下紀城。所以,本王也打算出一支騎兵,避開他們地視線,爭取阻攔夏國鐵騎,這很是考驗勇氣和決心。”
“二爺爺是想讓我隨行?”
“沒錯,你一起去,但不是隨行,你是領隊將軍。有懷王二字領軍,即便人數不夠,上次皇宮宴會上你所帶來的也能極大提升士氣,未必不敵。夏國此番擾紀城,也決然不會動用也沒有那個實力去動用大量軍隊。紀城一戰就看敵我地信念了。“
風羽皺眉道:”孫兒願往,但畢竟第一次上戰場,不懂局勢和軍陣衝殺,實在不敢擔此重任。“
秦毅拍了拍他地肩膀,”本王知道你在擔心什麽,這是你地第一仗,如若敗了,想必以後難有成就了,但也正因如此,你是最佳人選,你的信念會比常人要更足。我派了方航將軍與你同行,你不用緊張,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還沒打怎就先生了怯意!“
風羽也知道此番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就壯著膽子不再推辭。
大聲喊道:”末將領命!“
半天的時間過去了,不知怎的,秦毅下了命令,所有人馬加快行軍速度,一些重械工具隨軍後至,前方人馬火速前往拱城支援。
在那不算太過遙遠的夏、晉聯軍帳下,身著藏青色戰袍的鮮於煥正在聽著眼前一個跪在下邊的士兵探子的匯報,
”哈哈哈,看樣子,這並肩王果然有兩把刷子,看樣子是放棄平夷城,直接轉戰拱城了,竟然猜到了本帥的用意。可惜了,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我晉國會做出這舍己為人的大愛舉動,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轉身看向身邊的軍師,大手一揮,”軍師,就按之前商量的計劃通知夏國吧,這一份大禮本帥已經給他包裝好了,能不能吃得下,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切莫讓本帥失望啊!“
”是,大帥,屬下這就去辦。“說完,馬不停蹄地走了出去。
鮮於煥看著掀開帳簾走遠的軍師,突然眼睛一凝,伸出右手一揮,一個黑衣蒙麵的部下從暗中鑽了出來,”屬下參見大帥。“
鮮於煥換了一種陰森可怕的語氣小聲地貼耳說道:”你通知下去,所有在夏國邊境的人馬整裝待發,就待鷸蚌相爭了,這紀城和拱城本帥一個都不放過!“
”是,屬下告退。“
與此同時,風羽、方航正領著數千騎兵快馬奔馳在叢林之中,一分一秒都沒有耽擱,所有士兵一個個鬥誌昂揚,手持長槍,表情中帶著死士一般的沉重,但並無半分不滿和恐懼。風羽也是第一次手下帶著這麽多人,不禁佩服二爺爺的領兵之道。
“駕~”
風羽一邊騎著馬一邊問著方航將軍:“方將軍,老王爺有對你說些什麽嗎?”
方航知道風羽的身份,心中也沒有任何輕視,“回稟殿下,老王爺告訴末將敵軍可能的動向,知道紀城非常重要,萬不可丟失,就讓末將跟著殿下一同前往,並沒有說其他具體的事項。”
風羽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些什麽,但心中總覺得差了點兒什麽。
一切都按預想中的發展,風羽所在數千人的隊伍改道繞山路趕往紀城,紀城軍全體也沿著唐國官路前往拱城,隻留下一小部分鎮守紀城。這一小部分人怎麽也不會想到這次明明是兩國聯軍大舉入侵平夷城,竟然晉國會眼睜睜看著夏國獨占紀城這顆果實,有悖常理。
也正因為如此,夏國的飛鷹軍已經悄然兵臨城下,卻沒有任何人發現並給出警報。
風羽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城,而是在側方駐軍,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所有人不得燒火做飯,不得搭建帳篷。
方航將軍走到風羽邊上坐下,拿著一壺水,也問出了不解的地方:“殿下,為何我們要如此,難道是怕被敵軍發現嗎?”
風羽接過水喝了一大口,“方將軍,這一切隻是猜測,我們到現在並沒有看到夏國有偷襲的跡象不是嗎?
紀城裏麵也沒有敵襲消息傳出,目前還是安全的,此刻我們大張旗鼓地做戰鬥準備,萬一沒有敵軍,豈不是亂了紀城百姓的祥和,
況且我們是單獨一支奇兵,此刻暴露在敵軍的視野中,雖然他們可能會有所考慮,但也會給老王爺拱城那兒帶去風險,雖說紀城離拱城尚有距離,不屬於三國邊境交界處,但夏國若真的來襲,隻怕不是一般急行軍,他們趕去拱城側麵偷襲的話,我們很有可能連消息都傳不出去。”
“殿下言之有理,末將明白了。”
風羽看著方航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方將軍,你知道為何晉國會舍己為人嗎?依本王的了解,夏晉二國可沒有多深的交情。”
方航對於安插在兩國的暗探也有所了解,直接回答說:“殿下有所不知,晉國上次從臘八宴會上受辱回去之後,朝廷上發生了大變,太子做了欺君枉上的蠢事,已經被廢,現如今幾位皇子正在蠢蠢欲動啊,這一次聽說也是五皇子聯合夏國出的謀,想要獲得夏國的支持。”
“原來是這樣,把自身的倚仗放在沒什麽深交的敵人手上,這晉國的五皇子倒也真是天真啊。”
“的確,但對我唐國來說,確實是個威脅啊,晉國本就重武輕文,精通攻城拔寨之術,夏國雖弱,但土地較晉國更廣,人口也更多,不容小覷,任何一方雖然不敵我老王爺設下的守軍,但聯手之下,老王爺的援軍不到,怕是真的撐不了幾天啊。”
風羽聽到了方航所說的話,內心的疑惑反而又多了起來。
“方將軍,本王還有個問題,聽老王爺說,此次晉夏聯軍的大帥是晉國的一個叫鮮於煥的將軍?”
“不錯,此人十分驍勇,而且不按常理出牌,詭計甚多,老王爺也很欣賞他的才幹,是個不可多得的軍中帥才!”
“哈哈,能讓老王爺如此誇獎,本王倒是很想見上一見。對了,此人是晉國五皇子的人嗎?看樣子五皇子這次派他出場,是誌在必得啊。”
“這末將倒是不太清楚了,聽說鮮於煥整個人自視甚高,頗為自傲,五皇子幾次相邀都不曾待見他,看來這次太子之爭,他也想早點站隊了啊。自古伴君如伴虎啊,如果站錯了,隻怕五皇子即位之後就是腥風血雨了,但末將相信老王爺不會輕易放過鮮於煥的。”
風羽沒再多問,但仍想不通,五皇子邀請多次,那必然早就知道廢太子的欺君舉動,若是誠心相邀,隻怕這一點不會瞞著鮮於煥的,畢竟軍中大權在握,沒點準備根本打動不了。但為何廢太子剛剛下位,鮮於煥就投奔了五皇子,中間又有什麽隱秘未知嗎?
“報~”
前方哨兵傳來消息。
“說!”
“回殿下,前方三十裏處發現夏國軍隊蹤跡,據探悉,很可能是飛鷹軍。”
方航眼神沉重,急忙解釋:“你先下去吧。殿下,這飛鷹軍算是夏國軍隊中的其中一個王牌,以快著稱,短時間內可發兵數十裏,經常打得敵人手足無措。”
風羽握住劍柄,穿著粗糙的白衣盔甲,右手在鼻梁上上下輕輕地摸著,直到鼻尖,顯然在思考些什麽。
“方將軍,不要著急,既然派出飛鷹軍,想必要的就是突襲,而且三十裏才發現蹤跡,隻怕和我們一樣,想要出奇製勝,人數並不多,不要過於驚慌。”
“是,殿下,是末將魯莽了。”
“不怪你,本王雖跟隨老王爺多年,但獨自上戰場還是第一次,這次偏偏隻有數千人,敵軍又頗為有名,方將軍有些著急可以理解。”
方航眼神一慌,立即單膝下跪,“末將絕無此意,請殿下恕罪!”
風羽無奈地看著他,親手將他扶起來,“起來說話,別動不動就跪,本王這兒沒這麽多規矩,更何況我說的是事實,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別緊張,自亂陣腳就不好了。”
“謝殿下。”
“針對他們,我的想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