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梓薇翻了個白眼,到底是女孩子家,很依賴哥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季崇澤歎了一口氣,“還能怎麽辦?我帶著人馬再去找找,你和采蝶就在這裏等等看吧。”

另一邊,江慕雲和樊南使出畢生的輕功,將時間縮短了一半,來到了驛館。

樊南的武功還是比江慕雲差一點,江慕雲站在那裏大氣不喘一下,樊南休息了一下,才緩過來。

他們悄無聲息的翻進了驛館的院牆,找到了蕭澈的住所,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大樹的陰影下做了停留。

因為,這和江慕雲上次來過的時候不一樣,蕭澈門前的守衛比上次多了一倍。

驛館已經被保護的很好,裏三層外三層的巡邏,怎麽還用得著這樣大動幹戈?

那麽這房間裏麵必定是有貓膩的。

心中有了這麽一個判斷,江慕雲跟樊南使了個眼色,兩人腳步輕輕,從院牆飛了上去,落在了蕭澈的屋頂。

這裏,是守衛最為疏忽的地方。

樊南輕手輕腳,掀開了兩片瓦,裏麵的光線透了出來。

樊南趴下看了看,無比驚訝地回過頭來,一臉震驚,這個時候卻也鎮定,用口型無聲地說著:“郡主在裏麵。”

果然,這裏麵有古怪!

若不是樊南碰巧得知皇上和張緲渺要出宮,誰都不會想到,竟然是蕭澈膽大包天,把林知晚擄到這裏來了!

什麽都顧不上想,江慕雲臉色沉沉,這便想要跳下去,要救林知晚。

樊南眼疾手快,攔住了江慕雲,然後拉到了一邊,低語勸道:“王爺,外麵全是守衛,你現在衝進去,必定會引發兩國矛盾!”

南越的皇子深夜闖入北燕文丞相的寢室,事情可大可小,如果蕭澈咬住不放,非要把矛盾上升,那絕對能牽扯到兩國的利益問題上。

不管蕭澈擄走林知晚的動機是什麽,到時候鬧起來,一切問題都會在兩國矛盾麵前弱化下去。

為了避免事情變得複雜,樊南不顧一切也要拽住江慕雲。

平靜下來的江慕雲,甩開樊南的手,冷聲道:“那該如何?”

樊南擰眉,“方才屬下瞧見,蕭丞相躺在**,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不醒,有兩個小廝打扮的人把郡主抬到**,正在給她脫外衣……”

說到這裏,江慕雲又要往裏衝,樊南死死拖住他的後腰。

“王爺不要衝動,屬下去救吧!”樊南苦苦相勸,他就怕江慕雲一衝動,不明不白的殺了蕭澈。

因為這樣看起來,蕭澈並不知情,是任由旁人擺布的。

江慕雲半蹲在屋頂,動作停住,淡聲道:“我隻救人,不會殺人。”

聽起來很冷靜,而且自家主子向來不會衝動行事,樊南這才放開手,鬆了口氣。

江慕雲趴在屋頂觀察了一下形勢,又扒開了幾片瓦,趁著裏麵人不注意,動作輕巧地一躍而下。

江慕雲落腳的地方正是門口,離床邊還有一段距離,再加上他輕功高超,連走路都沒有聲音,那兩個正在給林知晚脫衣服的小廝根本沒有察覺。

隻聽一個小廝嘿嘿一笑,賊兮兮道:“這個榮安郡主真是美啊,瞧著身段,真是眼饞……”

話音像是被沉默吞噬了一般,在一瞬間安靜下來。

另一個正在擺弄林知晚和蕭澈的小廝,急道:“別光顧著說話,快來幫我一把……”

他不經意的回頭,卻見到了一張俊朗無雙卻冷漠至極的臉,餘光瞥見他的夥伴倒在地上,脖子上流了很多血,應該是……死了!

這小廝驚恐無比,張大嘴正要喊叫,眼前閃過匕首的鋒芒,便在下一瞬身體要倒下。

倒下的位置正是林知晚的腿上,江慕雲伸手一攔,順勢將那小廝推開,和他小夥伴躺在了一排。

兩個人,脖子上都有一道血痕,鮮血靜靜流淌出來。

一連殺掉兩個人的江慕雲,沒有半分表情,當他看到**安然躺著的林知晚時,眸中的冷色終於有所鬆動。

她穿著的那件櫻色外衫被那可惡的小廝脫掉了,正要解開腰帶之際,就被江慕雲一擊斃命。

看到林知晚沒什麽事,他這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江慕雲輕輕撫摸著林知晚的側臉,什麽話都說不出,心中無比動容。

這是他第一次想急切的見到什麽人,第一次體會到失而複得的喜悅。

他把林知晚的衣衫重新穿好,小心翼翼的打橫抱起來。

正要走,江慕雲又停下腳步,將林知晚好好的放在椅子上,轉身再次走向床邊,看到**那個衣衫不整的蕭澈,就窩了一肚子火氣。

見蕭澈睡在那裏什麽反應都沒有,而且那兩個小廝鬼鬼祟祟,看來這個蕭澈也被人算計了。

雖然不關蕭澈的事情,但是剛才一跳進來,就看到蕭澈和林知晚躺在一張**,實在是……太刺眼了!

殺了那兩個小廝,也不解氣!

心裏這團無名火,總得有個發泄處。

他跟樊南承諾過,不殺蕭澈。

不殺,不代表……

江慕雲掄起拳頭,哐哐砸在了蕭澈的臉上,細皮嫩肉的小臉立刻腫了起來。

江慕雲吐了一口濁氣,怒火總算是消解了一大半。

剛要走,**的蕭澈清咳兩聲,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江慕雲,露出迷離的神色。

江慕雲氣笑了,沒想到這兩個拳頭挺管用,把蕭澈砸醒了!

蕭澈仍然感覺腦袋沉沉的,強忍著不適坐了起來,低頭就看到他的床邊有兩個死人,一下子驚醒了。

“這是……怎麽回事?”蕭澈怔怔的望著,眼前惟一的活人江慕雲。

江慕雲雙手環胸,眯著眼睛看他:“這倒是要問你了!蕭大丞相……”

蕭澈揉著太陽穴,努力回憶道:“我……本來是在跟趙大人他們喝茶的,怎麽會睡著……又,怎麽會回到驛館的……”

他的記憶,仍然停留在茶館,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隻不過是喝個茶水,就會暈得什麽都不知道。

“是有人想陷害你和林知晚。”

江慕雲淡聲說著,蕭澈抬起迷惘的眼眸,不經意間看到了椅子上仍然昏迷的林知晚,還細心觀察到了她輕薄的衣衫有被撕扯和髒汙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