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姝就像一頭憤怒的小豹子,漂亮的眼睛都要冒出火來。
“她是嘉寧郡主。”
“嘉寧郡主?就是安陽的王府的那個……”傻子郡主嗎?
鄭姝沒有把話說出來,可是心裏已經滿是鄙夷。
她都聽她大哥說過了,這女人天天纏著她大哥,把她大哥纏得煩死。
現在秦昭回來了,這女人又跑來纏著她的秦昭哥哥!
簡直豈有此理!
鄭姝越想越氣,緊緊握著鞭子:“秦昭哥哥你讓開!我今天一定要收拾了這個妖女!”
秦昭自然不讓,她抓住鄭姝的鞭子搶過來:“鄭姝你冷靜點,初初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沈夢初剛喘勻的氣,又被嗆了一下,她攀住秦昭的胳膊:“大哥,你這麽說不是火上澆油嗎?你還讓不讓我活了?”
鄭姝聽了果然火冒三丈:“什麽未過門的妻子?!你什麽時候有了未過門的妻子?!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她怎麽配!”
“胡言亂語什麽!你若不肯好好說話就出去,在這裏鬧像什麽樣子。”
鄭姝好像沒想道秦昭會凶她,她漂亮的眼睛裏瞬間噙滿了淚花,一時間鞭子也不要了,人也不打了,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
“秦昭哥哥,你怎麽為了這個女人凶我?!我沒說錯啊!她之前天天追著我大哥跑,用了多少齷齪手段勾引我大哥,她,她不是好人!”
秦昭看沈夢初一眼,沈夢初眨眨眼:“我腦子不太好,稍微有點兒忘了。”
沈夢初見也沒什麽危險了,就從秦昭身後出來,對鄭姝道:“鄭小姐,你先別忙著哭啊,我和秦昭非常清白!真的!”
鄭姝止住了眼淚,狐疑道:“那方才我看到你們在屋裏的**,秦昭哥哥外衣都脫了,是假的?”
“這個……是真的。”
“那你不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你們沒有定過親?”
“嗯……定過。”
鄭姝大哭:“那你說什麽清白啊你這個妖女!郡主了不起嗎?看我不打你!”說罷又要衝上來。
“你冷靜點!我在給秦昭治傷!”
這句話終於成功讓鄭姝停了下來。
秦昭受傷她當然知道,可心底裏她是沒覺得秦昭的傷有多嚴重,一來秦昭身手不凡,於劍術上更少有對手,二來秦昭回來後,沒休息幾天就容光煥發地終日在朝廷行走,所以她就覺得秦昭的傷早就好了。
所以驟然聽見沈夢初在給秦昭治傷,她立刻看向秦昭,秦昭點頭稱是,鄭姝才著急地上去關心秦昭:“很嚴重嗎?怎麽這麽久了還沒好。”
回過神來又衝沈夢初道:“你不是那個傻子郡主嗎?你還會醫術?”
沈夢初道:“鄭小姐,你我今日是第一次見麵,你都不認識我,怎麽知道我是不是傻子,懂不懂醫術?”
鄭姝語塞,冷靜下來後,仔細打量了一下沈夢初,隻見她身姿挺拔,容貌清麗,尤其眼神十分靈動,非但不像是個傻子,甚至還挺漂亮。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鄭姝道:“我不認識你,聽信他人對你有偏見是我不對,但你不能覬覦我的秦昭哥哥。”
沈夢初無奈:“男女之事講究你情我願,才能情投意合,我再覬覦秦昭,他不願意,我能有什麽辦法?強行嫁給他不也是後宅怨婦?我還不願意呢。”
聽了這話,鄭姝反倒對沈夢初生出幾分好感,她最煩雲京的世家貴女矯揉造作,沉溺於後院爭鬥的樣子。
這沈夢初倒是有幾分性格,不那麽討厭。
想通了這一點,鄭姝對沈夢初就沒那麽橫眉冷對了。
反倒秦昭,他有些意外,沈夢初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他原本隻道沈夢初如今變得有些不一樣,可她說的話,做的事,一次一次在他的意料之外。
這樣的意外他不討厭,甚至有些喜歡。
秦昭看著沈夢初的笑顏,這樣好的笑容,確實不應該枯萎在深宅後院。
另一邊,沈夢初也被鄭姝逗笑了,她看得出鄭姝本性不壞,隻不過是個被驕縱過頭的孩子。
“怎麽說,不是給我預留了馬場嗎?趕緊去騎馬吧?”
鄭姝撅著嘴:“秦昭哥哥你還給她留馬場?連我都是提前好久才訂到的。更何況,你會騎嗎?白費了秦昭哥哥的好意。”
鄭姝是江北兒女,騎馬射箭都不在話下。
沈夢初聽了諷刺也不生氣:“我不會,秦昭可以教我啊!”
“你,你敢!”
鄭姝立刻炸毛,追著沈夢初就跑遠了。
秦昭看著兩個人,無奈地笑出聲。
他似乎,最近笑的有點多啊。
幾個人來了馬場,下人們牽來好幾匹馬讓他們挑選。
沈夢初挑選了一匹黑色的小馬,秦昭道:“這馬體型雖小,可性子很烈,你很久不騎馬,不如挑選一匹溫順一些的。”
說罷,他挑選出一匹棗紅色的小馬,前腿初有一小片白色的毛。
“這是安陽的馬,擅長跑山地,性子也溫順。”
這小馬非常漂亮,沈夢初試探性地摸了摸它的鬃毛。
小馬輕柔地嘶鳴了一聲,低下頭蹭了蹭沈夢初的手心。
沈夢初瞬間愉悅爆棚,簽注馬就不撒手了。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秦昭啊。”
一道譏諷的聲音響起。
沈夢初抬頭,看到迎麵走來一男一女,男的身量高大,和秦昭差不多,甚至長得也不錯,是濃眉大眼氣質俊朗型的,隻是表情滿滿地都是高傲,說話語氣也不好。
旁邊跟著容貌非常美麗的一個女子,在馬場這種不算幹淨的地方,也穿著一身白衣,如出塵仙子,頗有些世家貴女的架勢。
男人上前來,掃了一眼現場的人,隻對著鄭姝正兒八經地行了禮,嘴裏也不正經:“鄭小姐,多日不見,鄭小姐美人依舊。”
可鄭姝並不給他好臉色:“別,陸大公子一拜,我可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