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在地上熟睡，一點意識都沒有，沈夢初看著他嘴角流出的口水，發現口水裏遊一絲絲紅色的東西。
第一眼覺得是鮮血，可仔細看，卻又不是，更像是鐵鏽一半的東西。
沈夢初找了個棉簽，沾取了一點拿東西收集起來，然後一個人走到一邊，打算進去腦內空間化驗一下。
機器化驗需要一點時間，沈夢初閉目養神，沒一會兒，化驗結果就出來了。
顯示一種金屬成分超標，並且是巨量超標，爆表的那種。
這種成分沈夢初不算陌生，在她生活的那個時代的一種新發現的金屬，叫做赤，是在火山岩漿中提取出來的。
研究發現，這種金屬進入人體之後，就會產生一些激素相似的作用，讓人體的各項功能顯著爆發增長，但弊端也很明顯，成癮。
所以，這東西被發現了以後，就被列入毒品類，是禁止人類使用的。
如果石頭嘴裏的東西是赤金屬，那魚雀山這些人的情況，沈夢初就大概能懂是怎麽回事了。
其實赤金屬中毒的解決辦法也不難，或許是因為相生相克的原理，在嚴寒冰川裏麵的一種冰草，就可以治療赤金屬中毒。
大嶽國有沒有這種冰草，沈夢初也不知道，但既然這朝代有赤金屬，那按理來說，冰草也會有，萬物相生相克，不會失去平衡。
研究出了這個東西，賀如舟回來了。
阿力馬上告訴了賀如舟石頭的情況，賀如舟先給石頭吃了一個藥丸，然後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夢初：“你把石頭撂倒了？！”
“嗯……算是吧。我就是讓他睡著了而已，用了麻沸散嘛。”
“怎麽可能？麻沸散根本不可能讓他睡著。”
“高濃度，非常高的濃度。”沈夢初含糊地解釋。
不過想到沈夢初連換血之術都會，聽說那周子書已經沒有大礙，甚至重新回到書院念書了，如今把石頭弄暈，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你既然有這個本領，那你說不定能解決魚雀山之困。”
賀如舟讓沈夢初解決魚雀山之困，可孟昱站了出來：“大小姐不會沾染魚雀山之事。”
“嗬，你倒是能替郡主美人做決定了？”賀如舟在孟昱麵前踱步，眼睛緊緊盯著他：“若為了魚雀山，你我二人之間的約定隨時可以作廢，你搞清楚，你沒有資格和我提條件。”
賀如舟氣勢壓人，可孟昱也一點都沒有退步。
“朝廷對魚雀山的態度，賀當家不是不知，把大小姐牽扯進來，她十有八九性命不保，不行！”
賀如舟冷哼：“她的命朝廷不要，我要，朝廷不保，我來保。”
“你倆都打住！”沈夢初把兩人都叫停：“之前我就奇怪，你倆相互不認識，怎麽突然就有什麽約定了，而且現在聽起來這約定還涉及到我，我要做什麽不需要你們來決定。”
兩人頓時不再說話，沈夢初左看看右看看：“怎麽了，你倆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大小姐，”孟昱道：“我和賀當家，不能算是不認識，我們小的時候曾經見過。”
“那時候大小姐還小，有一天王妃帶回來一個身受重傷的孩子。那孩子要看著快要死了，王妃說有人在追殺他。”
“我不知道那孩子的來曆，隻知道那孩子在府裏藏了一陣子，勉強保住命以後，就被送走了。”
沈夢初聽得雲裏霧裏：“所以賀如舟是那個孩子？”
“是啊，王妃對我有恩。”賀如舟點頭：“我也記得孟昱，雖然他變了很多，不過也算舊識。”
“所以你倆的約定到底是什麽？”
“這個現在不能告訴你。”賀如舟道：“主要是告訴你以後，怕事情有變，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賀當家，我們這次來求助於你，是因為車馬遇險，事情解決了，我們無意參與魚雀山的事，請放我們離開。”
“嘖嘖嘖，真是無情啊孟管事，”賀如舟道：“郡主美人的心腸就比你軟。”
“行吧，不想管就算了，魚雀山不留想走的人，你們走吧。”
按照賀如舟所說，襲擊安陽王府車馬的確實是魚雀山一夥叛逃出去的人，他們的症狀比較輕，能走比較遠的地方，就生了異心，打著魚雀山的名號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賀如舟正愁找不到他們，這下子一下子給解決了。
安陽王府在魚雀山的問題上向來是不發表意見，可朝廷的態度很明確，所以這次雖然知道是賀如舟救了他們，可沈正川的態度依舊很微妙。
賀如舟同意讓沈夢初和孟昱回去，臨走之前，沈夢初忽然又轉頭衝賀如舟道：“你方才給石頭吃的那個藥丸，能否給我一顆。”
賀如舟笑：“那東西很貴，我在外頭拚命賺錢也不過就是為了它。”
“那我買，”沈夢初從頭發上拆下來一個珠釵，遞給賀如舟。
賀如舟愣愣地看著珠釵，良久才笑說好。
“這東西管用嗎？”
“管用，但價格昂貴，隻有來往北域的商隊才能買到。”
沈夢初點頭：“如果我沒猜錯，魚雀山從前大概率爆發過嚴重的火漿，而這些讓人上癮的東西，就是是火漿裏麵的一種東西。萬物相生相克，解決成癮的辦法，一定有。”
這些年，來到魚雀山的大夫不計其數，可沈夢初是第一個說出這番話的人，賀如舟很激動：“魚雀山上下有五萬多人，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他們都有救了。”
沈夢初搖頭：“你不要太樂觀，已經成癮很深的，對身體一定有消耗，有損害，指望複原是癡人說夢。”
沈夢初拿著那顆藥丸晃了晃：“先讓我研究一下這個藥丸吧。”
沈夢初這麽說，就是決定要管魚雀山的事情，賀如舟看了孟昱一眼，更加高興：“若是成了，我給你當牛做馬。”
沈夢初倒是不稀罕賀如舟的當牛做馬，她也有私心，按照賀如舟所說，魚雀山有五萬人，如果真叫她研究出治療辦法，那腦內的醫療車空間豈不是大升級！
這可比開醫館還要快得多！穩賺不賠的買賣，當然要做。
或許是有求於沈夢初，賀如舟表示要親自送沈夢初回去。
他笑眯眯道：“你大哥哥受了傷，車隊走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