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照在比武場上。沈修白身著白衣,劍尖輕點地麵,眼神銳利如鷹。裴綰綰則是一襲紅衣如火,手中長劍泛著冷冽寒光。隨著一聲清脆的笛音,兩人同時動身,劍影交錯,宛如龍騰鳳舞。沈修白的劍法飄逸靈動,如行雲流水;裴綰綰則攻勢淩厲,每一劍都帶著破風之聲。劍光閃爍間,二人身形忽左忽右,時而躍起,時而俯衝,場麵驚心動魄,令人目不暇接。
突然,沈修白身形一頓,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璀璨的圓弧,凝聚起周身內力,劍身嗡鳴,仿佛龍吟淺唱。他雙目驟亮,一股不可言喻的氣勢自他體內爆發而出,緊接著,他猛地一劍揮出,劍風淩厲,帶著排山倒海之勢,直擊裴綰綰胸前。裴綰綰麵色微變,卻也不退反進,長劍橫胸,試圖硬撼這一擊。然而,兩劍相交,沈修白內勁爆發,轟然一聲,裴綰綰身形被巨力震得倒退數步,紅衣飛揚,塵土隨之揚起,留下一道深深的足跡。
裴綰綰踉蹌後退,紅衣淩亂,發絲隨風狂舞,幾縷青絲貼在汗津津的臉頰旁,顯得格外狼狽。她腳下的塵土飛揚,每一步都似乎在泥濘中掙紮,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腳印,記錄著她的不甘與挫敗。沈修白那一劍的餘威猶在,震得她體內氣血翻騰,嘴角不自覺溢出一抹殷紅,滴落在幹涸的地麵上,瞬間被塵土吞噬。裴綰綰咬緊牙關,目光依舊倔強,即便身處下風,那份不屈的意誌卻如同她手中的劍,依舊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陽光斜照,沈修白見裴綰綰踉蹌,劍尖緩緩下垂,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忍。他輕聲開口,聲音穿越了比武場的喧囂,清晰而堅定:“裴綰綰,你已受傷,認輸吧。”風,似乎也為之一滯,將這話語輕輕送至裴綰綰耳畔。她抬頭,對上沈修白那雙深邃的眼,那裏既有勝利者的溫柔,也有對對手的尊重。裴綰綰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胸膛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疼痛,但她眼中的光芒並未熄滅,隻是輕輕搖頭,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不,還不到時候。”
比武場邊,幾個身著盔甲的士兵交頭接耳,目光不時瞥向裴綰綰,語氣中滿是輕蔑:“看那裴綰綰,真以為自己能翻天?女子天生就不適合當將軍,還是早早放棄的好。”言罷,幾人相視一笑,滿是嘲諷。裴綰綰雖已力竭,但耳力猶存,那些話語如針般刺入心間,她的臉色愈發蒼白,眼中卻燃起更旺的火焰。她艱難地挺直腰板,那抹紅衣在風中獵獵作響,宛如不屈的旗幟。她的目光越過沈修白,直視那些士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比武場的一角,謝晏衡靜靜站立,目光緊緊鎖定在裴綰綰那搖搖欲墜的身影上,眼中滿是難以掩飾的擔憂。陽光透過他輕蹙的眉宇,投下斑駁的陰影,為他俊逸的麵容添了幾分凝重。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青筋隱現,仿佛要將心中的焦慮與不安一並握緊。
謝晏衡的視線隨著裴綰綰每一次踉蹌的腳步而起伏,那抹紅衣在他眼中逐漸模糊,又逐漸清晰。
裴綰綰深吸一口氣,胸腔內的疼痛似乎都被這口氣壓下。她猛然抬頭,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如同被激怒的鳳凰,準備做最後的搏擊。紅衣隨風翻飛,她咬緊牙關,雙手緊握劍柄,腿部發力,身形竟再次衝向前去。劍尖劃破空氣,帶起尖銳的嘯聲,直取沈修白。沈修白眼神微變,身形一側,險之又險地避開這一擊。裴綰綰的劍法此刻變得更為凶猛,每一劍都如同流星劃過夜空,帶著決絕與不屈,誓要將這片天地都燃燒殆盡。劍光閃爍間,兩人的身影再次交織在一起,比武場上隻剩下金屬的碰撞聲和裴綰綰堅定的呼吸。
底下人紛紛屏住了呼吸,整個比武場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寂靜之中。陽光透過雲層,斑駁地灑在眾人緊張的臉上,映出各異的表情。他們的目光緊緊跟隨裴綰綰那搖搖欲墜卻又堅決向前的身影,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生怕一絲聲響就會打破這緊張到極點的氛圍。裴綰綰的劍尖每一次閃爍,都牽動著眾人的心弦,空氣中仿佛凝固了時間,隻留下劍風呼嘯和心跳的聲音,在比武場上空交織回響。
沈修白在一次劍招的交錯後,借著短暫的空隙,迅速與裴綰綰拉開距離,目光深邃地望著她,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綰綰,你可曾後悔過,與我們和離?”陽光從他側臉掠過,為這句話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裴綰綰身形微滯,劍尖顫抖,仿佛被這句話觸動了內心最柔軟的部分。她抬頭,汗水順著臉頰滑落,與塵土交織,卻掩蓋不住眼中的堅毅。她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再次挺劍,劍尖直指沈修白,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決心——在這場比試中,她不願被任何情感所牽絆,哪怕是曾經最深刻的過往。
裴綰綰身形一震,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她深吸一口氣,聲音雖弱卻堅定無比:“沈修白,我從未後悔。無論是和離,還是今日的比試,都是我裴綰綰自己的選擇。我後悔的,唯有未能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未能證明女子亦能撐起半邊天。”言罷,她眸中光芒大盛,仿佛有火焰在跳躍,紅衣隨風狂舞,如同浴火重生的鳳凰,劍尖再次指向沈修白,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與驕傲。陽光穿透她的身影,將這一刻定格為永恒,裴綰綰的每一分堅持與不屈,都在這光芒中得到了最燦爛的詮釋。
沈修白望著裴綰綰,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綰綰,你當真如此狠心,連一絲回轉的餘地都不留嗎?”陽光透過比武場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他的臉上,為他平添了幾分落寞。裴綰綰的劍尖微微顫抖,她緊咬著下唇,不讓一絲軟弱泄露。沈修白的目光如同深潭,試圖捕捉她眼中的波瀾,卻隻看見一片決絕的火焰在跳躍。風,輕輕吹過,帶起她額前的發絲,也似乎帶走了他們之間最後一絲溫情。裴綰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冰冷,她輕輕搖頭,劍尖再次穩穩地對準了沈修白。
裴綰綰的眼神冷冽如霜,劍尖輕顫,仿佛承載著千鈞之重。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聲音雖輕卻清晰可聞:“沈修白,你總說我狠心,可曾想過,是你先將我的心,一片片割裂開來?你口中的回轉餘地,早在你決然轉身的那一刻,便化作了虛無。今日,我裴綰綰站在這裏,不為過往糾葛,隻為證明,女子之誌,不輸男兒。狠心?若這便是狠心,那我寧願,將這世界都染上我的決絕。”言罷,她身形暴起,劍光如龍,帶著決絕與驕傲,劃破長空,直逼沈修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