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竟不舉

拍了一下午廣告,駱丘白累得全身酸痛。

所謂“拍廣告”其實是好聽的說法,說難聽一點跟做苦力也沒什麽區別。

這是一款運動鞋的廣告,為了強調舒適度,安排穿著高跟鞋的女主角,偷偷拿走駱丘白放在沙灘上的鞋子,等到他發現的時候,美女已經穿著他的鞋坐著摩托車走遠,當然還不忘衝著駱丘白狂追的身影來個飛吻。

如此爛俗的創意,全部鏡頭都在鞋子和美女身上,駱丘白作為大綠葉,完全沒有露臉的機會,卻要一次又一次的追在車後麵,跟個猴子似的大呼小叫。

整整一下午,他都忘了自己赤著雙腳跑了多少路,腳底板磨出一層水泡,疼得鑽心的時候,他試著問導演可不可以穿上鞋子,結果卻換來一句“就是看你的腳長得順眼才選你,穿上鞋還要你做什麽?”

一句話噎的駱丘白說不出話來,等到晚上站在金碧輝煌的宴會廳門口時,他偏過頭看著彩色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

雖然不至於帥的突破天際,但也是有鼻子有眼,算是小有姿色,怎麽在那個坑爹導演眼裏,他這張臉就不如腳丫子了?

“你走什麽神,趕緊進去,跟導演和製片攀攀關係,下次沒準還能繼續合作。”

李金鑫用力推了駱丘白一把,他踉蹌一下回過神來,無奈的撇了撇嘴巴,“鑫哥,在這個劇裏,我不過就是個出場不到十五分鍾的龍套,何必來這裏跟他們攙和?”

“你懂什麽,知道這裏是哪裏不?豪庭會所!名流富商雲集的富貴鄉,就算你不跟劇組的人攀關係,也要努力在這裏混個臉熟,沒準你出門撞上的人,就是你日後的大貴人。”

李金鑫又推了他一下,抬手看表,“我一會兒還有個會,先走一步,你必須把這個宴會堅持到最後,要是明天劇組殺青的新聞照片裏我沒找到你的影子,公司的公寓你也不用住了。”

這一句話戳到了駱丘白的痛點,他現在所有的積蓄加起來也不夠在市區買一棟一室一廳的房子,能住在公司公寓已經是撿了個大便宜,要是再被趕出去,他就真的流落街頭了。

想到這裏,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白色的西服,略顯陳舊的款式,卻恰到好處了勾勒出駱丘白窄細的腰線。他的個頭很高,肩背挺直修長,骨肉均亭,頭發被李金鑫塗了厚厚一層發膠,高高的梳起來,露出他光潔飽滿的額頭,乍一看還真有那麽幾分八十年代上流公子哥的派頭。

硬著頭皮走進宴會廳,他衝幾個相熟的人打招呼,他在劇組的人緣不錯,不少化妝師和劇務都跟他很聊得來。

但是這種宴會是主角和導演的天下,他們壓根不記得劇組裏曾經有駱丘白這一號人物,也沒有把一丁點目光往他身上放過。

駱丘白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跟誰都搭不上話,看著這些名流推杯換盞,談笑風生的樣子,他臉上仍然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看起來風度翩翩,心裏卻十分的無奈和尷尬。

“丘白,你一點也不適合娛樂圈。”

耳邊響起孟良辰的話,駱丘白下意識的攥緊衣角,他記得自己當時說,“當個好演員是我的夢想,我絕對不會放棄。良辰,總有一天我會追上你。”

那時候孟良辰隻是笑,揉著他的頭發說,“丘白,其實我們根本就不是一種人。”

“我們是一種人。”就算以前不是,我也努力讓自己適應這裏。

駱丘白堅定地反駁,但是沒有人再回答他。

孟良辰低沉的聲音還在耳邊回**,宴會廳裏的樂隊熱情洋溢演奏的小夜曲,此刻聽起來有些刺耳。

駱丘白又灌了幾口紅酒,上午淋過雨的腦袋昏昏沉沉,下午磨破的腳底板疼得鑽心,他偷偷地打了個哈欠,看著在場的歡聲笑語,知道自己反正也融不進去,幹脆拿著一杯酒,轉身就走。

這家會所他沒有來過,但是世界上所有富商名流聚集的地方都大同小異,他扯開自己的領結,脫掉白色的西裝,把下擺從褲子裏拽出來,隻穿一件白色的絲綢襯衫,走上二樓。

這時候所有人都在樓下開派對,樓上靜悄悄的很安靜,他隨手推開一間房門走了進去。

“嗬,這化妝間裏還有個豪華沙發床,待遇不錯嘛。”

他笑著彎起眼睛,把西裝扔到一邊,一屁股歪倒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像條八爪魚一樣仰躺在柔軟的靠墊上,平時那股慵懶的惰意又湧了上來。

他抬手看表,還有一個半小時宴會才能散場,他可以在這裏偷偷補個眠,還不被李金鑫那個守財奴發現。

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他端起酒一飲而盡,紅色的酒液順著光滑的下巴淌進他的領口,把白色的襯衫打濕,氤出緋紅的水漬,他也顧不上這些,把手機設上鬧鍾,抱著一個枕頭就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有了睡意。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睡意朦朧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砰”一聲撞門聲。

駱丘白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聽到隔壁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怎麽回事?

他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往旁邊看,這一看不要緊,這時候才發現身側竟然是一扇可以活動的巨大蘇繡屏風,他身處的這間房還有一個互通的子母間,就在隔壁。

大門砰一聲甩上,兩個緊緊相擁的男人糾纏著走進來。

一個矮一點的男人,不停的笑著,手指在另一個男人精壯結實的胸膛上滑來滑去,整個人像條無骨鯰魚似的貼在對方身上,嘴唇裏溢出一連串輕喘和低吟,大腿一盤勾住男人的腰輕聲說,“祁公子,上一次去找你,你不見我,這一次我可抓住你了,你不許丟下我。”

駱丘白盯著這人很是一驚,差一點發出聲音。

誰能想到炙手可熱的亞洲第一型男,影視劇裏總是出演正派硬朗角色的李天奇,私底下竟是這樣一個人。

駱丘白透過屏風縫隙,看到了李天奇對麵的男人。

這人有一雙深邃鋒利的眼睛,鐵灰色襯衫下是結實精壯的肌肉,整個脊背流暢挺拔,蘊含著驚人的力量。一張刀削斧鑿,英俊到發指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即便是額頭沁著汗水,呼吸粗重而炙熱,一雙眼睛仍然銳利刺目。

駱丘白在心裏默默地吹了個口哨,嘖嘖兩聲,雖然不知道這位“祁公子”是誰,但是不可否認這男人長得很帥,身材也不錯。

男人像是打量商品一樣看了李天奇一眼,搖了搖頭說,“你不行。”

他的聲音低沉醇厚,毫不拖泥帶水,像是陳述事實一樣,雖滿含情==yu卻異常冷漠,直接讓對麵的李天奇動作一僵。

“祁公子,您沒試過怎麽知道我不行?我很幹淨的,而且我其實……心裏一直很仰慕你。”

李天奇露出笑容,把男人纏得更緊,手指不老實的到處摸,伸手去解男人的腰帶。

男人推開他,仍舊麵無表情,“我對你沒有興趣。”

李天奇毫不灰心,被推開接著又黏上去,繼續大著膽子上下其手。

駱丘白太佩服他這抱大腿的功力了,被這麽打臉還笑得出來,看著屏風那頭越纏越緊的兩個人,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非常確信自己要是這時候被發現,保準會被那個一看就不好相與的祁公子活剝了皮。

駱丘白啊駱丘白,你說你這是什麽狗屎運,他苦笑著抓了抓頭發,自我安慰,反正不是人人都有機會看到亞洲第一型男的活春宮,這可是獨家限量,全球首播。

“你瞧,祁公子,你的呼吸都變了呢……你也是想要我的吧?”

李天奇騎在男人身上,對上赤紅滾燙的雙眸,輕笑一聲,以一個虔誠膜拜的姿勢蹲下,撩撥著男人身前的器官。

“我再說一次,你,現在出去。”

男人的聲音沉了幾分,雖然努力保持鎮定,身體仍然因為劇烈的情=潮而微微顫抖,像一隻隨時準備出擊的獅子似的,散發著濃重的雄性荷爾蒙。

這等美色,駱丘白作為一個gay當然也願意欣賞,他盯著他起伏的結實胸膛,覺得這件事有點意思。

這位祁公子情=yu澎湃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中了春xx藥,男人下麵那根東西衝動起來,可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偏偏這時候有人主動送上門來都不吃,你倆到底誰潛誰啊?

這時候李天奇柔若無骨的黏上來,拉開拉鏈,拿出了男人下麵那一根,頓時饞的咽了咽口水。

飽滿的色澤,筆直粗==長的形狀,堅硬駭人的前端,即便是還沒硬起來,那尺度已經看起來相當可觀,若是真正雄偉起來,鑽進身體裏的滋味肯定銷==魂蝕==骨。

看到這裏,駱丘白也嚇了一跳,頓時覺得自己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乖乖,這男人是怪物投胎吧,怎麽下麵這根大……大成這樣?難怪李天奇上趕著倒貼,敢情這位還是個器大活好的主。

男人似乎也在掙紮,諱莫如深的看了李天奇一眼,沒有再趕他走。

這居高臨下的一眼,給了李天奇莫大的鼓勵,他捧著大家夥,低頭想要含進去,可又覺得實在是太大,心裏膽怯,隻是用手上下的套==弄,嘴裏還不忘配合著發出*的口申口今,明明男人沒搞他,就已經全身酥了。

男人目光深邃如墨,臉色的情==潮越來越洶湧,整張臉都沁出了汗水,可下麵那根被揉捏的東西死活沒有半點反應。

李天奇也著急,生怕祁公子嫌棄他伺候的不好,輕攏慢撚抹複挑,把渾身解數都用上了,這一通手段要是用在普通男人身上,早就身寸了不知道幾回了,就連駱丘白這個無心亂入的都有點把持不住了,可是祁公子那玩意兒仍然穩如泰山,死活不抬頭。

李天奇的臉綠了,一直躲在屏風後麵的駱丘白,這時才恍然大悟,這器大活好的祁公子,敢情是個中看不中用的不舉草包!

他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接著慌忙捂住嘴巴,在心裏無聲的悶笑。

這心態就跟窮吊絲突然知道欺壓他們的土豪被戴了綠帽子一樣,帶著濃濃的幸災樂禍,沒辦法,實在是被人打壓了太久,隻好先拉這位無辜的祁公子來躺個槍。

索性屏風那頭的人沒有聽到這邊的動靜,李天奇受了打擊,蔫的像根醃黃瓜。

男人此刻仍然情==潮澎湃,呼吸沉重急促,目光傾斜在某一處略微一頓,接著轉過頭來冷淡地說,“我說了,對你沒有興趣,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祁公子,我可以的……你讓我再試一次,我功夫很好的,我……”

“出去。”

男人不理會李天奇的哀求,倚在沙發上衝門口揚了揚下巴。

沒有比對方yu火焚身,卻對你毫無性==趣更打擊人的事情了,李天奇隻覺得麵子裏子都丟光了,此刻再也呆不下去,灰溜溜的逃走了。

男人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的時候目光緊緊地鎖住了旁邊的屏風。

駱丘白這會兒還自顧自傻樂,就聽一道低沉冷淡的聲線突然響起,“出來。”

他身形一僵,覺得自己什麽也沒幹不至於被發現吧?

慌亂的閉上眼睛,他開始裝睡,本以為可以這樣糊弄過去,卻突然聽到屏風“嘎吱”一響,竟被男人硬生生推開。

這玩意兒怎麽是折疊的!?

駱丘白緊閉雙眼,一動不動,男人慢慢悠悠的走過來,居高臨下的開口,“我數到三,你告訴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1、2——”

再也裝不下去的駱丘白,任命的睜開眼睛,猛地對上男人深邃入墨的眼睛,他心口一跳,露出謙和慚愧的笑容,“那個……其實我隻是碰巧路過,剛才什麽都沒看見。”

柔韌微啞的聲音落地,祁灃猛地皺起了眉頭。

全身的情==潮暫歇,短暫的死寂之後,陡然像洪水猛獸一樣迅速將他淹沒,讓他的血液都控製不住沸騰了。

就連下麵那根二十多年從不曾有反應的器官,也迅速的硬=了起來。

他眯著鋒利的眼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隻是因為這人的一句話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