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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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丘白偏過頭看了一眼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跟他一摸一樣的衣服,轉過頭對著旁邊的車窗露出一個無法形容的蛋疼表情。
隨著車子的緩緩前進,他覺得自己跟走上斷頭台的感覺沒什麽兩樣。
一個男人,不僅跟另一個男人結婚了,現在還明目張膽的把人帶回家,美其名曰是“婚後禮儀”,但這一切在駱丘白看來完全是作死,哦不,應該是逼他去送死。
他想,如果自己是個正常性向的小老頭,到了頭發花白需要拐杖才能走路的年紀,若是看到孫子帶著個男人回家,一定拿拐杖敲斷那隻“男狐狸精”的腿。
小腿肚子沒由來一陣抽痛,駱丘白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樹木,咽了下口水說,“那什麽……你看我們要不要先停車買點東西?去見老人家空著手多不好看啊。”
“你存折上那點錢,還不夠爺爺買兩盆蘭花的,省省吧。”
祁灃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隻是實事求是的說,結果噎得駱丘白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當然知道你們這些土豪有錢,但這是禮節問題,雖說買了禮物沒準還是會被活剝了皮,但是至少路上還能浪費一點時間,不用這麽快去送死好不好!?
駱丘白欲哭無淚,揉了揉額角,癱在車座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祁灃回頭瞥了一眼,嘴角略微勾起。
人都嫁進門了,卻因為敬酒一杯孫媳婦茶就害羞成這個樣子,真是個又磨人又別扭的妻子。
祁灃抿著笑歎了一口氣,更加用力的踩下了油門,心裏更加期待一會兒全家團圓的日子。
車速又快了幾分,駱丘白哀歎一聲,抬手蓋住半邊臉,在心裏呼號:大鳥怪你他媽再開這麽快老子就跳車!
兩人的腦回路再一次完全跑偏,當車子開進祁家大宅的時候,駱丘白已經做好了被劈頭蓋臉罵一通轟出大門的準備。
但是預想中的情節並沒有發生,別墅裏非常安靜,當祁灃拉著他的手走進去的時候,屋裏的管家一瞧見他,立刻喜笑顏開的迎上來,“少爺,您回來了?我這就去通知老爺!”
他像是完全沒有對駱丘白的出現表示疑惑和驚慌一樣,笑著對他點點頭,接著快速的上了樓。
第二次來祁家,駱丘白如坐針氈,當老爺子拄著拐杖走下樓的時候,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小灃回來了,快來讓我看看胖了沒有?”祁老爺子的笑聲傳來,當看到駱丘白的一瞬間,目光頓了一下。
他不是瞎子,自然也看到了祁灃身上和駱丘白一摸一樣的情侶衫,目光裏有什麽東西快速的閃爍了一下,快的讓駱丘白以為是自己眼花的時候,老爺子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駱也來了啊,比上次見又帥了不少。”
老爺子的和善慈祥,讓駱丘白大跌眼鏡。難道老爺子還不知道祁灃已經跟他結婚了,否則怎麽會用這種態度對他?
上次來祁家,老爺子的熱情如果可以歸結成不了解情況,把他當成了祁灃的朋友,還有情可原,那這一次算什麽情況?按照豪門狗血電視劇的發展進程,這時候沒有暴跳如雷把他掃地出門,絕對是哪裏出錯了。
心裏千回百轉,但臉上仍然露出笑容,“老爺子您說這話是折煞我了,您才是風采不減,老當益壯啊。”
祁老爺子哈哈一笑,隨手把桌子上的幾個桔子遞給他,“你這孩子倒是嘴甜,快坐下吧,別傻站著,晚上想吃什麽,我讓廚房去做。”
駱丘白受寵若驚,來不及思考老爺子為什麽對他這麽好,雙手去接桔子,“老爺子,我自己來,您不用管我。”
父母死得早,他沒有多少跟長輩相處的經驗,但是他照顧重病的父親那麽多年,也是個有眼力價的人,看著傭人端過來茶水,趕忙接過來,給對麵的祁老爺子沏了一杯茶,一聲“老爺子”都已經到了嘴邊,卻突然被祁灃抓住胳膊。
“叫爺爺。”
“……”駱丘白頭皮一麻,趕緊給他使眼色:祖宗哎,你用不用這麽著急,是生怕老爺子想不起來我拐走了他唯一的孫子嗎?
對上駱丘白的目光,祁灃皺起了眉頭。
雖然你如此主動奔放的剛見麵就要奉一杯孫媳婦茶,作為丈夫我很欣慰,也明白你從結婚到現在已經盼這一刻很久了,但是奉茶不改口,還叫什麽孫媳婦?
祁灃不為所動的看著他,手掌一直握著他的手腕,一副完全沒得商量的樣子。
駱丘白端著一杯茶站在原地,改口也不是,不改口也不是,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但瞥到祁灃越來越臭的臉色,和前一天自己被人下=藥,祁灃出手救了他的恩情,他長歎一口氣,最終妥協。
反正橫豎都是死路一條,還不如破罐子破摔,他舉起杯子,擠出一抹笑容,“……爺爺,喝茶。”
柔韌的聲音響起,讓人如沐春風一般,很難拒絕。
祁老爺子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原本的笑容雖然還掛在臉上,但是眼裏的笑意卻褪的一幹二淨。
其實,他並不厭惡駱丘白,反而對這個孩子頗有好感,心裏很感謝他及時的出現在了祁灃身邊。
但感恩和認同一個男人成為孫子的唯一伴侶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他不想混為一談。
他一時沒有去接那杯茶,氣氛瞬間變得凝滯起來。
這個時候,祁灃突然沒有任何征兆的站起來,伸手給自己也沏了一杯茶,一屁股坐到駱丘白身邊,學著他的樣子舉起杯子說,“爺爺,我們結婚這麽多天,今天才回來看您實在不孝,我跟丘白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他的臉上仍然沒有什麽表情,目光認真專注,看起來似乎沒有太大情緒起伏,但是嘴角卻不自覺地抿起,帶著一點不容置喙的堅決。
一時間,駱丘白愣住了,握著杯子的手指緊緊收起,腦袋裏突然蹦出一個想法,祁灃這是要在作死的道路上,帶著他一去不回頭了……
祁老爺子的眼睛眯了起來,看著自己從小疼愛的祁灃,臉色險些就要端不住了,他唯一的孫子竟然用這種方式在逼他。
祁灃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駱丘白不明所以,也不敢隨便放下手臂,三個人就這樣僵持著,時間似乎也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祁老爺子低低的笑了起來,蒼老的眉宇帶著和善,隨手接過駱丘白和祁灃手裏的杯子,一飲而盡,“你們這兩個孩子突然這麽正式幹什麽,搞得我老頭子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上好的毛尖泡出一碗澄澈碧綠的茶湯,在青色的瓷杯裏飄散開來,仿佛剛才的僵持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祁老爺子拉著駱丘白和祁灃說了一會兒閑話,又問了問兩人最近的情況,最後把話題落到了祁灃的身體上。
“小灃,你最近感覺怎麽樣,還經常犯病嗎?”
這話說的很隱晦,祁灃的目光在駱丘白身上停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好了很多,就算是偶爾犯病的話,我也會按時吃‘藥’,不勞爺爺掛心。”
祁老爺子像是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色也緩解了很多,瞥了駱丘白一眼,壓下眼裏不隻是喜悅還是擔憂的情緒。
“就算發病的次數少了,也不能說明什麽,一會兒孫道長也會來家裏吃飯,讓他給你,還有小駱一起瞧瞧。”
駱丘白聽得雲裏霧裏,不明白祁灃的心髒病為什麽由一個道士來治,更不明白而且他自己活蹦亂跳沒病沒災的,為什麽也需要看病。
就在迷惑不解的時候,身後大門“哢嚓”一聲響,管家恭敬的領著一個灰衣長袍,下巴上長著山羊胡子的道士,走了進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道長,我剛想著讓你給小灃仔細瞧瞧,你就來了。”
孫道長含笑點了點頭,寒暄幾句,突然瞥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駱丘白,驚訝的挑了一下眉毛。
沒想到芙蓉勾竟然也在這裏,更沒想到短短幾天,他竟然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如果說上次是毫不起眼的石塊,這次已經變成了暗香盈袖的璞玉,形態動作不曾改變,但舉手投足已經看出了風流姿態,懂行的人隻需看一眼,就能立刻看出這名器已經破過了身。
他看了一眼祁灃,摸著山羊胡子笑了出來,“少爺,駱先生,恭喜了。”
這種話被一個修道之人當麵講出來,讓駱丘白尷尬的抓了抓頭發,被他帶著深意的笑眼一瞄,就有一種被人當成古董花瓶鑒賞一樣的感覺,忍不住側了側身子,挪到了祁灃背後。
這種下意識的依賴和信任,讓祁灃非常受用,眉梢都罕見的舒展開來。
他的妻子下得了廚房,上得了床,最重要的是特別特別依賴自己,作為一個丈夫,他覺得自己還是相當成功的。
臥室的電話響了,祁老爺子上樓去接電話。
客廳裏,孫道長搭著祁灃的手腕,正認真地為他號著脈。
祁灃從前就不在乎所謂的怪病到底能讓他活幾年,也不相信孫道長嘴裏的封建迷信,如今駱丘白就在身邊,他就更沒心思考慮這些,一直捏著他的手指頭把玩,轉動著駱丘白無名指上那枚戒指。
周圍全都是傭人,孫道長還近在咫尺,就這樣被祁灃拉著手各種又揉又捏,駱丘白渾身不自在,一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放浪形骸的騎在祁灃身上這樣那樣,他的耳朵都紅了。
把手指一點一點的往外抽,就會立刻被祁灃狠狠地瞪一眼。
駱丘白無奈,用了點力氣,猛地把自己的胳膊收回來,祁灃接著冷哼一聲,胳膊在桌子上砰的砸一下,接著黑著一張臉不悅的開口,“你把手拿走幹什麽?放回來!”
喂!你能不能不要用這麽大的聲音說出來啊!
旁邊的傭人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駱丘白窘迫的脖子都紅了,他永遠不能理解大鳥怪古怪的腦回路。
孫道長收回手,摸著山羊胡子,一臉滿意的笑意,“少爺,您的血脈比已經暢通了很多,印堂和人中的鬱結也退了大半,加以時日,肯定能很快恢複,心絞痛的毛病既然減輕了,想來最近的床==事應當很和諧。”
駱丘白嘴裏的水一下子噴出來,這道士怎麽每次都說出這麽沒羞沒臊的話。
祁灃眉宇舒展,嘴角甚至帶上了點孩子氣的笑,點點頭“嗯”了一聲。
臥槽,你他媽還當麵承認了?你們兩個是在我麵前比誰更沒有下限嗎?這看的是哪門子心髒病,沒聽說過心髒跟雞=雞還他媽是連著的!
駱丘白簡直大開眼界,一邊擦著襯衫上的水漬,一邊感歎的時候,孫道長對他伸出了手,“駱先生,我也幫你一起看一下脈相吧。看你麵色紅潤,顯然精力充沛,但是房==事過量,身子還是會虛空的,不妨讓貧道仔細瞧一瞧,缺陰補陽,兩個人也能魚==水之歡。”
這話說的神神叨叨,怎麽聽都有一種“男人腎好,你好我也好”的意思。
駱丘白的臉全紅了,磕磕巴巴的說,“道長……我就不用了吧,真的,我的腎好著呢,你給祁灃一個人看就行了。”
這句拐著彎罵祁灃腎不好的話,讓他的臉瞬間黑了一半,不由分說的拽著駱丘白的胳膊放在桌子上,麵無表情的開口,“看你的脖子就知道你一定腎虧,諱疾忌醫有意思嗎?”
駱丘白頓了一下,接著想起自己脖子上被祁灃啃出來的一圈吻=痕,當即腦袋上就冒煙了。
這些話憋在心裏會死嗎?會死嗎!
孫道長摸著胡子笑了起來,順勢把手指搭上了駱丘白的手腕。
芙蓉勾的經脈穩健,潺潺如水,血氣拂動,全部積攢在下盤,使肌肉膨脹收縮,擠壓著身體最隱秘的入口,時刻保持最緊致的狀態。
陽氣灌入會改變芙蓉勾的體質,這是隻有內媚的名器才有的脈象。
仔細的摸著駱丘白的脈搏,他像是一愣,接著眼睛微微睜大,眉頭不受控製的緊鎖起來,似乎察覺到什麽古怪,臉上既帶著一絲興奮又仿佛憂心忡忡。
這……可大大的不妙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某雪有個很重要的麵試,剛回來一會兒,很抱歉更新晚了,跪求大家原諒qaq
這一章是過渡章,明天會多寫點~~=v=
ps:謝謝布拿拿扔的手榴彈,靜似舞、逝水比喻時間荏苒、庚是我的摩天輪扔的兩顆地雷,芒果樹上種蘑菇、
冼冼824、demeter、flier、澈澈、和風潤玉、lansisl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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