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白瑾
那導遊美女,自我介紹叫白瑾的,她的父親,也是當年父親隊伍裏的一員,而且從事情來看,似乎她也同我們一樣,沒有放棄對這件事的追尋,更加雷同的是,她在兩星期前,同樣也收到了一張照片。
可是我們是在雨林山下村落裏得到了我父親他們遺留下來的佛畫,我從中推測可能其中佛畫的意思就是指的敦煌莫高窟。所以才有了此次之行,而在這次之前,我們跟這個白瑾絕對沒有見過麵。可是她似乎對我們,非常了解。而且昨天晚上,還打給我一個詭異的電話,這些疑團,我也沒有掖著藏著,當麵就問了出來。
這時候,她開始的調皮可愛的表情已經收了起來,整個人的氣質放佛都變了,變得非常有氣質,也很凝重,她道:我在開始收到這封信的時候,也是一頭霧水,而且事關我父親,我也不可能不著急,當年在他離家的時候,說他要去做一件大事,十分危險,可能回不來了。之後二十年果真杳無音訊,連我母親都認為他不可能還活著,可是這封信,卻又有了轉機。
我很認同她的說法,在收到那封求救信之前,我們三兄弟也早已經放棄了無異於大海撈針的追尋,我想她之前的想法跟我當時應該相同:如果還活著,就自己會回來。如果不回來,就凶多吉少了。
我們三個男的默契的沒有說話,像很好的傾聽者,聽她再慢慢的說之後的經過,越聽越讓我有種羞愧的感覺,越發的看她順眼了起來,女人的外表都是浮雲,有智慧的女人,才最有魅力。
“收到信之後,我雖然感覺抓住了什麽,卻一籌莫展,可是在一星期之前,我又收到一個短信,內容很簡單,就三個字:去敦煌。號碼我從來沒見過,但是這個內容卻很自然的讓我聯係到我收到的那封信上,我打回去,卻已經關機了。又通過移動公司的朋友查了下,這個號碼屬於拉薩,屬於街頭辦的卡,沒有登記身份證,顯然,對方不想讓我知道他的身份,後來我還是決定按照他的短信去做,來了敦煌,不管這是一個騙局還是什麽,我都必須要一試。我來了之後,他卻沒有來過信息提示,我雖然打不通他的電話,我卻可以發信息給他,我告訴他我已經到了敦煌,過了一天他可能看到我的信息,就給我回信息讓我等趙三兩和張凱旋,而且介紹了你們。之後便又沒了聯係。
就在昨天晚上,我又收到了他的短信,他給我一個號碼,讓我找趙三兩,讓我問出你的目的地,然後就可以找到我父親的下落,之後我便打了電話過去。”
我就問道:那你給我打電話,怎麽什麽都沒問就掛了?
她頓了頓,說道:“因為我意識到,我可能被利用了,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可是為什麽這個給我發信息的人會幫我?我不認為他是可憐我失去父親二十年,那麽他就肯定有他的目的,他讓我找到你,問出你的目的地,我為什麽要照他說的做?我和他是敵是友還不一定,如果他是靠我的身份去套你們的話,利用完我之後把我丟在一邊怎麽辦?而且我感覺,我跟你們的身世,都是家人失蹤,才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人。”
我不由納悶,道,那你昨天晚上說清楚就好了,還整的那麽神秘幹什麽。
她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你感覺他能知道你住酒店的電話,還能知道我電話,我們在電話裏說的話他有可能不知道麽?能把這一切都掌控的人能有多大能量,所以我不得不小心,昨天晚上就查到他給我的電話是這個酒店,我就在馬路對麵坐了一晚上,等你們出門我才跟上,之後裝作導遊聯係到你,我隻是怕,我們都被跟蹤了。那個人有能力跟蹤監視我們,這個你不難想到吧?”
經她這麽一說我肯定不難想到,可是不得不承認在這之前我是沒想到這個地方來,我還以為她偷偷的找我是要避開張凱旋朱開華兩人,原來是為了躲避背後的第三者。
而背後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似乎我們所有的行動,都有他的參與。像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推動著整個事情的進程。可能唯一他掌控不住的,就是我大哥二哥,不然也不會千方百計的想從我這裏知道他們的行蹤,可是他這個算盤必定打錯,因為我也是個局外人,現在他們在哪裏,我自己都不知道。
這時候,白瑾恢複了調皮的表情,對著我們三個道:這就是我的事兒啦,現在把你們知道的告訴我吧,資源共享,人多力量大麽不是。
我跟張凱旋對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如果這個女孩兒說的是真的,那麽我們告訴她我們知道的,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畢竟她也是當年隊伍裏一員的後人,用一個法律名詞來說,就是她也有知情權。
如果她說的是假的,一個對當年事情這麽了解的人,假如要排除掉她是當年隊伍一員的後人這種可能,那就隻剩下一個解釋——這個白瑾,就是背後的那個他。
可是就算她就是背後的那個他。
我們有必要隱瞞麽?
我們做的,知道的,背後的那個他一樣知道。
我們不知道的,他也知道。
到底說不說?我猶豫了。
我就站起來說,哎呀,喝茶喝多了,尿急,先上個廁所,張凱旋也站起來,道:剛好我也想去,一起吧。說完他對朱開華使了個眼色,要他盯著這個女孩。
男廁所裏,我們倆躲在角落裏,抽著煙商量著,我問他,這女的,你信不?
他道:“她說話的時候,我很注意觀察她的表情,不是說謊,不過要真是說謊的話,這女的就可怕了,能演戲演這麽真,什麽影後什麽的都成浮雲了。”
“那你的意思是,告訴她,然後一起想辦法?”
他閉目養神了一會兒,開口道:說吧,你沒感覺,其實我們都一樣,知道的實在太少太少,少到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敢放過?而且就算她是背後的那個人,把我們知道的告訴她,也不影響什麽吧,你家那兩位的行蹤,背後的那個人不知道,我們就知道了?
我說行,之後我們就回了酒店大堂,到這地步了我還隱瞞什麽?就從我接到信開始,到雨林山,之後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大家都耳熟能詳了,我也不複述了。
她在聽完我說最後我們得到的佛畫之後,就問我:那佛畫帶來了沒,我看看。
那佛畫原件我倒是沒帶,隻是在來之前複印了幾張,就從包裏掏出來,遞給她,說,喏,就這個,我們就是因為這個想到了莫高窟。
她在看到畫之後,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叫道
呀!這個佛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