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羽族的阿魯巴圖斯!”阿魯的聲音並不小,引得幾個剛剛走開的黑暗法師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
“羽族的?”巨顱法師雙眼中的幽火跳動了一下,“千年以來隻有我們這些不死不滅的黑暗法師才能從那傳送陣裏脫身出來,你一個羽族的小丫頭怎麽可能逃得過守護衛士的追殺?”
“這件事兒說起來有點曲折……”阿魯站在平台上簡單將自己的由來說了一下。
“你居然是羽族的靈魂歌者!”全顱法師詫異的說道,他們黑暗德魯伊畢竟也曾經歸屬於自然女神,和獸族的關係一直都不錯,所以他自然知道鼎鼎大名的靈魂歌者。
“我是千年前的靈魂歌者,隻是不知道現在羽族是否又產生新的靈魂歌者了。”阿魯巴圖斯自豪的說道。
“想不到你居然是靈魂歌者……可你這肉身,好像很不凡啊……”殘顱法師一直站在旁邊聽著,他們死靈法師對屍體的研究簡直出神入化,聽說阿魯是千年前的一縷靈魂,他馬上就將注意力放到了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具身體上,可隻看了幾眼,殘顱法師就大大的驚訝起來,這根本就不是凡人的身體,甚至就連精練肉身的獸族也沒有這麽完美的身體。
巨顱法師也點了點頭,他從看到這個女孩就覺得不尋常,這個嘴角常掛著輕笑的女孩總是給他一種莫名的壓迫感,甚至有點危險!
“這是光明神教送的禮物,”看著幾個黑暗法師有些詫異,阿魯得意的繼續說道:“我搶奪了一個天使的分身!”
“天使!!!”巨顱法師大大的驚訝了一把,如果不是他那骷髏架子裏早就沒有蹦跳的心髒了,現在說不定會震驚的犯了心髒病什麽的。“凡間怎麽會有天使出現!阿鬼,你不是說大陸的光明神教能力一般麽?怎麽還會有天使下來行走!”
“天使!幹掉天使,我要拔光他的羽毛……我要拆了他的骨架……我要砸碎他的腦殼……”平台邊上突然傳來一陣偏執的叫喊聲,那個被大蛇法師扔出去的黑暗法師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爬到了平台邊上,此時又揮動雙手砸著自己的胸膛發出嗵嗵的怪聲。
“爛腦殼,把你的人弄遠點兒……這個神經病……”全顱法師扭動著殘破的身體不滿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殘顱法師。
“他本來就是個神經病……”殘顱法師從阿魯的身體上收回目光,有點鬱悶的走下平台來一把抓住這個發瘋的家夥把它拖到了遠處的一個深洞裏。
“那個光明神教的教徒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召喚了一個天使分身下來,十分的強大,”阿鬼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敗:“我和一個朋友都不是她的對手,還好阿魯冒險奪舍了她的身體,否則我就再也來不了左耳島了……”
“你居然敢奪舍天使的身體,還真是夠猛的啊……”巨顱法師的語氣中充滿了佩服,他們黑暗法師的體係中都有奪舍的法術,可去奪舍一個天使的身體,哪怕她隻是個分身,這些黑暗法師即使晉升到法聖也不敢去嚐試。光明與黑暗的本性相克造成即使同級的法師,光明也要壓過黑暗一頭,也隻有到達了黑暗法神的水平,黑暗法師才能通過強大的法術和充足的法力抹平相互之間的差距。
“隻是僥幸而已……”阿魯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將其中的詳細說出來。
“好了,我的小朋友,該說說你們兩個回來幹什麽了,總不可能是因為想我們這些骨頭架子吧?”巨顱法師微笑著說道。
“我們兩個想去魔界轉轉,”阿鬼笑嗬嗬的說道:“上次我過去了隻簡單呆了幾個月,這次我想去獸族的領地上看看,再說阿魯也想回她的羽族看一看。”
巨顱發生和全顱法師相互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下才喃喃道:“那邊可沒什麽好玩的,都是一些粗魯的獸人和高傲的魔族……”
“我上次過去時好像聽說獸族已經獨立了,而且魔族的勢力現在縮減了不少,已經大不如從前了。”阿鬼上次回來也沒來得及和黑暗法師們聊聊就被招回了大陸,所以他從魔界聽來的消息一直也沒有傳到地下來。
黑暗德魯伊法師扭動著殘破的骨架,有點得意的說道:“獨立了也好,當年那些高傲的魔族根本不肯用心對待這些天生的勇士,現在終於反了吧……也不知道現在的魔界是不是更亂了……”
“魔族統治了獸族無數年,所以現在雖然獸族獨立出來,我還真有點擔心羽族的發展,”阿魯憐惜的摸了摸身後的翅膀,認真說道:“萬幸讓我搶到了這個天使之身,這下子我在魔界也有了自保的本錢。”
“這具身體的確很不錯,”巨顱法師托著下巴說道:“不過你可要小心被其他黑暗法師給捉住製成傀儡戰士,你這身體可是最優秀的傀儡材料!”
“還有我呢,誰敢打阿魯迪注意,我就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阿鬼自信的說道,突然他又想起在魔界出現的那個黑暗法師,於是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想不到獸族居然會請黑暗法師來幫拳,當年他們看見黑暗法師不是嚇得要死就是勢不兩立,”巨顱法師回想起自己在魔界的遭遇,不禁搖了搖頭,“看來那邊真的發生了不少變化,黑暗法師也再不像隻老鼠一樣人人喊打了。”
“幾位不想回去看看麽?”阿魯輕輕的問道。巨顱立即沉默下來,殘顱法師也愣了一下,然後輕輕扭轉了一下身體,沒有說任何話。
“其實我們回去了並不一定是好事兒,”巨顱發生低聲說道:“無論何時黑暗法師都是讓人懼怕的,所以如果我們回到魔界一定會破壞現有的平衡,到時說不定獸族和魔族會聯合起來先消滅我們這些不死生物!”
“我們回去了一定能會變成炮灰的,所以我可不打算回去……”殘顱法師一邊說著一邊走下了平台:“這裏雖然時常見不到陽光,可沒人追殺或吵鬧,日子過得也悠閑。有這麽好的地方我為什麽不老實呆著……”
阿鬼和阿魯相視一笑,也不強求,這些黑暗法師除了外表恐怖之外早就失去了銳氣,如果冒然回去的話,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還真難以預料。
金碧輝煌的光明神殿外,眾天使或是在掛著翠綠蘋果的樹下休息,或是在細草如棉的平原上漫步,而塞瑟爾這個剛剛晉升四翼天使的不足百年的女性戰鬥天使卻正躲在一個山崖後麵生著悶氣,作為第一個被召喚下界的戰鬥天使,她享受了許多低級天使的羨慕和讚揚,甚至連一些老牌四翼天使看著她的眼神中都帶著幾許讚揚。
可就在不久以前這一切都變成了譏諷和笑話,榮耀的四翼戰鬥天使塞瑟爾失敗了,她不是被強大的黑暗魔神打敗,而是被一個古怪的黑暗使徒用自然神力侵入身體,還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跑來的家夥硬生生的將那具脆弱的分身給搶奪了去,雖然那一縷神魂逃了回來讓塞瑟爾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可關注下界的神王太多再加上黑暗神殿方麵的推波助瀾,這件事早就成為一個笑話傳遍了神界。
“該死的凡人!卑鄙的螻蟻!我一定要把你們都抓回來!”塞瑟爾的聲音就像一道道無形的利刃,在賽過金剛的神山上割出一條條裂紋!此時如果其他天使看到塞瑟爾一定會大吃一驚,她再也不是那個滿懷自信的高傲四翼戰鬥天使,反倒和瘋狂的女妖有一拚,猶如陽光般的柔順金色長在她腦後蓬勃翻湧,猶如一把燒向天空的金色火焰,那張完美如白瓷般的麵孔扭曲的像是一個惡毒的巫婆,嘴裏叨念的話語更是怨氣衝天。
光明神王雖然沒有責備她的失誤,不過那冷冰冰的眼神比利劍更鋒利,將塞瑟爾的自信切割得稀碎,同級天使甚至二翼天使這樣低賤的家夥此時也看著她的笑話,雖然沒有人敢當麵嘲笑塞瑟爾,不過那一個個飄**的眼神,就像一條條鞭子似的抽在了塞瑟爾的臉上。
“作為第一個下界的戰鬥天使居然敗在了凡人的手裏!居然連分身都被奪舍了!”塞瑟爾在心裏深深的自責著,哪怕是光榮的將這縷神魂戰死都比現在更強上百倍!這簡直是塞瑟爾一生中最大的恥辱!
自從向神王匯報之後,除了必須出去執行的守衛任務之外,塞瑟爾就一直躲在山崖後麵不肯見人,她怨恨著,咒罵著,同時也仔細關注著,雖然沒有召喚的話塞瑟爾無法私自進入凡界,不過隻要一有機會,她一定要挽回這個失誤來。
本來這樣的機會並不好找,不過天意弄人,阿鬼和阿魯並不知道自己正慢慢接近一個巨大的危險。
憑借著自己武聖的身份,離開毒澤濕地的阿鬼輕易的進入了內城,酒肉一家雖然現在還是紅紅火火,可阿鬼進城後居然連坐都沒有去坐而是直接去了東城,直接找到了諾斯伽羅的伽羅商會。
“少主,想不到你又回來了!”諾斯伽羅熱情的拉住阿鬼的手,猶如親熱的長輩將阿鬼讓進了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