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破屋與僵屍
拿著張大娘給的兩個大水梨,丁三終於找到傳說中的“破屋”。來到屋前,她上下打量著:嗯,屋雖破,設備還算齊全,破碗破鍋破床板。室內的采光還不錯,屋頂好幾處“天窗”,不過還是有遮風擋雨的地方的,比如牆角。走過去居然驚訝的發現了床破被褥還有一個木頭箱子,折讓她欣喜不已,這比開封府大牢強啊~簡單的收拾了收拾,這回可算是有個落腳的地方了!有地方總比沒有強,等咱摸清了這的生活規律再慢慢建設~想著便就和著破床板□□的睡過去了~
入夜,烏雲壓頂,天色陰霾,狂風呼嘯而至,頃刻間電閃雷鳴,大雨滂沱。
丁三從雷聲中驚醒,看著屋外下著大雨屋裏下著小雨,感歎:還好是找到了這麽個破屋,要不這一晚上還不得讓雨拍死,傷風感冒沒錢治,到最後沒餓死也病死了。摸摸頭,想起了法海老和尚在金龍寺外救了自己,想小乞丐那一下子是磕死了,沒想到自己代她活過來了,看這身體想必是受過很多苦的,女孩子這麽大沒被買到窯子也就憑這一身“破布頭”的偽裝了,想來還是生活不易,不知道她是誰,不知道她從何而來,也不知道她要到什麽地方去,不過既然老天換自己過來了,就要好好珍惜,替她好好的活下去,即使是做一個乞丐。
唏噓之中眼角瞥到門口似乎有個黑乎乎的東西,正要看清是什麽呢,一個大閃電伴著驚天雷,瞬間讓她看了個清清楚楚!
一個披頭散發滿臉是血的人抬著胳膊手掌斷了一樣在腕子上****悠悠,大張著嘴,從喉嚨裏發出一陣陣嘶吼的聲音,蹣跚向她而來!
僵屍!!!
丁三睜大了雙眼,張嘴想喊卻發不出聲來,一時之間竟忘了逃,直到僵屍到了切近,她才反應過來迅速的跳下床板,本能的抄起一根棍子朝著僵屍的頭就招呼過去了,“咚”一聲悶響,趁僵屍倒地之際,奪門而出。
“轟隆隆......”又是一聲悶雷,滂沱的大雨拍著她的臉,讓她睜不開眼睛無頭蒼蠅一樣盲目的在暴雨中奔跑,影影焯焯的看見前麵有一個打著傘的人,這人身後是一隊身著蓑衣的仆役抬著一頂轎子。看到有人,頓時感覺自己得救了!踉踉蹌蹌的就衝這一隊人馬飛奔而去。眼看要跑到轎子跟前了,突然感覺胳膊已被反擰到身後,疼的她“媽呀媽呀”的叫喚起來,想回頭看無奈手被反擰著不能動彈,再看眼前的那打傘的人已經不見了,原地隻有一把傘,仆役們也把轎子小心翼翼的放下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隔著雨從轎中傳來:
“發生何事,為何停轎?”接著轎簾一挑,隻見一人頭戴烏紗,身著黑色蟒袍,皮膚黝黑,正是今兒白天還見過的包大人!剛想打個招呼客套客套,身後被反擰的胳膊上力道又添了幾分。轎旁的衙役為包大人撐著傘,包大人負手而立麵帶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情形。
“回大人,此人來勢洶洶,下官恐他對大人不利將他擒住等待大人發落。”不用看,聽這攝魂音就知道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禦前四品帶刀護衛“禦貓”展昭展大人了。聽他說到“來勢洶洶”方才想起在破屋中發生的一幕幕,腦中不斷湧出那些恐怖的畫麵,臉都因為恐懼扭曲了,一聲慘叫直徹雲霄:
“有僵屍啊!!!”
一旁的展昭用另一隻手掏了掏耳朵,表情略帶嫌棄。
“什麽僵屍?”
“前麵的破屋裏有一個僵屍!”
“展護衛先放開他,隨本府前去詳察。”
“是,大人!”
丁三揉了揉被擰的胳膊,撇了撇嘴。雨還在不停的下著,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展昭,愣了:
雨水肆意的打在他的臉上,一身大紅的官服被雨水打濕,緊緊的貼在身上,性感的身材暴露無遺。回過神來,吧唧吧唧嘴收了收哈喇子,什麽叫秀色可餐,這就是!反觀自己落湯雞一般......反正也濕透了,打不打傘也無所謂了,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引著眾人來到了破屋。
到了破屋的門口,丁三指了指:“就這裏。”人多了她也不那麽害怕了,而且還是素有“辟邪神器”之稱的包大人,膽子又壯了幾分,探頭往屋裏看了看,一指屋中間,下巴一抬:“喏,就在那兒!”
包大人用眼神示意展昭,展昭心領神會,前去查探,伸手探了探鼻息:“回大人,此人氣息尚存。”
包大人看了看旁邊的丁三:“這是否是你所說的僵屍?”
丁三也納悶,僵屍怎麽還有氣兒呢?喪屍?喪屍也是死透了啊。見她也是一臉的疑惑,包大人便吩咐手下仆役將這人翻過來,這一翻過來,眾人齊齊的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人披頭散發,渾身是血,衣服破破爛爛,滿臉灼傷的疤痕,眼睛瞎了,手筋被人雙雙挑斷,簡直是慘不忍睹!走南闖北見慣了大場麵的展昭也是一愣,這樣的慘狀他還是第一次見,不知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才能將一個人殘害成這樣。
回頭請示包大人,大人也正皺著眉思索,見此人傷勢過重恐耽誤性命,便一抬手,下令:“帶他二人回府!”
看這情形,不傻的都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一個身受重傷的人可能是要求救,雷雨交加的夜晚闖進了破屋,卻被丁三誤認為是“僵屍”,驚恐之下逃出破屋在街上亂跑,才正巧遇到包大人回府。
轎子中坐著那個“僵屍”而包大人則同展昭一起在轎外急速行走,丁三則打著傘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知道“僵屍”是人類以後她就完全放鬆了,而且聽包大人說帶他“二人”回府的時候,心情異常的激動,這表示他又可以混吃混喝了!到了開封府,包大人吩咐仆役趕緊去請公孫先生。安置好了“僵屍”,公孫先生也匆匆忙忙的趕來,包大人則坐在一旁,看著正在被公孫先生診治的“僵屍”,俄而打量著丁三。
“你是何人,半夜三更大雨傾盆,為何雨中慌不擇路?”
“大人,你不認識小人了?白天咱還見過麵的~”
包大人皺著眉,怎麽也想不起自己曾見過這號人物。
“大人,我就是丁三,早上堂上剛審過的~”
仔細打量這丁三的臉,這聲音身形和服裝款式的確是丁三沒錯,可是這臉?一時半會兒有些拿不準。一旁的展昭也是遲疑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原來是大雨將她原本的麵貌衝刷出來,早上升堂的時候還沒這麽幹淨。和包大人對視了一下,大人也嗬嗬一笑心領神會。丁三在這邊看這兩人盯著自己的臉看,心裏也奇怪:莫非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再一想,不對啊,這張臉並不是自己的,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長相,看這兩人的反應,莫非奇醜無比?想到這兒,有點兒慌,畢竟還是女孩子,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容貌的,趕緊問包大人:
“大人,有鏡子麽?”
包大人一臉的疑惑:“你要鏡子作何?”
“哎呀,大人,拜托您借我鏡子用下!”丁三一臉的著急。莫名其妙的包大人示意仆役給丁三一麵鏡子,還沒等把鏡子遞給她,她就一把搶了過來對著自己猛照。黃銅的鏡子自然沒有水銀的鏡子照的像素高,不過鏡子中還是可以看清自己的容貌:小臉,五官端正,長相一般,並不出奇,也不難看,眼睛倒是挺有神,黑白分明,別說和以前的自己還有點兒像~
展昭在一旁看著對鏡子傻笑的丁三眯起了眼睛。包大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打斷了正在臭美的丁三:“你是如何在破屋中遇到此人,此人氣息尚存,你又為何說他是‘僵屍’?”
手中的鏡子被一旁的展昭奪走,丁三這才回過神來,察覺到大人正在問話,趕緊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單獨沒提自己給“僵屍”一棍子的茬。
“如你所說,這人你並不認識,是突然出現的?”
“是啊,我剛睡醒,一個閃電把屋子照的老亮,我就看見他在門口向我這邊走,我一害怕就跑出去了。”
“公孫先生,此人傷勢如何?”
公孫先生剛處理完“僵屍”的傷口,起身回話:“回大人,外感風寒,內熱不宣,全身高熱身體極虛。”
“病況有多嚴重?”
“外感內熱不嚴重,隻要兩三服藥便可治愈。但是外傷恐怕就複原無望了,他雙手被利器劃傷手筋已斷,頭部重傷,麵部大麵積灼傷,雙目失明了。”
“那先將他的風寒治好,本府好詳細詢問。”
不多會兒,那“僵屍”轉醒過來。因為看不見,顯得極度恐慌,掙紮的要從**起來,但無奈雙手卻使不上力氣。公孫先生見狀道:“你放心,這裏是衙門,一切都有包大人做主。”聽到這句話,“僵屍”身形一滯,慢慢的低下頭,不再做聲,大家正奇怪,就見“僵屍”肩膀**,隱隱約約傳來低聲的哽咽。見此情景,現場之人無不動容,包大人一張黑臉上麵色凝的不能再重,展昭也是一臉的肅然,公孫先生甚至脆弱的就差用衣袖抹眼淚了。“那個,沒我什麽事兒,我先回去了?”一個怯怯的聲音在這種異常嚴肅的情況下實在是突兀,一時之間無數道憤怒的視線集中到丁三的臉上,硬生生的讓丁三把剛要打的哈欠憋了回去,熱淚盈眶的把頭重重的垂下。
丁三也不是無心之人,看到這種狀況,也很受震動,但是......折騰了大半宿,實在是沒有什麽熱血可言了,有冤有情的,畢竟跟咱這個草民的不能再草民的沒啥關係。不過丁三的一句話,倒也讓眾人回過神來,公孫先生趕緊伸手扶起了“僵屍”安慰:“你放心,若你有冤情,包大人一定會還你公道的。”僵屍聽罷,激動的再次跪下,一個勁兒的叩頭,方向卻是衝著丁三的位置,眾人又是一陣尷尬。
“咳咳,你說你有冤情,可是你口不能言,手不能書,讓本府如何為你伸冤?”包大人尷尬的咳了咳,於此同時,丁三也悄悄的挪到了遠處。
聽到包大人的聲音後,“僵屍”終於辨別了磕頭的方向,嘴裏“嗚嗚啊啊”的朝著包大人叩頭。
“這......”包大人無奈。眾人也是一陣犯難。
“他不是還有嘴麽......”丁三很無奈的看著一群犯難的古人,真是不知道變通,想咱生活的年代,身殘誌堅用腳寫書法的大有人在,隻是不知道眼前這個認不認識字。
“你可曾讀過私塾?”包大人問道,“僵屍”點了點頭。
“你可否以口代筆訴說冤情?”包大人又問道,“僵屍”點頭的幅度更大了,而且渾身顫抖,顯得異常的激動。
“好,本府問你,你以口代筆在紙上回答本府的問題,公孫先生,為他準備筆墨。”
一切就緒後,丁三發現一個尷尬的問題:人家問案,她幹嘛去?想起之前眾人憤怒的目光,仍然心有餘悸。遂找了個角落,聽他們審案。
“你是何人何方人士?”
包大人問完,公孫先生引導“僵屍”用口銜筆,在他桌前的宣紙上書寫,公孫先生看到“僵屍”寫的內容後身形一滯,慌張的抬眼去看包大人:“大人......”
包大人很少見公孫先生如此失態,意識到事態嚴重,連忙追問公孫先生:“他寫的是什麽?”
公孫先生仍然一臉驚詫的神色,拿著“僵屍”寫的字快步走向包大人:“大人您看。”
隻見包大人結果公孫先生遞過來的紙張,刹那間神色俱變,厲聲問道:“你可知道你寫的是什麽?”“僵屍”聽後激動的重重點了頭。包大人黑臉都變灰了:“你可知道這事關重大?”“僵屍”再次點頭,包大人不再言語,一時之間開封府內氣氛凝重,一旁眾人看著奇怪,但也覺得事關重大,展昭見狀對包大人抱拳:“大人?”包大人無奈的把手中的紙張遞給展昭:“展護衛,你自己看罷......”展昭結果也是大驚失色:“狀元周勤?”
“僵屍”聽到後竟然激動的留下了眼淚!
丁三心裏也和眾人一般驚詫:堂堂大宋的狀元怎麽讓*害成這樣,這得欠別人多少錢啊,什麽仇家啊,嘖嘖......一邊搖著頭,一邊暗中觀瞧眾人的變化。
“這怎麽可能,包大人剛從丞相府中為丞相祝壽,難道沒瞧見丞相的東床快婿,狀元周勤?”公孫先生開口打破了僵局。
“正是如此,大人才感到憂慮,宴會之上,大人還誇讚狀元周勤的文采,轉眼之間......所以難以置信。”展昭解釋道。
“如此一來那這位?”公孫先生聽出展昭言外之意。隻見“僵屍”激動的搖頭又點頭,二目之中滔滔落淚。立刻在紙上寫到:“吾乃真狀元!”眾人又是倒吸一口冷氣。緊接著又是一片寂靜。
“周勤。”“僵屍”迅速的轉向聲音的來源。包大人見狀點了點頭:“沒錯,你果然叫周勤。”而後又歎了口氣問道:“你與那‘周勤’是如何結識,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公孫先生伺候著“僵屍”書寫,自己也將所寫內容讀出聲來,助包大人審案,也讓在場的人能明白事情的原委。雖然寫的文縐縐的,但丁三也大概能聽出個一二三。
這個“僵屍”周勤,原本是來參加京試大考,因盤纏有限,便寄住在城郊的一位樵夫家中,偶然遇到了被毒蛇咬傷腿的周勤,便用嘴將毒液吸出,救了他一命。二人因同名同姓,又同時來參加京試大考,彼此又欣賞對方的文采風流,便在老樵夫的見證下,做了一對同名同姓的義兄弟。
京試大考之日前日夜晚,怎料被咬傷腿的周勤突染重病,一病不起,老樵夫急忙下山去尋醫,但醫生說這周勤病的太重,根本去不了考場,無奈之下,“僵屍”周勤隻能隻身赴考。
造化弄人,原本寄情於山水中並無高中想法的“僵屍”周勤反而奪了魁。而另一個周勤則假意為“僵屍”周勤慶賀,以毒酒將其毒啞,潑其麵毀其容,又以利刃割殘其雙手。妄想以此來替代“僵屍”周勤的狀元之位。正要對其致死,重傷的老樵夫回來,用獵叉叉住了另一個周勤的衣袖,救了“僵屍”周勤一命,卻為此慘遭毒手,臨終之際要“僵屍”周勤為其伸冤。“僵屍”周勤混亂之中滾進了山澗,昏迷數日,最後才曆經艱辛的摸到了開封府,有了丁三雨夜驚魂的一幕。
聽罷了前因後果,眾人皆是唏噓不已。若是這個“僵屍”周勤所言非虛,那如今這個狀元可是罪無可赦。包大人捋了捋胡須:“好,本府接下你的案子,倘若你所言非虛,本府查明後定會還你一個公道,若你惡意誹謗,本府也不會輕饒!你可明白?”
“僵屍”聞此,從凳子上折下來,跪在地上,連連叩頭。
“起來吧......”包大人一臉的難色。公孫先生一旁攙扶。
“公孫先生,此事你怎麽看?”
“噗......”再次聽到元芳體,丁三又沒忍住。此舉終於成功的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眾人仿佛才想起有她這麽個人。
“咳咳......那個,包大人,沒什麽事兒,我先回去了哈。”丁三很尷尬。展昭看了看丁三,又看了看公孫先生,二人對視數秒,公孫先生了然一笑:“大人,依學生來看,此人身負重傷,淒慘非常,很少有人會為了誣陷他人而自殘如此。若他所言非虛,我們不妨‘引蛇出洞’。”
“哦,如何‘引蛇出洞’?”包大人問道。
“我們接下這個案子,委屈周勤去別處待審,找人放出消息說有人狀告當今狀元冒名頂替,待事情鬧的滿城風雨後,如今的狀元若是貨真價實,必然清者自清,若這告狀的周勤所言非虛,另一個周勤必然有所動靜。”公孫先生如是說道。
“如此甚好,隻不過這殘疾人周勤不能夠自食其力,去何處待審呢?”包大人有些擔憂。
“大人,屬下倒是想起一個人。”展昭說完瞥了一眼丁三。
“哦,如此甚好,小兄弟,這周勤是在你的破屋發現的,你可願意協助本府,照顧於他?”包大人心領神會。
“額......包大人,不是咱不願意,咱真的照顧不了他,咱自己每天饑一頓飽一頓的,而且頭上還有傷,您瞧,”說完指了指自己的頭,“咱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怎麽顧及他人啊?”丁三一臉的為難,讓她照顧“僵屍”?沒門兒,且不說你強占自己的破屋,而且那“僵屍”身體殘疾,行動不便,豈不是吃喝拉撒睡樣樣都得自己伺候,咱可是一介女流,那“僵屍”再殘疾也不是阿貓阿狗,是個男人,自己連男朋友都沒有交過,還得伺候男人更衣上廁所之類的......要了親命了!不行,絕對不行!
一旁的展昭見丁三臉上風雲變幻,便向公孫先生問道:“先生,這周勤傷在何處?”
“外感內熱,手筋已斷,頭部重傷,麵部大麵積灼傷,雙目失明。”公孫先生奇怪,剛才自己為這周勤檢查身體的時候,說過啊?展大人沒聽見?
“哦,頭部重傷。”重複完便沒有了下文,眾人皆不明所以,隻有丁三的臉上冷汗涔涔。這展昭的心是屬蜂窩煤的麽,全是心眼兒,別人不明白,她可是聽的一清二楚:自己被他擒住的時候手持木棍,而且驚慌失措,那種情況下,必定會下意識的反擊,這“僵屍”頭部重傷就算自己不是罪魁禍首也有自己的份,最要命的是自己一開始也沒交代。”
看著丁三臉色與走馬燈一般變化,包大人也以為他為難:“沒關係,若小兄弟有難處,本府在另尋一處。”
“包大人說哪裏的話,大人剛正不阿,不屈權貴,不畏強權,能為一代青天效力是小人幾世修來的福氣。若是這點都辦不到,小人還如何立足於世上!”一時之間慷慨激昂,大義淩然,這種英勇就義般的情操,讓廳堂內的眾人也受到了感染。
“沒想到小兄弟你年紀輕輕,居然如此俠義心腸,讓本府佩服!”包大人深受感動。
眾人皆是一臉敬佩,隻有丁三一個人心裏在哭泣。正所謂“民不與官鬥”,這回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不過,小人還是不能照顧周勤。”
“這是為何?”公孫先生不解,展昭也側目看她。
“若要在破屋待審,自然很能鬆懈對方的注意力,讓對方以為開封府並不信任這個告狀的周勤,然而若對方心狠手辣,辣手摧花......不是,殺人滅口,草民並不會功夫,怕是不能保全周勤的安全。”說完後是一臉的痛心疾首和無可奈何。
“這個小兄弟,放心,展某願意暗中相助。”展昭朝丁三莞爾一笑。就這麽一笑,笑的丁三一陣暈眩。
“不行不行,展大人明眸皓齒,膚若凝脂,冰肌玉骨,明豔動人,是傾國傾城,風華絕代啊,辨識度太高,大街小巷何人不識,何人不曉,展大人出手,整個大宋都知道了。”回過神來,丁三連連擺手,她可不願意和這展昭有絲毫交集,自己一身麻煩都是他給找的,指不定日後有生出什麽別的麻煩。
眾人皆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皆用眼角偷瞄展護衛,並與丁三的形容詞暗中比對。
“大人似乎還說過找人放出消息是吧?”丁三不以為然的繼續說道。
“額.....沒錯。”難得看見展護衛有這副表情,欣賞之際,突然被問到,顯得有些局促。
“那小人可是不二的人選啊~您想想看,草民是第一個發現周勤的人,而且周勤來告狀後住在草民的破屋中,草民豈不是成了周勤的代理人了,炒作這種事,自然是草民最合適,況且草民身份卑微,更容易親近基層群眾嘛~”丁三一臉的諂媚。
“炒作?”公孫先生一臉疑惑。
“咳咳,就是......放消息的意思。”丁三一臉的冷汗,一不小心忘記時代了。
包大人笑道:“不錯,至於照顧周勤,那就由馬漢去吧!”
“屬下遵命!”一個有些木訥的大漢抱拳領命。
“馬漢大人這身可不行......”
“為何?”
“太幹淨!”丁三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