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價,爺包你[重生]
饒是自小磨練出來的心眼再多,此刻他也摸不透夏唯的心思了。
克製著抬眼去看夏唯的衝動,自上節目開始包睿第一次真正地拿正眼看向卓淼,狹長的眼古井無瀾地盯著滿臉八卦的大嘴胖男人,不緊不慢地給出了一句最為通用的說辭:“我跟夏總隻是……”不知是不是真的太過不舍,一句話中間多了一個引人遐思的停頓,“很好的朋友。”
這一微妙的停頓,撓得夏唯心尖子上格外不是滋味。
既有繼己方無理取鬧之後仍被友軍肯定為朋友的滿足,又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鬱氣。
垂眼看著包睿那張嚴肅平靜的側臉,夏唯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旋即慢吞吞地笑道:“嗯,我們隻是很要好的朋友。”
“哦——”
一個綿長起伏的長音,將揶揄與懷疑表達了個淋漓盡致。
卓大嘴饒有興趣的看著兩個人,不怎麽成功地裝著誇張的純潔與無辜,“衣食父母先生,我能不能冒昧問一聲,您二位到底要好到了什、麽、程、度、呢?”
卓大嘴一字一頓的腔調很**,搞得玩手機遊戲的柯正同學一個手抖點錯了雷,滿屏開了花。
在柯正心裏那絕對是除了boss以外遊戲最大,柯正揣著滿腹鬱氣抬頭,十分不滿地瞪了挑起這一話題的夏唯一眼,報複性地把夏唯的**當成手榴彈砸給了罪魁禍首卓淼先生:“要好到夏總在生日的時候拋棄家人朋友,跟包睿去二人世界。”
包睿垂眼,比往常略顯低落的語調恰到好處地向夏唯傳遞了一絲落寞:“那次隻是湊巧。”
不知是不是見慣了包仙子的冷豔高貴,竟然有點見不得包睿示弱憔悴的樣子,心底莫名生出了一股子莫名其妙的負罪感與愧疚。
指尖點著包睿的肩頭似是安撫又像是在沉吟,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場上幾人,對上江城那雙難掩幸災樂禍的眼的瞬間,夏唯突然刻意放柔了聲音,以一種似調笑更似深情無限的腔調低歎:“之前在東籬山取外景,我不小心發了燒,包睿守了我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他眼皮子上那對兒黑眼圈感動的我整整想了一個月,也沒能想出該怎麽報答他來。”
司牧調侃道:“嗬!還想什麽,幹脆以身相許算了。”
“啊!司影帝英明……”卓淼跟風,“都要好成這樣了,幹脆在一起算了。”
非不想,是尚不能為也。
抬眼,意味深長地盯了夏唯一眼,包睿微微放鬆了木著的麵癱臉,聳肩:“恐怕還有點困難。”
這句回答頗有歧義,場上卻隻有兩個人留意到了其間的深意。
然而,柯正是典型的跟夏焱穿一條褲子假裝置身事外型的小純潔,卓淼是在夏唯跳出來給包睿撐腰後便已經暗自改變了炮轟目標的牆頭草。
因此,在一陣半真半假的哄笑之後,卓淼便趁著司牧開口的機會,把矛頭轉向了敵軍扛把子。
節目錄製完畢,夏唯緊走兩步,沒事兒人似的攬住包睿的肩膀,在包睿做出反應之前,揚聲吆喝了一聲:“難得人齊,今兒晚上我請客,錦江城,誰也不準缺席啊!”
一窩子人恨不得都是藍晨的人,副總請客,自然是巴不得往上貼的,自然都嘻嘻哈哈地應了。
倒是在卓淼嘴下僥幸逃生的司牧,推著他那反著光的金框眼鏡,不緊不慢地揶揄了一句:“今兒這大好的日子,夏總不用跟包睿去二人世界?”
“吃頓飯耽誤不了什麽功夫,等跟大家夥兒聚完了我倆再二人世界也不遲……”故意收緊手臂把包睿往懷裏帶了帶,夏唯輕笑著看向包睿,心底突然生出了一點緊張,“是吧,美人?”
冷戰,那不過是在配合夏唯的性子。
別說夏唯現在的態度正中了他下懷,就是真冷戰,包睿也不可能舍得在外人麵前落夏唯的臉。
不動聲色地嗅著思念已久的味道,包睿不著痕跡地掃過那惹得人喉嚨發緊的耳垂,平靜無比與夏唯對視了一瞬之後,垂下眼瞼,頗為不甘願似的:“嗯。”了一聲。
好歹沒被拒絕,心底瞬間鬆了口氣。
夏唯打著響指,肆意飛揚地笑:“得嘞!爺的車隻坐得下我家美人,你們自己個兒想辦法過去吧啊,我們先走一步!”
從容自若地沐浴著各種八卦目光,包睿一言不發地任夏唯摟著,直至進了停車場,背了別人的眼,才壓抑著心底的貪戀拂開了夏唯的手,佯裝告別:“夏總,抱歉。”
“碰巧兒今天家裏有晚宴,我不能缺席。”
習慣了包睿的體貼與溫柔,這冷不丁恢複冷豔高貴姿態的包仙子還真讓夏唯有點吃不消。很久沒吃過“包睿牌閉門羹”的夏唯先生,被那不鹹不淡的腔調給砸的靜默了一瞬,才重新拾起了似笑非笑的笑容,喊了一聲:“包睿。”
“?”包睿挑起眉,那姿態像極了在說——我時間有限,有話快說。
就算自認之前是他自己個兒無理取鬧了,可這事兒也沒法掰開了說道歉,所以,長袖善舞演技一流的影帝先生最終隻憋出了倆字:“別鬧。”
“嗬,”短促、且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聲,包睿似譏似諷地睨視著夏唯,“夏總,您這是覺得在人前我還不夠配合你?”
“我……”攥住包睿的手腕,夏唯緩緩皺起眉,一時間竟是被莫名而來的“小兩口吵架的即視感”攪得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夏總,”別開落在夏唯臉上的視線,包睿盯著夏唯那深v領裏露出的春光,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腔調懨懨地道,“有些話咱還是趁早說開了吧……”
“夏總,說起來,我其實沒有義務陪你演戲替你擋桃花,以後還請別再在人前說那些曖昧的話了,也省著……”
“也省著夏總總是以為我居心不良。”
“……”裏子麵子都讓人給看清楚了,再怎麽偽裝也不過是惹人嫌惡。
歪解了包睿眼底的不悅後,突然而至的認知就像是一把辣椒麵似的灑在了夏唯心窩子裏。
夏唯木著臉做最後的解釋:“我在節目上那麽說,隻是不想隨便哪個人都能找你麻煩。”
“這個我信,但是……”眼見著要玩脫,包睿趕緊及時調整方案,把“不信”改成“相信”之後,才又哼笑著問了一聲,“夏總,如果你真想給我當靠山,實事求是地說一聲咱們是朋友不就夠了?何必說的那麽曖昧。”
“這個圈子裏最不值錢的就是‘朋友’這倆字兒……”夏唯煩躁地叼了根兒煙,連他自己都覺得他在強詞奪理,“就我這名聲,你以為我說你隻是我朋友就沒人亂猜了?”
“夏總倒是有自知之明……”隨手拽走夏唯嘴上的煙,叼在自己嘴裏,包睿突然搭住夏唯的肩膀,壓著嗓音緩慢地說道,“抱歉,剛才是我矯情了,最近心裏有點兒煩,倒不是想針對你,等會兒我自罰三杯。”
“快別介,還是我自飲三杯向你謝罪吧,要不然我還真得每天都在心裏邊兒惦記著你什麽時候再給我來這麽一下子。”
“怕什麽,我總不能真把你怎麽著了。”
“爺膽兒小!”
劇組的人難得聚在一塊兒,不管相互之間的關係到底怎樣,這都不耽擱一幫演技流在桌子上稱兄道弟,互捧互灌。
填飽了肚子,見著誰也沒被喝趴下都有點兒不甘心,順理成章地從錦江城二樓轉移陣地到五樓的ktv續了攤。
在飯桌上被人輪著灌了一圈兒,即便提前拿牛奶打了底兒,夏唯還是有點兒暈。
不管是夏小少爺還是周博,酒品都說不上好。
為防著自己個兒喝醉了之後做出點兒什麽荒唐事兒來,夏唯一直貼著包睿不說,在進ktv包間之前還特意囑咐了一聲:“我看這幫小妖精們不把爺灌醉了是不能罷休了,哥們兒,我一會兒要是喝醉了,你千萬把我看住了啊。”
“嗯?”包睿挑眉表示疑惑,“難不成夏總喝醉了會變身?”
“滾蛋!”夏唯給了包睿一胳膊肘子,十分裝逼地說了一聲:“你不懂,看住了我就是。”
“好,你放心。”
夏唯所料不差,這幫小妖精們就是揣著各種鬼胎想放倒了他。
一竿子人合起夥來,敬酒花樣不帶重複的、拿著各種酒灌他,兩輪下來這倒黴孩子就徹底醉了。
夏小少爺醉了一般是上別人,這個不光夏唯知道,有心人都知道。
周博醉了之後會逮誰親誰,這一點夏唯心裏更跟明鏡似的。
雖然不知道他這個拚合品的酒品是會從了身體,還是從了靈魂,但,不管從了哪一邊都不是什麽好事兒。
所以,他才特意囑咐包睿一句,並在覺得自己徹底醉了之前貼在包睿耳朵上說了一聲:“帶我去開房。”
饒是包睿,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勁爆請求給震楞了一瞬。
轉瞬明白了夏唯的意思,心裏那滋味真是比坐過山車還難受,接過江城又一次敬過來的酒,包睿架著夏唯站起來:“夏總醉了,這杯我替夏總喝了,你們接著玩,我先送夏總去休息一下。”
錦江城頂樓有一套專門留給夏勳的套房,經理見著包睿架著夏唯,便十分自覺地要帶著他們二位上頂樓:“夏總早就吩咐過,三少住不慣酒店,如果他哪天在這裏喝醉了,就把他帶到17o1房間。”
“勞煩你帶路。”夏唯的嘴無意識地在包睿脖頸上蹭著,包睿卻也沒當回事兒,甚至是樂得趁機吃些豆腐的。
經理似是已經習慣了夏小少爺的作風,更是對此熟視無睹,甚至是在把二人送到17o1門前的時候,還好心提了句:“床頭櫃裏有三少用慣了的牌子。”
雖然經理沒明說,可配上那心照不宣的眼神兒,包睿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說的是什麽,心底壓著竄出來的邪火,硬是扯出來一抹笑:“房卡給我就行。”
也不知是包睿那抹笑刺激了夏唯,讓夏唯把那張精致的臉認成了傅卿。
還是酒勁兒上的很快,幾分鍾的功夫夏唯就徹底醉了,進入了逮誰親誰的階段。
反正包睿才把房卡接過去還沒來得及開門,本來老老實實掛在包睿身上的夏唯就突然用蠻漢子一般的力道,冷不丁把包睿撞在門板上,對著那張笑得很晃眼的嘴啃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