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價,爺包你[重生] 54水落 易看

第二天,夏唯約古昱在郊區的魚莊碰麵。

魚莊老板娘做魚一絕,夏唯百吃不厭。

在他還是周博的時候,跡之前每次和傅卿來這裏解饞改善生活,他倆都恨不得把盤子裏的湯都用饅頭蹭幹淨了。

後來跡之後,周博還是會來,但更多的是和古昱一起過來釣魚。

魚莊東麵有一條河,魚莊裏賣的魚便是魚莊老板前一天晚上下網網的,一網網多少,第二天就賣多少,賣完了便關門,所以很多熟客來之前都會提前預定。

有的客人喜歡釣魚,釣著的魚魚莊裏也管加工,隻不過要按斤數收加工費。

三月中旬,河裏還結著冰。

夏唯和古昱選了冰麵上相鄰不遠的兩個冰眼下了竿,便裹緊衣服盯著自己個兒的冰窟窿開始呆。

魚上鉤了夏唯也不提竿,待餌被魚吃走了,這才慢吞吞地重新換上餌。

古昱的桶裏已經放了三尾鯽魚,夏唯的桶依舊空空如也。

古昱用抄網收第四條魚的時候忍不住調侃夏唯:“真看不出來,夏總竟然這麽心善,大冷天的過來不為釣魚,隻為喂魚。”

“嗬!”

夏唯輕笑了一聲,伸著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來,跺著腳收了杆兒,把剩下的魚餌一股腦倒進了冰窟窿裏,“有古導在,用不著擔心沒魚吃,我才能放心的做善事。”

古昱握著魚竿的手不由收緊:“夏總倒是對我有信心。”

夏唯挑了挑眉,未置可否。

以前周博和古昱釣魚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喂魚,古昱釣魚,那個時候古昱常說的是:“算你識相,知道我是你永遠的依靠。”

現如今,卻是物是人非。

四條手掌長的魚躺在大魚盤裏,濃香四溢。

夏唯找老板要了一個盛涼菜的盤子,撥了一條,垂著眼,按著前世的習慣剔著魚刺。

直至整根魚刺從魚肉裏剔出來,夏唯才抬起眼冷不丁地問了古昱一聲:“古導,你做過後悔的事麽?”

從微妙的熟悉感裏回神,古昱麵無表情地道:“沒有。”

夏唯笑了,笑得輕鬆燦爛:“嘖!古導這樣的人生贏家真讓人嫉妒。”

自從授意下邊的人把消息透露給那幾個私人偵探後,包睿便一直在等夏唯的反應。

知道夏唯約了古昱去釣魚之後,包睿心裏隱隱有些擔心,擔心即便是這樣夏唯也不會對古昱徹底失望。

直到3月23號的各大娛樂周刊上不約而同地爆出了古昱的一係列醜聞,包睿的心才算放回肚子裏,把n頻率降回了既定水準。

隻要動了就好,不怕夏唯動作輕,隻怕夏唯不動。

趁著換場景的功夫,包睿喝著茶,低聲指示他的話嘮助理:“把傅卿和古昱有染的消息放出去,不要留下痕跡。”

話嘮助理的能力和他的話嘮度完全成正比,三天時間,“古昱和傅卿關係曖昧”、“古昱和傅卿疑似情人”、“古昱和傅卿**”三部曲便不著痕跡地占領了各路八卦之巔。

古昱和傅卿的不正當關係就像是個含羞帶臊的大姑娘,經過一幹敬業狗仔的抽絲剝繭之後,終於大白於天下。

且不說網絡上怎麽攪風攪雨,周博粉與古昱粉們掐成了怎樣一鍋亂粥,單看二哥家訂的那一遝報紙的娛樂版頭條,便也能知道當初古昱和傅卿在周博葬禮後長了多少人氣,現如今便被唾罵的有多慘。

“《娛樂周刊》頭版頭條:以摯友之名,行竊妻之事。”

“《郾都日報》娛樂版頭條:別樣照顧——名導古昱與影帝女友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

“《星時代》頭版頭條:高義背後的齷齪——名導送給影帝的豪華禮帽。”

“《郾都早報》頭版頭條:遺腹子身世成謎,名導和影帝哪個才是親爹?”

“《音樂周刊》頭版頭條:驚爆隱情——本年度最豪華劈腿。”

“《郾都娛樂信報》頭版頭條:媳婦兒和哥們兒齊動手,演繹新時代兩肋插刀。”

“《郾都青年報》頭版頭條:友情貶值,真愛有價,那葬禮是真摯的哀悼還是一場作秀?”

“……”

夏唯垂著眼,慢吞吞地念著那一行又一行的大黑字,燥氣不受控製地湧上了眉心——即便知道傅卿提前知情,他也從沒想過要把她卷進這場風波裏來,這到底是哪個閑得蛋疼的傻逼幹的這缺德事兒啊!

夏唯太了解這個圈子了,敬業的狗仔有,但不常有,他不相信每個報社的狗仔都如此的高能,他隻相信這是有人趁機在背後推波助瀾,給了通稿。

照顧傅卿早就成了周博的本能,構想著傅卿如今的困境,夏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坐視不理。

摔下報紙急匆匆出門,一路飛車飛到了傅卿家樓下,看著樓下那泛濫成災的狗仔,夏唯深感無力,隻好耐下心思在車裏等著藍晨娛樂的公關團隊過來。

樓梯間的牆上被瘋狂偏執的周博粉絲潑了紅油漆,寫了不少侮辱性詞匯,防盜門上一道道的西紅柿和雞蛋湯汁已經幹涸。

董誌成給傅卿打電話:“傅女士,我是藍晨娛樂夏總的助理董誌成,現在正在您門外,如果方便的話,請開一下門好嗎?”

足足等了五分鍾,防盜門的鎖這才出了輕響。

夏唯看著傅卿這副憔悴憂鬱的模樣,依舊覺得心疼:“傅女士,很抱歉,由於公司處理不當,因為周博的事給您造成了困擾。”

傅卿搖搖頭,給夏唯和董誌成倒了水,啞著嗓子說:“這是我應得的。”

“娛樂八卦就是這樣,恨不能把小朋友的飛盤寫成f,你不必往心裏去……”夏唯皺眉,以眼神示意董誌成暫時回避,“隻不過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我建議你暫時帶著孩子去國外度個假,避避風頭。”

“我走不了……”或許是久鬱於心,被刺激之後急於跟人傾訴,又或者是夏唯的語調和態度讓她想起了周博,傅卿眼尾滑下兩行淚,哽咽,“古昱不會讓我帶走念之。”

“古昱他……”夏唯抿了抿唇,抽了紙遞給傅卿,“在跟你搶這個孩子?”

“孩子是他對周博的念想,他允許我帶孩子是因為我是孩子的母親,你不知道他有多偏執,他不會讓我帶著孩子離開他的視線的……”傅卿無聲地落著淚,“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

傅卿的話戛然而止,夏唯不動聲色地又遞了一張紙巾:“後悔愛上古昱?”

傅卿搖頭:“我不後悔愛上他,就像我不後悔在沒分清親情與愛情之前就和周博在一起一樣,不管結果如何,這都是人生給我的洗禮,我坦然接受,我隻是後悔當初沒能阻止他……”

“後悔當初沒有阻止周博飛南非。”

“恕我冒昧,周博的死……”指甲在手心上刻出了月牙,夏唯臉上卻依然維持著鎮靜從容,“不完全是意外?”

“應該是個意外。”傅卿停止了哭泣,眼睛卻望著窗外的天邊,“古昱比我還要愛周博,所以,那應該隻是個意外。”

“在周博飛南非之前,古昱跟我說他雇了狙擊手,打算在周博眼前演一場戲。他說他在周博眼前替我擋一回子彈,然後就跟周博坦白我倆相愛了……”傅卿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臉,似乎是想搓掉嘴角的自嘲,“其實現在想起來,也許當時古昱不是想殺我,就是想在他自己受傷之後跟周博說,他那麽做都是為了周博。”

“不管怎麽說,我注定就是一個炮灰,比起現在這個結局,我倒是真希望周博沒死,哪怕是讓我看著他跟古昱最後在一起,我也希望他沒死。”

“但是第二子彈……”夏唯沒說爆頭,換了比較委婉的說辭,“要了周博的命。”

“所以我說今天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傅卿回過頭,對著夏唯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抱歉,跟夏總說了這麽一些有的沒的。”

“很感謝您對我們母子的照顧,但是我不能走,我不能把周博和我的兒子留給古昱。”

“那就換一處安保完善的住處吧。”

“可這裏是我和周博的家啊……”傅卿固執地拒絕著夏唯的好意,“我不能走。”

夏唯相信傅卿的話,但也相信狙擊手的職業素質。

他們的子彈或許會從手掌偏到指節上,但絕不會從肩膀偏到腦門上,他的死就是一場謀殺,不是意外。

要麽是古昱騙了傅卿,要麽就是有人順水推了舟,把他的命,把古昱都算計了進去。

這個疑惑並未在夏唯心裏揣上太久,當他被二哥夏焱的奪命連環11召喚到夏氏集團總部的時候,他便在二哥夏焱恨鐵不成鋼的訓斥中得到了答案。

夏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憤怒,夏唯才剛推開他的辦公室門,他便把一遝子報紙砸到了夏唯身上:“你他媽把哥的話當成耳旁風了是吧?”

“我哪兒敢啊!”夏唯拿胳膊擋著迎麵而來的報紙,“不聽您的話,您還不得剮了我?”

“嚴肅點兒……”夏焱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下,給哥老實交代,知道錯了不?”

“二哥,”夏唯苦逼兮兮地看著夏焱,“我就是去慰問了下員工家屬,您不至於……”

“閉嘴!”夏焱皺眉截斷夏唯的話,“你忘了我怎麽提醒你的了?跟你說過多少回別去招惹古昱,你可倒好,蔫不悄的就把他的醜聞送給報社了。”

“我不過是透了個口風……”

“你就是個傻逼。”夏焱食指隔空點著夏唯的額頭,“也就是你這回的動作正好合了古昱他家人的心意了,要不然還真特麽的保不準你會不會變成第二個周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