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價,爺包你[重生] 6你說 易看
包睿直接被夏唯給氣笑了:“這就是你所謂的很純潔,很簡單?”
雖然隻是一個“氣極而笑”,但染了笑意的那張臉還是險些亮瞎了夏唯先生的眼,這也虧了他不愛男色,否則,嘖嘖!
不過不愛歸不愛,能多點笑容養養眼也是不錯的啊:“你真該多笑笑。”
笑容隻是曇花一現,旋即包睿便又恢複了麵癱臉:“你可以走了。”
“我還沒吃飯。”夏唯夾了一筷子爆炒牛柳放進包睿碗裏,“嚐嚐味道,嗯?”
“我不沾葷腥。”當然隻是今天。
“別鬧脾氣……”抬頭溫溫潤潤地看著包睿,夏唯以一種訓哄小孩子的口氣,“人是鐵飯是鋼,你不能因為我要包你就激動的不想吃飯。”
“……”又一個人在向他證實: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以前的夏唯瘋狂歸瘋狂,可總是保持著獨有的驕傲與矜持,從沒像現在這麽死皮賴臉過,所以他才可以將那份瘋狂遏製在安全範圍之外,讓他隻能站在遠處暗戀他。
可如今,真不知道是哪個吃飽了撐著的幫這瘋子開了竅了。
讓一個不要臉的瘋子負責他們這批新人,以後夠他煩的了。
包睿拿起筷子把牛柳連帶著米飯撥到一邊,旋即又放下了筷子,認真無比地看著夏唯問:“夏唯,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嗯?”
“我改。”
“我喜歡你……”夏唯吮著才剛剝完糖醋蝦的手指,對著包睿挑眉而笑,“不喜歡我。”
“你改?”
“這是絕症,沒治。”
“所以我沒要求你喜歡我……”肚子裏有了東西墊底,話題也被包睿撕開了個大口子,夏唯再也沒了顧忌,索性大大方方地拿出了談判精神遊說包睿,“隻要你承認你被我包了就行。”
包睿失笑:“你覺得我很缺錢?”
夏唯晃了晃手裏的象牙筷子:“顯然不缺。”
包睿又問:“那你覺得我想紅想瘋了?”
夏唯搖頭:“沒見過比你更沒上進心的新人了。”
包睿拿勺子攪了攪湯碗裏的西紅柿蛋花湯,嚐了一口,冷硬的神情緩和了丁點兒:“所以,我為什麽要被你包?”
得著丁點兒陽光就開始燦爛,夏唯伸腿曖昧地蹭了一下包睿的小腿:“因為你別無選擇。”
包睿失笑:“你哪來的自信?”
“你也知道,江城已經跟我一個月了,該換了……”夏唯聳肩,滿臉無辜地戳包睿死穴,“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就隻好去找李弈白了。”
“雖然我能給的入不了你的眼,但是付出一個月就能換回去我這個藍晨副總裁的力捧,你說他會不會跟我做這個交易?”
隨著夏唯話落,餐廳裏的溫度似乎瞬間降了兩度。
眼底那片平靜的黑色海洋變得愈幽暗莫測,包睿不現任何情緒地盯著夏唯,起身離開座位,清亮的嗓音緩慢而強勢:“我有我的原則,不因任何人而退讓。”
“我奉勸你,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
伸出手,包睿食指指背蹭上了夏唯的臉,緩慢下滑,“當然,如果你實在很想和我過招的話,我可以奉陪。”
“但是,夏唯……”食指滑至夏唯下巴上,微微上挑,包睿低頭俯視著夏唯露出一抹淺淡的諷笑,“想包我,你夠格麽?”
“夏總,吃完了?”突然轉變的話題,明明是問句卻不等夏唯反駁或者是確認,包睿攥住夏唯的領口,輕鬆無比地把一百四十多斤的那一坨夏唯從座位上拽起,不緊不慢地拖向門口,“我送你出門。”
“慢走,不送。”
善良、有錢、沒上進心之外,夏唯又在心裏給包睿多貼了一枚標簽——大牌。
就是他影帝周博遇著夏家小少爺挑釁的時候,也從沒如此□裸的大牌過。
夏家小少爺可以攪風攪雨各種滋潤,怎麽換成了他當夏唯就這麽憋屈呢?
構想中的契約沒能談成,身為公司副總還被名下新簽約的小藝人卷出了家門,真是跌份跌到了泥巴裏了。
最要命的是靈魂裏的正義因子毫不講情麵地把他自己判定成了過錯方,讓他壓根兒就伸不出報複的爪子。
嘖!認命吧!這輩子就沒有當壞人的命!
接住從門裏丟出來的車鑰匙,抱著髒衣服,拎著他那雙濕透了的小牛皮皮靴,夏唯悻悻的下了樓。
悅海莊園物業管理不錯,外來訪客進出都需要嚴格登記門衛才會放行。
今天輪班的小保安大概是敬業標兵,一絲不苟地堅持著“嚴進嚴出”的管理原則,恁大的雨愣是抱著登記簿送到了夏唯手裏,並近距離以自以為掩飾的很好的古(b)怪眼神狠盯著夏唯身上的浴袍看了好幾眼。
當了十幾年演員十來年影帝,早就適應了各種狗仔的迫擊炮,小保安這點連三八步槍都不如的小陣仗對於夏唯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淡定自若地在出入登記簿上小保安指出的地方填好離開時間,簽上自己的名字,遞回登記簿的時候目光隨意一掃,遞到一半的本子便又抽了回去。
小保安愣呆呆地看著夏唯開始翻看其他人的拜訪記錄:“哥,簽完了就趕緊走吧,那可都是業主**,你不能看的。”
“嗯?”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小保安,“你剛才是不是特好奇我為什麽穿著浴袍就出來了?”
“啊?”紅暈瞬間爬上了小保安的臉,“那你也不能看,那是業主**。”
“不瞞你說,12座271室的業主包睿是我男朋友,我們倆在一塊兒都七八年了……”禍水似的桃花眼裏緩慢地泛起煽情的哀傷,夏唯垂下眼,摩挲著登記簿上的名字,慢吞吞地語**緒難明,“高中畢業後我一直在國外留學,最近好不容易請了半個月假回來陪他,結果一頓飯沒吃完就被他掃出了家門……”
“我覺得他可能是耐不住寂寞,背著我有別的人了,所以我才想看看出入登記裏誰來的最勤快。”
“……”小保安的表情從驚訝到憤怒,從憤怒到同情,從同情到眼圈紅,卻還是攥著登記簿說,“那,那,那也不行啊,哥,我們有規定。”
“我不難為你……”握著小保安的手,重新打開登記簿,夏唯低頭認真地看著包睿家的訪問記錄,“我隻是看看我自己的簽名簽沒簽好。”
“呐個……”回頭瞄了眼門衛室裏的同事,小保安挪了挪腳,側身擋住同事的視線,“哥,你快著點的。”
熟悉的字跡,熟悉的名字。
龍飛鳳舞的古昱兩個字在最近一個月多次出現在了包睿家的訪問記錄裏,而最近一次的登記時間正是兩分鍾之前。
兩人份的飯,最終還是兩個人一起吃了,隻是與包睿共進晚餐的不是做飯的夏唯,而是又一次到訪的古昱。
吃在嘴裏格外熟悉的口味令古昱恨不得想哭,自周博去世便封閉起來的胃口破天荒的開了,多添了一碗飯不說,還摒棄了一直以來食不言的規矩:“這飯是你做的?”
慢條斯理地就著素燒茄子扒完最一口米飯,包睿放下筷子麵不改色地道:“外賣。”
“哪家外賣?”
“小區門口右拐第二家,小二哥私房菜。”
“有沒有電話?”
“沒有。”
“……”看著已然露出不耐煩的包睿,即使再想問也不得不暫時放棄追問,畢竟他還有對於他來說更為重要的事求包睿。
不動聲色地握緊筷子,古昱極力斂盡心底的焦躁與隱怒,努力放低姿態,含著笑問,“包睿,包叔還是沒有消息?”
包睿放下湯碗慢條斯理地擦完嘴,冷冷淡淡地吐了兩個字:“沒有。”
“今天已經是五七了……”古昱唇邊微笑染上苦澀,“你能不能……”
打斷古昱的話,包睿平靜無瀾地看向古昱:“我早就說過,人死了就是死了,你找我爸爸也無濟於事。”
“他那點本事隻能打著幫人除厄的旗號騙倆錢花花,起死回生這種事,他做不來。”
“初家六叔呢?他也沒辦法?”
“他?”包睿挑起眉,“他確實是我爸他師父,但是,他隻是個喜歡坑蒙拐騙拿好話哄人錢花的主兒,你覺得他能幫你複活周博?”
“包睿,你不知道周博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古昱眼底的悲與痛不似作假,悲痛盡頭便是勝過夏家小少爺的瘋狂,“隻要他能複生,我願意付出一切。”
如果他死了,不知會不會有一個人為他如此癡狂,僅為一個虛無飄渺的希望便願意奉出自己的一切。
古昱可憫,但包睿隻能說:“抱歉。”
因為,那是他的周博,隻能是他的。
“我也知道讓死人複生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奢望,但是,沒聽他們親口拒絕我,我就是不能死心……”瘋狂燃盡,古昱重新恢複優雅,卻又少了一絲鮮活氣,“還是要請你幫我引見一下包叔和初家六叔,哪怕隻是一絲的希望我也不想放棄……”
“作為交換,我可以保你在這個圈子裏風生水起。”
“嗬!”毫無預兆地一聲低笑,包睿看著古昱,“古昱,你瘋了。”
“我是瘋了。”
“爸爸他們現在不在國內……”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已然指向十點的時鍾,為了盡快送客,包睿次鬆口,敷衍道,“等他們回國,我幫你約約看。”
明知道等在這裏也不可能過去對古昱說:“嗨,哥們兒,我是周博啊。”
但還是等了,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熟悉的銀灰色轎車停在悅海莊園門口,看著小保安站在車窗一步遠的地方用鄙夷的眼神偷瞪古昱,夏唯愉悅地低笑出聲。
二哥夏焱的電話又撥過了過來,彎著嘴角掛掉電話,動車子,預備等古昱走了,他就回夏家,回家。
卻沒想到古昱登記完,出了悅海莊園右拐之後便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撐著傘從車裏下來,仔細的分辨著底商的招牌,卻不知在找什麽。
三十七歲,明明正是男人最好的年華,本該意氣風的時候,古昱身上卻莫名多出了一絲遲暮感。
與之上次葬禮那次相比,整個人消瘦了不少,幹練的碎已然過了肩,在腦後束了一個簡簡單單的馬尾,倒是更添了幾分藝術家的氣質。
咬了根兒煙叼在嘴裏,夏唯坐在車裏看著不遠處撐著傘找尋的老友,心底燥悶的難受。
他從不知道,他的死亡竟然會令古昱如此……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