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季冬睜大眼睛,不會真和容大哥有關吧?
容驚春回頭正好撞上他懷疑的神色,抬手給了他一手肘,聞季冬驚呼出聲來。
被發現了。許秧秧撇嘴。
“大哥,木芍姐姐。”
“大哥。”
“容大哥。”聞季冬拱手作揖。
容城竹並未責怪弟妹,家中說是不得入青樓,也就隻有二弟未曾入過,入不入青樓倒無事,隻要不是揮金找花娘就行。
目光最後落在聞季冬身上。
“聞小公子怎麽也跟著我弟妹一塊胡鬧?”
“容大哥誤會,春哥和秧秧妹妹是陪我來查案的。”聞季冬道明來意,“還望容大哥和雪月樓的木芍姑娘體恤,將所知之事告知,在下感激不盡。”
木芍的眸光動了動,看向大公子。
容城竹含笑道:“手臂確實我斷的,不過我給他服了止血的藥,不會使之喪命,想必那人也不是斷臂止血過多的死因,聞大人剛正不阿,想必聞小公子承其衣缽,定會洗清我身上的嫌疑。”
“容大哥謬讚,我定會查清此事。”
“嗯。”容城竹給木芍甩去一瓶藥,木芍嘴裏說著多謝大公子,趕忙打開服上。
“好生配合聞小公子查案。”
“是。”木芍輕咳一聲,內傷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痊愈的。
容城竹喊了弟妹一道回去,隻留下聞季冬繼續查案,有了木芍的配合,許秧秧和容驚春要放心得多。
三人從後門離開,容驚春立馬解釋:“大哥,聞季冬說都是實話,我們真是陪著來查案的。”
“嗯!”許秧秧也重重點頭。
容城竹笑了,和在雪月樓時對聞季冬和木芍的笑不同,這會的笑是發自內心的溫柔。
他抬手摸摸妹妹的腦袋:“我知道。”
許秧秧問:“大哥,你不是去追阿端姐姐了嗎?她人呢?”
“玉相思,氣著呢,不想理我。”容城竹一想到小師妹氣憤的樣子就有些愁眉不展。
許秧秧趕忙出招:“你不能她說不理你你就真的走了啊!女孩子慣愛口是心非的!”
大哥,你這樣追妻要追到什麽時候啊?
容城竹還未來得及說什麽,煙花柳巷的巷口那出現一個坐著輪椅的男子,他道:“太子殿下。”
容驚春:“司徒君也來青樓了?”
容城竹微抬下巴,許秧秧順著望過去,眸中閃過驚訝,還真是哥哥。
許秧秧快步上去。
容驚春抱臂吐槽:“陰魂不散,哪都有他,就盯著我們家秧秧了是吧?”
容城竹眯起危險的眼眸,對容驚春道:“你看著點,別讓兩人單獨相處,免得有人背後詆毀秧秧。”
“好嘞。”容驚春大步前去,忽地停住腳步,回頭問,“大哥你呢?”
容城竹想著妹妹方才的話,答道:“玉相思。”
……
“哥哥,你怎麽在這?”許秧秧揣測道,“你跟季冬哥哥一樣來查案?”
又是聞季冬。司徒君的手指微蜷。
隨安答:“殿下是特地來尋郡主的。孫大人去王府不見郡主,隻好拿著圖紙到府裏來和殿下商議,殿下擔心郡主在外受欺負,特地來接郡主的。”
“我怎麽會被欺負?”許秧秧笑笑。
容驚春趕過來趾高氣揚道:“瞧不起誰呢。”有他在怎麽可能讓妹妹被人欺負。
司徒君沒理會容驚春,扭頭看向許秧秧:“回府?孫大人在我府裏,去太子府如何?”
許秧秧:“好呀!”
容驚春:“本公子也去!”
司徒君看他一眼,依然沒說話,容驚春卻讀出太子殿下眼中的嫌棄,多年來如出一轍的眼神。
容驚春氣結,揚起拳頭又不可能真的拳打太子殿下。
太子府。
許秧秧還是第一次來,庭院假山旁有一道短廊,是葡萄架。
葡萄架下,孫大人等候多時。
“下官參見太子殿下,郡主殿下。這是下官改良後的圖紙,也做了雛形出來,還望郡主殿下過目。”
許秧秧接過圖紙,還有按照比例縮小的模型,輪椅自是沒什麽問題,就是機關的地方需要好好檢查。
她看到機關按鈕,伸手按下去。
模型輪椅是正對著許秧秧的,暗器也朝著她發射出來,千鈞一發之際,孫大人大驚失色地喊著“郡主殿下小心”,司徒君雙手撐著輪椅兩側有要起身的趨勢。
容驚春更是一拳朝模型輪椅打過去。
唯獨許秧秧淡定地側頭,黯然無恙躲過暗器。
暗器“咻咻”兩聲插進假山的石壁裏,模型輪椅被打落在地,哐當一聲毫發無損。
孫大人心驚膽戰,他無意間瞥見太子殿下重新坐回輪椅上,心頭又是一跳。
太子殿下剛才已經微微起身,這意味著太子殿下的腿……他不敢揣測,隻好看向郡主殿下。
容驚春驚訝地圍著妹妹,就剛剛那個反應速度,“你你你……”會武功?
“唔。”他的嘴被妹妹抬手捂住。
許秧秧墊著腳,拚命和四哥使眼色。
容驚春點點頭,表示明白,驚訝過後是滿眼的欣賞,妹妹可是大將軍府的後代啊。
司徒君倒是沒驚訝,他早在秧秧的來信中得知她在習武。
隨安鬆口氣,在司徒君耳旁說:“殿下,下次不可如此衝動了。”太子府裏可不全是他們的人。
司徒君嗯一聲,問許秧秧:“可有事?”
許秧秧搖搖頭,掃到附近有別的仆從和丫鬟,又趕緊拍拍胸口,緊張道:“方才多虧了四哥,不然我可就要受傷了。”
孫大人眼珠子轉了轉,趕忙跪下:“郡主殿下恕罪。”
“無事無事,孫大人請起。”許秧秧前去扶人,容驚春已經到假山那邊拔下暗器,是兩枚銀針。
他打量道:“好細的銀針,孫大人哪裏來的?不過有點可惜,用過後就不能再用了。”
“下官偶然間遇到秦太醫使銀針,秦太醫所使銀針比其他人的都要細,下官厚著臉皮向秦太醫討來的。”
“秦太醫?”許秧秧道,“秦太醫的女兒可是許侍郎府裏的夫人?”
沒人敢在大將軍府和離親王府的人麵前提起許府的,既是郡主殿下主動提起,孫大人頓了頓才敢應話。
“秦太醫之女正是如今的許二夫人。”
許秧秧拿過銀針道,“就用這個銀針,針我會想辦法,孫大人你先去把輪椅造出來吧。”
“是。”
“要快點哦。”許秧秧看向窩在陳舊小椅子上的哥哥,有些心疼。
哥哥卻還朝她笑笑,仿佛在說沒關係。
小可憐。
更心疼了。
瞧見一切的隨安:“……”
殿下絕對是故意的。
他有證據。
二公主也曾用可憐的眼神看過殿下,殿下一個冷眼嚇得二公主事還沒來得及說扭頭就走。
一連好幾日不敢正麵對上他家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