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張嘴要解釋,秧秧郡主就堵住他的話。
“解釋什麽?他一個太子,沒有通房丫鬟才不正常吧?”許秧秧話音剛落,發現自己說話好像有點酸溜溜的。
不是,她有什麽好酸的。
看行雲若榴他們的眼神,肯定是誤會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哥哥是太子,有通房丫鬟很正常,不用和我解釋什麽。”
三人看她的眼神還是寫著怪異。
“……”
算了,懶得解釋。
她對行雲說:“是我娘親讓我來喊哥哥到王府用完膳,待會哥哥忙完了,趕得上就來,趕不上就別來了,不然還要我們等他。”
“是。”
許秧秧領著人回去。
依然沒走正門。
……
容雨棠忙到了傍晚,總算是做出一桌子菜,她擦擦手,對在一旁搭把手的女兒說:“太子殿下什麽時候到?”
許秧秧望著天色已晚,仍不見人來,目光黯了黯,隨後一臉無所謂地說:“哥哥這個點沒到的話,估計就不來了,他是太子,比較忙,除了忙國家大事,還要忙自己的私事。”
“也是。”容雨棠沒多想,淨手後命丫鬟開始傳菜。
母女二人挽著手到正堂去。
容家除了老大老二以外,都來了。城竹還在仙霞城,容泊呈依然在西關鎮守。
小淳禮是由容大將軍抱著的,小家夥一見到許秧秧便伸著手喊:“姑姑。”
這是要姑姑抱的意思。
“來來來。”許秧秧伸手接過來。
容大將軍道:“小淳禮長得像老大老二,那張嘴像老三,這會看著也挺像老四的,就知道挨姑姑。”
容驚春幼時是最黏姑姑容雨棠的。
說完大家都笑了。
容大將軍繼續道:“老大老二老三老四都是我們生的,說到底小淳禮還是像我們夫妻。”
薑知蘊笑了一下。
眾人落座,薑知蘊也問了一嘴太子殿下,不等許秧秧說話,容驚春拍桌道:“咱們家用膳關他什麽事,不許讓他來,總之以後容府,還有離親王府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知道真相的,不知道真相的都沉默了。
畢竟大家都知道這兩個人一直不對付。
唯有小淳禮坐在姑姑懷裏,不明所以地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
小小的模樣寫滿大大的疑惑。
許秧秧說:“你四叔說的是一個你不認識的人,也不需要認識。”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過來。
不對勁。
很不對勁。
秧秧一直以來都十分維護太子殿下,恨不得告訴所有人她有個哥哥,哥哥對她有多好。
如今居然不主動提起?
眾人打量的目光讓許秧秧一愣,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
“怎,怎麽了?”
“沒什麽!”容驚春一高興又拍桌,“對對對,秧秧說的對,不需要知道那個人是誰,他和我們家有什麽關係啊就要知道他。”
容大將軍煞有其事地點頭。
薑知蘊無語。
這兩父子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越長大越像,尤其是護妹妹的這股勁。
菜還未傳完,太子府的行雲親自過來了,手中還拿著道歉禮,說太子殿下公事繁忙無法赴邀,特地背禮道歉,還請離親王妃原諒。
容雨棠不在乎這些虛禮,尤其是司徒君的禮,她一直把人當自己孩子。
不過太子一番心意,容雨棠還是收了下來。
許秧秧笑著說:“娘親,你是應該收下。就是可惜太子殿下吃不到娘親做的菜……”
容雨棠:“太子不嫌棄的話,行雲可以帶一份回去。”
許秧秧:“所以我們多吃點!最好全部吃完!”
容雨棠:“……”
容雨棠扭頭看女兒,越發覺得怪異。行雲也聽出秧秧郡主的惱怒,不敢收下東西,跪安離去。
“吵架了?”容雨棠問。
許秧秧搖頭,睜著無辜的眼睛說:“沒有啊,娘親怎麽這麽問?好啦,菜上齊了,我們吃飯吧。”
容驚春跟著附和:“對!吃飯!”
其餘幾人對視一眼。
看來真是吵架了。
用完膳後,許秧秧又早早回房。
到了屋子就開始翻東西,終於翻到那本春宮冊。
她把東西交到霜女手裏:“霜女姐姐,你把這個還到太子府的書房裏去。”
如今通房丫鬟都有了,春宮冊不送回去他們怎麽派上用場。
霜女:“是。”
拿著東西往太子府去。
翻太子府的牆實在過於熟練,太子府的暗衛一看,哦,又是秧秧郡主的侍女,那沒什麽事了,又縮回腳去。
不過還是要告訴太子一聲。
司徒君道:“去了何方向?”
“似乎是書房。”
“隻來了其中一個侍女?”
“是。”
司徒君聲音淡淡道:“去把人攔下。”
霜女知道自己會被一路放水,若無其事進太子書房,找個地方將書一放,轉身離開。
結果讓太子府侍衛圍在書房門口。
火把的光亮照在她臉上。
司徒君坐著輪椅從侍衛身後出來。
霜女稟道:“太子殿下,屬下無意侵犯太子府私隱,隻是替郡主來還一本書冊。太子殿下若不信,派人搜身查書房皆可。”
“何書冊?”司徒君隱約有猜想,“拿來給孤。”
霜女並不知道書冊內容,既然已經被發現,那就當麵還給太子殿下。
她回書房拿了書冊呈上。
司徒君翻開其中一頁,在他身後的隨安睜大眼睛,下一瞬驚慌失措地移開眼看向別處。
隨安的臉和脖子都紅了。
太子殿下麵色冷靜。
霜女不是很理解,但這與她無關。
司徒君合上春宮冊,問霜女:“秧秧讓你還來,可有說什麽?”
“無。”霜女總是這般幹脆利落。
司徒君放人走。
隨後招來行雲問:“今日秧秧來府中,可是瞧見了什麽?”
“稟殿下,奴才正想等您忙完後稟報此事,皇後娘娘給殿下送來六名通房丫鬟,專門用來教導太子殿下房中之事,正好讓秧秧郡主撞見。”
“如此重要之事,為何不說?”司徒君捏緊手中的書冊,可見其心中憤怒。
行雲立馬跪地道:“殿下當時正忙與先生商議大事,隻讓奴才挑最重要之事先稟,秧秧郡主來府也是為離親王妃邀請殿下之事,奴才便……”
“你便隻說了這一事。”司徒君將書冊砸於他身上,“跟著孤這些年,還是不知在孤心中,秧秧郡主和離親王妃之事在本王心中同等重要,甚至……”
“你自去刑室領罰。”
“是。”
隨安擔憂地看了一眼行雲,隨後撿來地上的春宮冊。
這本書冊可不能亂扔,郡主翻過此書,想必此書藏著郡主喜好,總有一日殿下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