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秧秧帶著雪狼捕獵歸來的時候,雪狼也圍著院旁的大叔轉兩圈,許秧秧走進去細看。
三哥?
容輕澈朝她搖頭,她表示明白,裝作什麽也沒看見,轉身時聽到母親的聲音傳來。
“秧秧,不要靠近那棵樹,許四姑娘說那樹上有臭蟲!”
“嗯?”許秧秧來了興致,又扭頭回去對她三哥用口型道:“臭蟲?”
容輕澈:“……”
妹妹學壞了。
“知道了娘,家裏是不是來客人了?”許秧秧走過去,和自己猜想的大差不差,隻是多了秦氏母子。
紅運養人,許之岩成了探花郎,哪怕還是穿著款式平常的錦衣,更顯精神俊俏。
更有可能是因為從前在許府許之岩都是低眉順眼的一個,如今高中探花方可抬起頭來,也就不再那麽灰撲撲的。
秦氏母子是來朝許秧秧道謝的,既然已經見到並道謝,也就要回去了。
許玉冉也隻是想來見見曾經的二娘和五妹一眼,如今已見到,母女二人金釵玉石加身,百人伺候,她也算是了自己一樁心願。
隻是當初傻乎乎追在她屁股後頭要一塊玩的妹妹,自己撞到她一屁股蹲摔下去不哭反而憨笑的妹妹沒了。
也不能再喊秧秧郡主小妹。
多少有點可惜。
“護國寺主持開過光的珠子,你放床頭能讓你睡安穩,你放身上能讓你平安。”許玉冉說話慢慢吞吞的,並非柔弱無力,反而中氣十足,不施粉黛的臉白裏透紅。
長著一張清秀又遠離世俗的臉。
許秧秧伸手接過,珠子上都是焚香味,確實給人以寧神靜氣的感覺。
“謝謝,四姐。”
“不用……嗯?”那雙遠離世俗的眼裏迸發出一點別樣的光彩,很快又恢複平靜,許玉冉又從袖帶裏拿出一顆的珠子,“再給你一顆。”
許秧秧望著兩顆一模一樣的珠子,陷入沉思。
好似明白她的猜測,許玉冉說:“不一樣,不是一個地方的香灰。”
許秧秧笑了笑,多問一句她還回不回護國寺。
許玉冉說要回。
秦氏略帶驚訝,提醒道:“四姑娘,近日上門提親的青年才俊裏,夫人似乎中意姚家二房的公子。”
“好的。”許玉冉應一聲離去,出了離親王府的門和兩人分開,走的另一邊。
……
“娘,姚家二房公子是誰?”許秧秧隨口問上一嘴。
“這姚家二房到了年齡的公子有兩個。”容輕澈從樹上躍下,腿還有些發麻。
“輕澈,你在樹上做什麽?”容雨棠見他從樹上下來,有些驚訝。
“姑母,我在樹上小憩一會。”
“那樹上有臭蟲,你挑哪兒不好。”容雨棠關心一嘴。
容輕澈的嘴角抽了抽,還是懂禮地多謝姑母關心。
繼續說起姚家的事。
“姚家統共六房,其中大房二房六房是嫡出,大房的老爺是大名鼎鼎的中書令,二房和六房的老爺身上也有官職,比起中書令都不值一提,六房你們可能熟悉一些,六房最小的嫡女姚彎彎,嫁給裴世子成了世子妃。”
“二房適齡的男子有二,一嫡一庶,皆是敬王府世子妃的侄子,按照劉氏的要求,應該是那個嫡子。”
“許玉歌做了側妃,如果許玉冉嫁去的再是個庶子,劉氏在貴夫人們中間是抬不起頭來的。”容輕澈輕笑著猜測,“不過以我對許玉冉的了解,她今日一定會離京回護國寺去。”
容雨棠抬頭道:“這天都快黑了。”
容輕澈:“不信就等著瞧瞧。”
許秧秧微眯眼眸,“三哥你為什麽會了解許玉冉?”
“從今日她在府外的動作就能猜出來,是個嘴上沒關係,實際一身反骨的人,再者,你見哪個好人家的姑娘既沒遭遇欺負,又沒被情傷,卻想要出家的。”容輕澈說得肯定。
許秧秧也覺得有理。
果然到夜裏,容輕澈就來告訴她:“許府剛剛派了一隊家仆婢子出城,你猜為何?”
“還真連夜回護國寺了?”許秧秧大膽猜測,“她一個人出城,又是晚上,會不會有危險?”
看在許玉冉送她兩顆珠子的份上,“三哥要不你去看看情況?她一個女孩子。”
“你讓我去護許家女?”容輕澈嚴肅地看著她,“我可沒病。”
許秧秧喝茶時露出腕上的梅花,微抬下巴:“我今日見太子殿下腕上也有一朵,你畫的?”
“嗯!”許秧秧亮著眼睛點頭。
容輕澈瞪她,“有毛病。”
許秧秧哼一聲,“三哥你不懂,這叫情侶款?”
“何謂情侶款?”
許秧秧換了個詞:“夫妻款。”
接著腦袋挨了一扇子。
“三哥!”
“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們這婚還沒成呢。”容輕澈直搖頭,“太子殿下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
“沒灌。”許秧秧說,“我樂意的。”
容輕澈實在聽不下去,起身走了。
走一半又回來問:“你不會要親自去護許家四姑娘上山吧?”
許秧秧抬眸:“沒有啊。”
“霜女呢?”他警惕著。
“……”許秧秧有些無語,朝外麵喊一聲,“霜女姐姐,有刺客啦!”
霜女的劍又架在容輕澈肩膀上。
容輕澈深吸一口氣:“……你在暗中就沒看見本公子進來嗎?”
霜女:“看見了。”
“那你還拔什麽劍!”容輕澈都懶得自己動手去推開利劍,“秧秧那語氣聽著像是有刺客的樣子嗎?”
霜女:“不像,主子愛玩,屬下義不容辭。”
容輕澈:“。”
拂袖離去。
出門遇見若榴,若榴笑著說:“喲,三公子這回扮上刺客了~”
容輕澈聽她這語氣,反擊道:“你什麽時候改行做了花娘?”
若榴不笑了:“三公子不說話無人當三公子啞巴。”
容輕澈笑了:“你當個聾子秧秧也會讓你繼續伺候。”
他大步流星而去,回到自己府中的院子裏,忽地又往外走。
正好趕上容驚春回來,手裏拿著幾片鮮嫩的菜葉子。
“容老三你哪去?”
“你手裏拿菜葉子做什麽?”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後麵容輕澈搶先一句,“你還吃上素了。”
容驚春一個白眼翻過去,“喂紅紅的。”
“誰?”
“聞季冬送我的那條錦鯉。”
“叫紅紅?”容輕澈嘴角一抽,“不會取名其實可以閉嘴,沒有腦子可以借別人的腦子。”
“你懂個屁!”容驚春呸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