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領命出去了,兩個小家夥不知道又抓了什麽來玩,蹲在角落裏跟蘑菇似的。
許秧秧起身過去,湊近一看。
玉璽!!!
這兩孩子從哪裏把玉璽薅來了!
還互相在臉上蓋了印,見她來了,扭頭笑嗬嗬的,粉嘟嘟的模樣許秧秧也下不去口啊,硬生生憋住了凶,從弟弟妹妹手裏奪過玉璽。
“這個不能玩,不能玩。”她拿著玉璽放到司徒君麵前,小心翼翼道,“沒磕著,有沒有事?還有這玉璽怎麽在禦書房啊!”
“父皇給的。”司徒君看她這般怕責備的樣子,停下手中筆墨,好整以暇地問,“有事待如何?”
許秧秧回頭看一眼弟弟妹妹,默默挪動身子擋住他們,儼然是要自己代為受過的意思。
小步子動得乖巧。
今兒個還在大殿上一劍捅穿大皇子,這會兒卻小心翼翼站在他麵前,簡直可愛得不行,司徒君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但也沒說不罰。
說的是:“容孤好好想想。”
許秧秧抿唇,見他又要忙了,轉身去跟弟弟妹妹蹲在一塊,一朵大蘑菇正在輕聲細語地教訓兩個小蘑菇。
“皇宮裏的東西不能隨便拿,尤其是剛剛拿的那塊玉璽,幸好隻有姐姐和你們姐夫看見,不然你們兩個要殺頭的。”她比了個殺頭吐舌的姿勢,“殺頭知不知道?”
兩個小家夥不僅不怕,還在咯咯地笑,但也乖乖點頭說以後不亂拿東西玩了。
“乖嘛。”許秧秧笑著摸摸他們的臉,用手帕擦著上邊的痕跡,不是很好擦,好在還沒幹,也能擦幹淨。
就是擦到最後臉蛋都紅了,還有點腫,跟一人挨了一巴掌似的。
許秧秧是既心疼又好笑。
弟弟妹妹不像她,疼一點就會自己掉眼淚,這兩小家夥應該是剛生下來那陣日子沒見到親娘哭太多了,平常都見不著哭一下。
摔倒了會自己爬起來,就是兩隻眼睛都是懵的,小模樣惹人疼得很。
“困不困?”許秧秧問。
“困啦,姐姐。”
“跟姐姐睡。”
“好。”許秧秧扭頭,想說她們先回去休息,司徒君已經放回奏折,起身說:“一道回去。”
夜裏,兩個小家夥是一定要緊緊挨著姐姐睡的,一歲半的小孩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挨在一塊可就不小了。
小郡主要睡姐姐懷裏,小世子要挨著姐姐的手臂,他們是想一人在一邊的,但是姐夫不允許!
司徒君把小世子抱到最裏邊的位置去,以至於小家夥坐在那裏瞪了太子許久。
許秧秧笑得不行,把自己的手給弟弟伸過去才安撫住。
睡到半夜她手酸得不行,胸口也像壓著塊石頭。
等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才發現妹妹大喇喇睡在她手臂上,弟弟不知什麽時候整個身子砸在她胸口上了。
許秧秧歎口氣。
娃真不好帶啊。
她稍稍一動,司徒君也跟著醒了,起身把兩小隻輕輕挪開,接著把秧秧抱走。
“?”許秧秧不敢發出聲響,怕把弟弟妹妹吵醒了。
她雙手環住哥哥的脖子,一路抱到隔壁的屋子去。
床榻山的被褥都是鋪好的,像是隨時有人來住似的。
許秧秧看向司徒君,無聲地詢問著:哥哥這是怎麽回事?
司徒君也沒躲閃,像是光明正大的承認了。
他小心翼翼把人放在**,再抬手熄了燈,緊跟著也上去,伸手一撈,許秧秧也順勢滾進他的懷裏。
之前有小家夥們在,兩人都恪守禮數,如今隻有兩人了,獨屬於對方的氣息縈繞在鼻尖,像是緊緊把人包裹著。
許秧秧的瞌睡徹底醒了。
她仰起頭,不小心觸到司徒君的下巴,順勢就在那兒輕了輕。
下一瞬她的下巴就被勾住,不許她縮回去。
“哥哥是不是有話想問我?”夜裏,許秧秧的眸子燦若星辰。
司徒君沉溺在她的眼睛裏,垂眸親親她的唇,離開時也用唇瓣輕輕摩挲著。
磨得人口幹舌燥。
許秧秧咽了口唾沫,幹著嗓子說:“哥哥是不是想問昨日進宮前我說的話?想再聽一次麽?”
“嗯。”司徒君若有似無地蹭著她的唇,蹭著自己渾身燥熱。
比起身體上的衝動,他更想克製著再聽一遍那動人之語。
許秧秧仰著頭,湊在他的唇邊慢慢開口:“我說的是,很抱歉一直沒告訴你我愛你這件事,哥哥,我與你成親,不全是因那聖旨……”
話還未說完呢,她就感覺到摟著自己的人在微微發顫。
原來自己一直不曾說出口的東西,對哥哥來說這般重要。
她繼續道:“大皇子說感情可以培養,我同他說感情是培養不了的,男女之間的情感,早在彼此見麵的那天就注定了,哥哥,我們就應該是一對的,我們就應該成親……唔!”
司徒君狠狠鉗住她的唇。
在她微微張嘴時**,翻身而上。
許秧秧承接司徒君所有的親吻,抬手扶著他的背,一點點加緊力道,學著他從前的樣子試圖把人融入自己的身體裏。
她和哥哥就應該是一對。
她和哥哥就應該成親,也該真正的洞房。
哥哥在她麵前素來是溫柔的,說話溫柔,牽她的手也溫柔,唯獨燭火一熄,芙蓉帳一放,便徹底脫去白日的偽裝。
變成司徒斐然真正的樣子。
往死裏抱緊她。
橫衝直撞。
她的每一個音節都被哥哥咬得破碎,再一點點從唇中溢出來。
如狼般凶悍。
許秧秧的兩手已經沾滿黏糊糊的汗水,觸及司徒君的臉龐時,又觸碰到水珠。
那不是汗滴。
是淚珠。
一顆顆滾燙的眼淚。
原來再凶悍的狼也有柔軟之時。
她顧不得身子的顛簸,張唇一點點吻掉哥哥的眼淚,斷斷續續地說:“別,別哭……哥,哥哥……”
“秧秧,秧秧……”司徒君一聲又一聲喚著她的名字,“我很愛你……”
一手擋在秧秧的頭頂處,免得自己控製不住力道,把人撞到床頭去。
他前所未有的愉悅。
連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久,愉悅達到頂峰,他抱著秧秧顫抖的身子,自己的靈魂似乎也跟著顫抖起來。
“秧秧,再說一遍好不好?”他大汗淋漓,他低聲哄著她。
“說,說什麽……”許秧秧累極了,說話也有氣無力,跟她此刻的身體一樣黏黏糊糊的。
更引人遐想了。
“說你愛我。”司徒君咬著她的耳朵,“我想聽。”
許秧秧轉過身子,哄著一張臉貼著他的身子,“也沒聽你說。”
“方才沒聽見?”
“你何時說了?”
司徒君輕笑,再次貼著她的耳朵說:“想來是秧秧剛才叫得大聲,淹沒我說的話了,不過也不怕,再說一遍就是。”
每說一個字,溫熱的氣息就噴灑在耳蝸一次,許秧秧下意識去躲,可躲來躲去,都躲不開麵前的一度熱牆。
“別說了,不聽。”
“秧秧,我很愛你。”司徒君沒有貼著她的耳朵去說,而是掐著她的下巴,望著她的眼睛而將愛意宣之於口。
許秧秧抬頭湊上去,輕輕地說:“哥哥,我也愛你的,隻是我真的累,能放我休息了麽?”
“再說一遍就放。”
許秧秧又說了一遍,人還是沒放過她,哥哥一遍遍問著,她也不辭辛苦地答著,就這樣答著睡去。
連在夢裏,她都不忘嘟囔:“愛的愛的,隻愛哥哥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