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早已修葺,一如往日盛景,即使在冬日,府裏也有不少花草,花匠們侍弄得很好。
佛堂也在。
雖說許秧秧的那盞燈熄了人也沒事,司徒君還是想供著那盞燈,看著燈盞無事,他心裏頭更踏實。
許秧秧和司徒君回了太子府,玉曦留在離親王府,貼身伺候著容雨棠,雖說口中喊人義母,也喊離親王一聲義父,自己從未忘記自身身份,也從不做逾越規矩之事,一段時間下來,三府的人倒是喜歡她得很。
小郡主和小世子也是,不過這兩個小家夥眼裏誰都比不過自己的姐姐,三天兩頭就往太子府裏跑。
偌大的太子府也因兩個小家夥而熱鬧,就是遲遲不見太子妃的肚子有動靜,這都成婚三年了。
不過閑言碎語都沒能入太子妃的耳,早早就讓太子扼殺其中。
太子是誰?
太子當初可是為了太子妃清白,能把人一個個叫來,挨個挨個問,非得問到流言蜚語源頭在何處,要替太子妃報仇之人,區區幾句閑言怎麽能傳到太子妃耳中。
太子最喜歡的,就是太子妃在府裏安然地玩耍。
別人家十八歲的女子已經抱一個拉一個,十八歲的許秧秧還在太子府裏無憂無慮地撒歡。
太子府不夠,還有離親王府、容府、南疆公主府、定西侯府,再遠,還有個北離州呢。
離親王的封地可是在北離州。
隻是念在離親王年老,小世子年幼,一家人居於雲京,等著小世子年紀大些,整個北離州就是小世子的。
都是後話。
重要的是當朝天子自從大皇子逼宮之後,身子就出了問題,後麵又因為坊間種種傳聞而鬱結於心,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更何況人老了,總是要生病的。
從前皇上日日不耽誤朝政,如今每隔幾日才會見到皇上一次,皇上已經下命太子監國,多數時候朝政都是太子主持。
大局早定。
宮裏剩下的幾個小皇子再厲害都翻不出什麽風浪來。
如今朝中職位有缺,尤其是丞相一位,個個都等著太子提拔。
太子殿下點了姚大人。
中書令本就位同丞相,倒也說不上什麽提拔,關鍵是姚大人隻是左相,意味著皇上和太子還要封右相。
有點削權之意。
是啊,趙相隻手遮天還不夠給皇家警醒嗎?
更重要的是,如今南疆西蠻北寒均已臣服於大雲,確實需要一位右相掌朝廷外交事務。
隻是右相也未定,朝廷外交事務暫由太子掌管,眾臣也無異議。
倒是大理寺的小聞大人,進了禮部,雖是禮部侍郎,可這禮部哪裏能比得過大理寺?
禮部侍郎官高,卻像個閑職。
難道太子也要削聞家勢力?可聞家從不聚勢啊,也一直是太子心腹啊,眾臣實在不解。
皇家人的心思,果然難猜。
許秧秧並不關心朝廷之事,因為她娘的緣故,她更關心民生,比如農田畜牧,比如哪裏有災,母女倆就會出現在哪裏。
也因此,許秧秧和工部尚書孫卯走得更近一些。
孫卯也是個一心為民之人,朝堂之人覺得他不懂為官之道,他也從不吭聲,隻踏實做事。
要不是孫大人已經是許秧秧叔叔輩的人,不僅有兒有女,兒女都已成家,快要做祖父的人,太子可就要疑神疑鬼了。
司徒君隻是問:“今日孫卯又來找你做什麽?今年可沒地方受災。”
許秧秧笑道:“要不你猜猜?是件大家都高興的事。”
“哦?”司徒君伸手把人攬坐於懷,猜了起來,“和你有關?”
“和我們都有關。”
司徒君又猜:“嶽母?”
“近了,再猜。”許秧秧這麽一說,司徒君立馬就知道了。
“怎麽?你要孫卯給嶽父打一個木肢?”
許秧秧吧唧一口親上去。
“是,也不是。”
司徒君捏著她的下巴親一口,“還賣關子。”
“木肢隻是多了個手臂,沒什麽用,要做肯定就做能活動的木肢,雖然不像真正的手臂一樣靈活,起碼也要差不多。”
司徒君思索片刻:“怕是如登天難,工部要有這個手藝,早弄出來了。”
“當然不是工部,是墨家。”許秧秧說,“我老早就跟孫大人說了,讓孫大人去找找,暗地裏也讓三哥的人去找了,其實我也不確定有沒有。”
“墨家?”
“嗯!”許秧秧一雙眼睛發亮,“墨家的機關術非常了得!但這是另一個世界的曆史,大雲在那兒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不確定有沒有,但是我想即使是不同時空,時代的長河裏也會有相似,畢竟我們的文化差異並不大。”
“雖然沒找著墨家,但也找到了一個避世的家族,其家族之人非常擅長機關術!三哥派去的人折進去大半。”提到這個許秧秧眼底有些歉意,不過三哥已經將人帶回厚葬,有家人者也重金安撫。
許秧秧抱著司徒君的脖子說:“三哥已經親自去談了,明日我們就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爹娘,讓爹過去一趟。”
“好。”司徒君望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滿是溫柔的笑。
“秧秧,你十八了。”
話題轉得太快,許秧秧愣一下,“是啊,等年後生辰就十九了。”
“我記得嶽母和你都說過,另一個地方,十八是成年。”司徒君看她的眼神漸漸不對勁。
許秧秧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笑嗬嗬地點頭:“對啊。”
“秧秧,想要孩子嗎?”司徒君側頭嗅了嗅她的脖子,輕聲道,“我們的孩子。”
呼吸打在脖頸上,許秧秧身子顫栗,推了推他的腦袋,說:“順其自然。”
“好。”司徒君親了一下她的脖頸,命人提了熱水進來,若榴她們進來伺候沐浴。
許秧秧坐在浴桶裏,想著這個時候哥哥又正人君子了,居然沒說要和她一同沐浴,回京後的這大半年裏可是一次都沒落下。
不過也好。
省得兩人在水裏鬧騰又生病咳嗽。
門外有人敲門,霜女過去開門,回來時端著衣裳,說:“是太子命人送來的。”
“?”許秧秧遲疑地拿過來一看,差點沒重新栽進浴桶裏。
這是她當初自己改過的衣裳,準備用來勾引哥哥的衣裳!
她明明都藏好了,怎麽翻出來的!
若榴瞥見那稀少的布料,知道自家主子臉皮薄,默默跟著霜女退出去。
許秧秧手裏捏著薄薄的布料,心道還不如不穿呢。
最後她還是穿了。
結果就是她已經渾身汗涔涔的,哥哥還是沒放過她,反而抱得更緊一些,貼著她的耳畔說。
“這次開始,就不拿出來了。”
“秧秧……”
“秧秧……”
滾燙灑在她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