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被留了下來,暫時逃過與狗同籠的懲罰,他戰戰兢兢跪地。

容泊呈命落杏前去請人,容雨棠本是要守著女兒到醒來,一聽到事關女兒被綁真相,她起身跟上。

司徒元鶴也轉身跟上她。

正堂裏,除躺在**養傷的容驚春外,容家人齊聚,侍女們也在。

滿滿一屋子人盯著刀疤男,刀疤男目光越發驚慌失措,沒了三位當家的護著,他八輩子都惹不起這些個達官顯貴。

父母姑母離親王均在此,容泊呈看向刀疤,命令道:“說。”

“我們確實受命去綁將軍府的四公子,也去到了雲京城裏觀察好幾日,終於蹲到目標出現,可當時我們要抓的四公子身邊多了個小女娃,還多了兩名侍女,都不好對付,我們也不敢輕易動手。”

“隻是不動手的話怕是之後沒了機會,我就想讓兩個手下去引開其中兩名侍女,剩下的交給我。”

“正要分開行動的時候,有人比我們先動手。”刀疤男看向霜女,“先是有人引開了她。”

霜女點頭道:“這次跟蹤我們的人與上次跟蹤五姑娘的不是同一個,這人輕功不錯,我沒能追上,快要追上時我在他身上灑了大公子給的藥粉,對方要是見過誰,那人也會有味道,若遇見,大公子養的小蟲子自會出來指認。”

“是我師妹養的蠱蟲。”容城竹道,“我知姑母和秧秧日子不會安寧,便給霜女若榴留了點東西。”

容雨棠感激地望去。

容大將軍同夫人一塊點了點頭,大兒子做得不錯。

接著,刀疤男繼續:“後麵又立馬有馬車受驚,給了我等天賜的良機,這位姑娘去馴馬,我的兩個手下去對付另一位姑娘,我輕輕鬆鬆就靠近了金貴的四公子和五姑娘,用三當家給的藥弄暈他們。”

“不過說來奇怪,五姑娘對那個藥沒有任何反應。”

容輕澈看向自家大哥:“大哥日日督促秧秧泡藥浴,起效了。”

容城竹道:“還是要繼續,驚春也是。”

刀疤男不可置信地看著風度翩翩的容家大公子,沒想到這人年紀輕輕,比三當家還要厲害。

他朝著眾人磕頭:“小的認為馬車受驚亂跑是故意為之,這一切都太巧合了,暗地裏肯定有人要對付四公子和五姑娘,或者是對付大將軍府啊!”

刀疤男故意把事情往大了說,好趁機為自己求恕:“各位看在小的提供情報的份上,饒過小的一命,小的發誓,隻要饒過小的,小的絕不會再做土匪,也絕不會再幹壞事。”

“小的從良!小的改過自新!”

他期盼地望著眾人,目光最後落在主位的容泊呈身上:“少將軍,您饒過小的一命!”

容泊呈道:“不必關進狗籠,押下去,等待回京發落。”

逃過一劫,逃不過另一劫。

刀疤男心裏知道,一旦別押解進京,他們都會是死路一條,當初他也是屠村的一份子!

“少將軍!少將軍!”

無論他如何高喊也是無用,容泊呈沒給半個正眼。

“爹,娘,姑母,四弟和五妹近日在京可有得罪過誰?”

容雨棠率先想起來:“丞相府的趙姑娘!”

“丞相府?”容泊呈看向自家爹娘。

薑知蘊皺眉道:“是,丞相夫人和相府姑娘在敬王府為難了你姑母,除夕前,驚春和秧秧又在點心鋪子撞上趙姑娘,起了口角爭執,上升到侮辱你爹的程度,最終鬧得不歡而散,事後流言四起,想必趙姑娘回府是挨了罰的,隻是……”

“隻是這麽明顯的事,不太像丞相府的作風。”容輕澈道,“娘的意思是這個吧?倘若老四和秧秧在雲京城中出事,我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們。”

薑知蘊點頭。

“可是……”容輕澈笑了笑,“趙姑娘始終是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不要忽視一個小姑娘記仇報仇的心。我倒是覺得,趙姑娘得查一查。”

說著還看一眼大哥。

容城竹點了點頭:“是趙姑娘,而不是相府。”

“大哥同我想到一處了。”容輕澈道。

容泊呈沉思著,並沒有否定兄長和三弟的推測,但也沒直接認同。

他看向氣急敗壞的父親,詢問其意見,丞相府的姑娘,可不是說懷疑就能懷疑,查就能查的。

容大將軍雙手叉著腰,隻有一句話:“怕什麽,隻管把人逮來問話,出什麽事都有老子給你們頂著。”

薑知蘊嘴唇微張,還沒來得及說出心裏的想法,就讓丈夫怒懟回來。

“夫人你不要勸我冷靜!也不要說什麽不能和趙相撕破臉的話,更不要提什麽萬一皇上降罪!”

根本沒想說這個的薑知蘊:“……”

“老子剛剛拿到他把柄了!”容大將軍說著,抬頭看向家中老二,“泊呈,你要罰的那個三當家,我讓人帶走了。”

“爹與他是舊識?”容泊呈不是很意外,他已認出那人乃禦林軍舊部,舊部之人曾經跟隨的是皇上還是太子的時期。

他爹也是在皇上還是太子時期,便一路跟隨扶持,想來當是舊人。

“不用管。”容大將軍不願這事,叮囑道,“上一輩的事,不要知道的好。”

說著他轉頭寬慰自家妹子:“雨棠,你隻管放心,傷害秧秧和老四的人,我都會揪出來,不會輕易放過的。”

容雨棠一直在認真地思索著,她想起一件事:“霜女,上次跟蹤秧秧的人,你確定最終進的許府?”

“確定。”霜女點頭,她當時故意放了那人,尾隨其後,親眼見跟蹤之人進的許府。

薑知蘊聽罷,“雨棠,你是懷疑許府裏也有人參與進來了?”

“隻是一種感覺。”容雨棠黛眉微蹙,“隻是提到趙姑娘,我會情不自禁想到許玉歌,許玉歌與趙姑娘交好,我不確定。”

“霜女,明日你帶著城竹給你的小蠱蟲,同我回許府。”容雨棠當機立斷道,“秧秧和驚春就待在將軍府養傷。”

霜女點頭:“是。”

翌日,容雨棠便帶著霜女三人回府,並與府上的人一一見上一麵。

首先便是劉氏和許玉歌。

小蠱蟲便待在霜女袖中盒子裏,若是聞到味,便會從盒中爬出,去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