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道玄城中一個占地五百畝的輝煌府邸,此刻卻傳來了驚恐之聲,徹底打破了李家夜晚的寧靜。

“族長,不好了!魂燈,魂燈熄滅了!!”一名守夜族人麵帶驚慌的在府邸中呼喚,祠堂三百多盞命魂燈熄滅,讓現在的他仍膽顫不已!

“什麽?魂燈熄滅?”正在書房內翻閱古籍的李家族長李蒼水,聞言猛然抬頭,眼神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駭然。

他迅速放下手中的書卷,身形一晃,已出現在那名守夜族人麵前,聲音低沉而威嚴,“怎麽回事,誰的魂燈熄滅了?”

“族,族長,外出邊境的五百多名弟子,有三百人魂燈熄滅!”

守夜族人顫抖著聲音,將消息再次重複了一遍,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李蒼穹的心頭。

整個書房內,氣氛瞬間凝固,隻剩下窗外偶爾傳來的夜風呼嘯聲,與室內壓抑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李蒼水他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衝向祠堂,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李家命運的轉折點上。

祠堂內,一排排命魂燈整齊排列,平日裏柔和的光芒此刻卻顯得格外刺眼。

李蒼穹一眼便看到了那些熄滅的魂燈,它們靜靜地躺在那裏,如同李家子弟的生命之火,被無情地掐滅。

“怎麽會這樣……”李蒼穹喃喃自語,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與憤怒。

他深知,這些魂燈的熄滅,意味著李家派出討伐林塵的弟子死了!

“怎麽可能!!”

“林塵?區區一個林塵怎麽可能做到這種事情,難道,難道有人在針對我李家?”

“傳令!!”

“立刻通知族內閉關長老!”

“不,我總感覺有事情發生,不行,我要親自去祖廟請老祖出關!”

李蒼穹強壓下心中的震驚與憤怒,沉聲命令道,這一刻的他已經意識到,事情恐怕不是他所想象的那麽簡單!

這是有人要滅絕他李家啊!

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他這個族長怕是要做到頭了。

很快,夜空下的李家,亂成了一團。

……

與此同時。

道玄道雲水郡,河道邊境。

“此言當真?”

“是的樓主,南門關,天門關外的李家弟子全死了!!”

“誰幹的?”

“我們遇到了一隊從天門關逃離的士兵,他們說,說是林塵一人所為。”

“放屁!!”

“一個武道棄徒,他能做到這種地步?”

“九樓主,前陣子我們也死了一個天境。”那殺手提醒道。

“還有什麽消息?”

“李牧一怒之下,去了天譽關。”

聞言,九樓主臉色一沉:“傳令,血煞九樓分部凡沒有任務的地級天級全部前往天譽關!!”

“無論是不是那小子幹的!”

“我血煞樓千年的聲譽,都不能折在了這小子身上!!”

“是!!”

……

與此同時。

道玄道各地。

“你們聽說了嗎,南境邊關出大事了。”

“一夜之間,李家死了好幾百人!”

“好幾百人?”

“誰幹的?”

“就是那個林塵!”

“而且,聽說那個林塵出現在了天譽關,現在好多人都去了。”

“那還等什麽,兄弟們,出發!!”

不到片刻,宗門世家,賞金獵人,遊走散修紛紛行動了起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哪怕他們拿不到懸賞。

但好奇心也驅使著這些人前往南境邊關一探究竟。

……

天譽關,這座曾經平靜的邊陲要塞,如今卻因林塵之名而變得風起雲湧。

各方勢力如潮水般湧來,每個人都懷揣著各自的目的,有的為了賞金,有的為了探秘,更有的是為了親眼見證這位傳說中的武道棄徒如何攪動風雲。

關內,李牧的身影如同孤狼,穿梭在廢墟與殘垣之間,每一步都透露出決絕與複仇的火焰。

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林塵,用對方的鮮血來祭奠南門關下亡魂的安息。

與此同時,血煞樓的精銳力量也在迅速集結,他們身著黑衣,麵容冷峻,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接近天譽關。

九樓主親自坐鎮,誓要查清真相,維護血煞樓千年不墜的威名。

而在這股暗流湧動的背後,作為始作俑者的林塵,此刻就端坐在城牆上,就好像在等待著什麽一樣。

“又下雨了啊。”

林塵伸出手,但那些雨水在靠近他身上的時候,就被天境強者的護體真元全部蒸發。

“李牧,到了。”

隨著徐長生的聲音響起。

林塵的目光也看向了遠方。

一道人影伴隨著一聲驚雷出現在了天譽關城牆前。

來人,正是李牧。

當看到李家子弟被林塵掉在城牆上奄奄一息的畫麵時。

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心中的怒火。

“孽畜,你竟敢屠我李家族人!!”李牧的聲音如雷鳴般在天際炸響,震得周圍空氣都為之顫抖。

他雙眸赤紅,渾身散發出濃烈的殺意,仿佛要將這天地間的一切都吞噬殆盡。

“老夫今日以天地為誓,日月為鑒,若不殺你,枉為人!!!”

“納命來!!”

武境強者沒有那麽花哨的功法。

他們的每一招都帶著武道的意誌!!

這便是武境武尊強者!!

遠不是地境宗師,天境天人所能比擬的。

他的速度快。

林塵的速度更快。

直接斬斷一根繩子。

下一秒一道人影墜下。

瞬間被利刃穿透了身體,鮮血染紅了軀體。

“你!!!”

“你上前一步,我就殺一人!!!”林塵冷冷的聲音,回**在這雷雨交加的夜空下。

而他的話,也讓滿腔怒火的李牧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腳步。

那一百多名李家弟子並未咽氣。

而且他們每一個人的繩子麵前都有一名邊軍。

他們顫抖的握著刀,顯然已經被林塵強大的武力所威懾,隻要林塵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斬斷繩子。

而每一個繩子斷裂就意味著他的族人會死。

李牧的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滲出卻渾然不覺。

他怒視著林塵,眼中既有不可置信也有無盡的憤怒與絕望。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緩慢。

“林塵,你竟敢如此殘忍,以族人性命相要挾!”李牧的聲音低沉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林塵麵不改色,隻是冷冷地注視著李牧,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隻有痛失摯友的憤怒:“殘忍,那又如何?”

“你想怎麽樣?”

“他們是無辜的,說出你的條件,放了我李家這些人,我讓你走!”李牧怒目圓睜,但一百多人他不能不救。

林塵聞言,更是怒火衝天:“無辜!”

“逸乘風難道不是無辜的嗎?”

“現在想要談條件晚了!”

“我現在,隻想讓你李家給乘風陪葬!”